“翩翩，你学坏了，谁教你的！”甘菊摸了一把眼角，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那眼神就像是栽培多年的娃，一下就被人抱走了样子嘛！
    杜翩翩努了努嘴，脑中浮现过一个人的脸，学坏了，好像是是跟死鬼吧！
    自己原本是多么纯洁善良，冰雪聪明的娃，守着一家店好好的，又能挣钱，又会骗人，日子过得老逍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七月十五那天，送姑姑上路，尼玛就带回了这只死鬼，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甘菊哥，是你太老实了！我这也是为了我们老杜家，你想啊，一家百年老店，就要淹没在这茫茫人海之中了。”话说的十分的冠冕堂皇，甚至眼角还沁出一点泪来，很是惋惜的说。
    这么一想，也是啊，从翩翩的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做香烛生意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可惜，这传人嘛，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思及此处，还不忘偷偷的看一眼还在感慨的杜翩翩。
    “那……行吧！就按照你说的办吧！”甘菊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到时候就算是局长不同意，就拼老爹的面子，就一个宣传还是可以有的，就算是不帮忙破案，写几篇报道，都是可以的。
    人生吗？不管是不是梦，都是可以编制的嘛！
    “真的！太好了……甘菊哥，走，我这就跟你去！”
    “去，去哪儿啊？”甘菊一愣，脑子转得十分慢，还没有理解杜翩翩说的是什么意思，问出这句话之后，杜翩翩十分给面子的给了他一记轻拍，“废话，当然是跟你去破案子啊！咱不得带上一点家伙儿，去看看现场，或者去找个鬼魂打听一下啊！”
    东西一收，店门一关，杜翩翩好像想起了一点什么，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那个鬼抱歉的一笑，“那，我先跟我哥去把事儿给办了，你的事儿，咱回头再说啊！”
    点头！
    那个鬼，好像对要帮忙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急迫嘛，杜翩翩撇了撇嘴，动了动眉梢，也不再说话，上了甘菊的车，朝着案发的那个车祸地点去了。
    ——
    因为下雨，地上很湿滑，路上的行人很少，也因为这里出了好几起车祸，开车的宁愿绕道都不愿意打这里过。
    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打着伞，杜翩翩就站在这个交叉路口，这里没有红路灯，也没有斑马线，想不到老城区，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记得前几天，自己就成亲眼目睹了一起惨烈的车祸。
    直接就是拦腰装进去的，那辆公交车里的人竟然只挂了四个。
    不多不少，才会让人更加的恐慌吧。
    杜翩翩眉头微微蹙起，她站在这雨水之中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阴气或者是死气，总觉得一切如常，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的九点，当初好像比这个时间还要晚一些，那个老大爷告诉自己，说是汪乐那个王八羔子撞死的人啊。
    “喂，甘菊哥，你闹我玩呢？这案子的凶手，不是已经查出来是谁了吗？干嘛还要我陪你查案子？”
    她有些不悦的埋怨道，甘菊是有苦说不出来啊，“你也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人家是教育局局长的儿子，官官相护，肇事逃逸，抓住了顶多是赔点钱，还能有什么？”
    “这倒是！”杜翩翩赞同的点点头。
    “我们上头的意思呢，最好是让汪乐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平息了那几位的怨气，自然这里就不会出现什么命案了，这条路才能走人啊，最近这里开车的都躲得远远的，宁愿绕路，这一带的居民都是天一黑，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咱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超度，和辟谣，驱除恐慌。”
    甘菊把上头交代的意思跟杜翩翩那么一说，杜翩翩就不乐意了，撞死人了，就赔钱，自首了，还得算是表现良好的市民，这有市民道理。
    不过，那四个可怜的鬼，她确实应该管一管。
    “第一，避免恐慌是你们警察的事情，第二，我给你抓鬼可以，但是我绝对不做杀魂的事儿。”杜翩翩将自己的原则丢了出来，甘菊点头如捣蒜。
    连声答应着好。
    杜翩翩这才满意，这现场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飘着雨，这种江南的弄堂里格外的有意境罢了，其他的痕迹也都被冲刷掉了，再者从这里的气场来看。
    并没有鬼魂在这里游荡，恐怕真的是跟那个汪乐妈说得那样，冤有头债有主，找汪乐报仇去了？
    杜翩翩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上次人家来请，自己没有去，这次自己送上门去，会不会太掉价了，还是……
    “那……你想个办法，让汪乐自首呗！”甘菊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杜翩翩，杜翩翩翻了一个白眼儿，都想哭了，“大哥，我说……我又不会催眠，说让谁自首就让谁自首？”
    被她的话，一噎，甘菊无力反驳，治好默默的垂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感慨，翩翩真的学坏了，以前嘴上饶人，但是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啊！
    现在都学会膈应人了。
    “那个……你放心，我一定像一个办法，让汪乐自己来自首啊！先让他享受几天被鬼折磨的滋味儿吧！嘿嘿……”杜翩翩眼睛一眯，仿佛看到了被鬼吓得面无人色，手足无措的汪乐了。
    “翩翩，你笑得好可怕！”
    甘菊伸手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胛骨，杜翩翩转过头去，轻哼了一声，“可怕！还有更可怕的，你要不要试试啊？在你身后，就站着一个鬼呢，怎么说呢！这样子嘛……”
    “翩翩……别说，我晕鬼！”甘菊脸色一变，双腿儿开始打颤。
    “呸，没听说晕鬼的，我给你形容一下，他具体长得什么样子哈！这个眼睛嘛，只有一只是好的，另外一只嘛，嗯哼……掉了出来，就在脸上晃来晃去，晃来晃去……这腰上嘛，白惨惨的脊梁骨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哈哈……”
    杜翩翩一边说一边观察甘菊的脸色，那叫一个惨白啊，顿时心情大好，甘菊哥就是不经吓，就说了这么两句，就已经身体僵硬，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