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腩的卫斯理手里咬着饼子，很闲适的逛着具有中国特色的热闹街区。
    虽然派驻中国办事处，不过他也难得有机会这样融入当地。
    窗内，关小音不避讳的讲起自己毕业后第一份应聘成功的工作，及因为工作原因不可避免的跟卫斯理打了几次交道，然后就让他盯上了，常借故语言骚扰。
    终于一次搂腰贴背的动手动脚惹得关小音炸毛，猛地转身用头撞开他的下巴，提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朝他裆部顶撞……
    “嗷～”卫斯理的惨叫传来。
    关小音一怔：咋回事？自己只是描述，没配原音啊？
    “关关，快看，外面……”张薇颤巍巍指着窗外。
    玻璃窗外，黄皮狗双眼通红，尾巴夹着，尖利的牙齿死死咬住卫斯理的小腿不松口。而嘴角有口水哈喇子扯丝线一样的流出。
    卫斯理又蹦又跳又叫又甩的，那么大高个愣是没把腿上半米高的黄皮狗摔脱。
    围观者有人想上前帮忙，被人扯住道：“别去，可能是疯狗。”
    一听可能是疯狗，‘呼’看热闹的吓的散去一多半。另一小半隔得远远继续围观。
    因为剧痛，卫斯理红皱皱的额头开始大量冒汗，一边拼命甩腿，一边向围观者发出求助：“helpme……”忽然意识到什么，改用憋脚普通话叫：“救命！”
    开什么玩笑，谁敢上前跟疯狗博斗啊？普通人不具备国际主义奉献精神！倒是有人打电话报警了。
    “呜～”黄皮狗咬的死死的，就算被颠来倒去的乱摔乱晃，仍是凶狠的咬定小腿不撒口。
    关小音呲牙咧嘴的替他疼。
    那血看着看着的从裤管渗透出来，然后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剩淡淡的血印……咦？难道鬼佬的血也能吸？关小音低头审视手镯。
    “嗷～”卫斯理继续惨叫。
    “呜～”警灯呼啸由远及近。
    “咝”黄皮狗终于松口了，准备撤退了。不过，它还带走一块战利品----小腿肉！
    卫斯理小腿一大块血肉硬生生的连同裤管被黄皮狗连撕带拽的咬下来，叨在嘴里。一地的血呼嘀拉，然后夹着尾巴，红着眼睛，抖着黄毛往墙根逃窜而去。
    卫斯理痛苦的倒地，抱着血腿嗷叫个没完，面部表情已经严重扭曲变形，状如鬼脸，十分恐怖！
    大量的血从他伤口喷冒而出。地上的血浓稠而红的刺眼，没等汇集成小河流就渐渐无声无息的渗进地缝去……
    只有关小音知道根本没渗透地缝，而是让袁昂吸走了。
    由于可能是疯狗咬人，所以有点常识的都不敢上前帮忙，怕沾上不干净的血自己也得打疫苗去。只要救护车赶来，专业医生紧急包扎后才合力将卫斯理抬上车奔医院。
    看戏最好是从头看到尾才算过瘾！至少要交待清楚正反两派的最终结局。
    于是，关小音想回公司了，张薇却兴奋道：“看，是警察，还有城管追着疯狗方向去了。关关，咱们瞧瞧打狗去？”
    “这个热闹不凑也罢。薇薇，回去吧。”
    拽走一副没看饱，还意犹未竟的张薇。
    穿过马路走上人行道，酒店很醒目的矗立眼前。
    “那个走来走去的，好像是程绩？”关小音眼尖。手指一指酒店大门口。
    “他又来干什么？”张薇不明所以。
    难道又来纠缠那根银针的事？关小音嘴角噙着笑意的挑挑眉眼：反正银针不在手里，他有本事找古月去？
    “关小音。”程绩背负双手，直视着走近的关小音，眼角风都不扫一下旁边的张薇。
    “哼！”张薇恼怒鼻哼一声，摔手道：“你们聊！”
    这回，关小音没有任何挽留，她知道接下要说的话，可能不适宜张薇听到。
    退到树荫之下，关小音看一眼时间，平静道：“快点吧，还有半个小时上班。”
    程绩背对着太阳光，眼神猝然一利，腾起两簇火苗，恨恨问：“食之源被烧是不是跟你有关？”
    “哈哈哈……”关小音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道：“程先生，你可真会联想啊！如此丰富的脑洞，真是佩服佩服。”
    “你骗得了别人，蒙不过我这双眼睛。”程绩手抵眉心，阴郁望着她道：“你身上的鬼气非常浓，说明你在跟鬼打交道。而你能将我的夺魄针轻易拨出毫无损伤，并且带走女鬼，绝对不简单！”
    “哈哈，多谢程先生如此高度的评价啊。”关小音笑眯眯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给我贴上‘绝不简单’的标签呢？你可是头一人哦。”
    程绩稍怔了怔，这关小音的反应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没有被揭露的惊慌失措感，镇定的太反常了。
    “把银针还给我！”程绩也不多废话，直截了当讨要。
    “哦？那根针呀？弄丢了。”关小音浑不当回事。
    程绩端正五官瞬间可憎，暴喝道：“胡说八道！我那根针，根本不可能会丢！关小音，你这个谎撒得太低级了。”
    关小音也不恼，摊手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不在我手里。”
    “不可能！”程绩不容质疑断口道：“我能感到夺魄针就在这座大楼之中。”
    咦哟！好神奇啊！
    关小音转念一想，这针若是程绩修炼出来的随身法宝，想必是跟他意识相通的吧？他八成是以为自己把针放在办公室了！
    嗯，还是不要把古月供出来吧，他认识袁昂，说不定是自己人？
    “关小音，我知道你就一普通平凡人，没啥野心只求生活平稳，可千万不要被别有居心者利用了。”程绩见她不说话，便开始改苦口婆心，试图以情动人。
    “谢谢提醒。”关小音乐了，抿嘴笑道：“不过，程先生，你这句话自相矛盾哦。我这么一个普通平凡女，别有居心者为什么要利用呀？根本没利用价值嘛！”
    程绩噎了下。
    是呀，为啥要利用她呢？一无是处，就嘴皮子还算利索。
    关小音调整个站姿，双手交叉横胸前，直视着程绩阴睛不定的脸色。淡淡问：“程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轮到我问你了。”
    “你想问什么？”程绩感到奇怪。
    关小音垂下眼眸略一沉吟，问：“自从你搬进楼道后，就传出两桩闹鬼的惊悚事件。是不是你这个法师干的？”
    程绩抬抬眼皮，扯扯嘴角，傲然道：“正是在下。说起来，你欠我两个人情。”
    “切。”关小音嗤之以鼻道：“我没让你推林峰下楼，也没让你装神弄鬼吓他的朋友……没错。他们是在骚扰我。可是我宁肯打电话报警也不想有人动用不入流的法术解决。”
    程绩脸色剧变：不入流？
    才不管他快要暴怒的情绪，关小音自顾自下结论道：“所以，我不欠你！是你欠林峰及他的朋友一个道歉。”
    “关小音……”程绩咬牙怒。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程先生，时间到。”关小音拔脚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