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瓷化蔓延
乔酒歌抱着青瓷瓶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从床上蹿了起来。
“野男人,你还记得上次那个鬼是从哪里出来的么?”
鹿野从乔酒歌手中接过青瓷瓶,放在锦盒中收好。
“床底下啊。”总裁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不感到害怕。
乔酒歌沉不住气了,她一想到自己要睡在这个房间,汗毛都竖起来了,立刻趴在地上,查看床底。
还好,床底下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空荡荡的一片。
之后,乔酒歌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总裁大人丢在了床上。
某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总裁大人按着额头压了下去。
“早点睡,别想这么多。”
“可是……”某人继续挣扎。
“别啰嗦了,睡觉!”总裁大人强制镇压。
那也要让她把话说完啊!谁能告诉她为毛这个野男人要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只是想提出异议,并且小小地反抗一下。
“可是……”乔酒歌在心里呐喊,让我发言让我发言,整个人不安分地在床上蠕动蠕动。
“你想让两千亿再翻一倍?”
“凭什么!”乔酒歌的语调升高。
“合同一百四十五页,三百七十三条,乙方必须时刻听从甲方的每一个命令,如有违抗,欠款翻倍。咦,难道你没仔细看合同吗?”
季海你个魂淡!
乔酒歌在被窝里默默流泪。
为毛这些乱七八糟的条款她从来没看到过,为毛野男人还能轻而易举地把字典那么厚的条款背下来,妈蛋,记性好了不起啊。
乔酒歌在青瓦的第一夜睡得还是挺好的。
但是对于总裁大人来说……
简直就是噩梦!
乔酒歌睡着后,起初的两个小时,都在淌哈喇子。
总共一个枕头,总裁大人勉为其难地和她躺在一起,睡到一半,就感觉自己的脸颊都湿湿的,开灯一看,尼玛,乔酒歌的口水居然从枕头的另一边蔓延过来了……
这也就算了,总裁大人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枕头,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才眯了半个小时,乔酒歌的第二轮骚扰又来了。
说梦话,唱山歌,她总能用各种姿势各种方式卷走全部的被子,睡觉跟打仗似的。
翻个身,一巴掌拍在了总裁大人脸上,两条腿完全横在总裁大人的肚子上,还踹啊踹的,每每踹到不该踹的地方。
这一夜,对鹿野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乔酒歌晚上睡得特别好,早上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上蹿下跳的。
“唉,野男人,你帮我看看我的耳朵后面,瓷化的地方有没有扩大?”乔酒歌撩起自己的头发,整个脑袋埋在鹿野的怀里,挠着自己而耳根。
鹿野叹了一口气,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拨开乔酒歌早上睡得惨不忍睹的呆毛,“别乱动。”
乔酒歌摇头晃脑,故意用自己的脑袋去顶鹿野的胸膛。
“痛吗?”鹿野摸了摸她耳朵后面瓷化的皮肤。
“有点。”昨天那些瓷化的皮肤似乎怎么挠都挠不够,和今天她只是稍稍挠了一下,就觉得耳根火辣辣的疼。
“是扩大了一点呢。”没想到瓷化的过程这么快,鹿野隐隐有些懊恼,自己不该盲目地带着乔酒歌一起来青瓦的。
“给我看看你的。”乔酒歌直起腰,爬到鹿野身后去看他的后颈,然后,好久都没说话。
“怎么了?”鹿野觉得乔酒歌的举动有些奇怪,明明是她兴致勃勃地要看他瓷化的皮肤,可是现在却什么话都不说。
乔酒歌原本以为他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先处理流釉青瓷里那个满身煞气的鬼,再解开瓷化的秘密,带领青瓦走所有人摆脱这个世代追随青瓦的诅咒。
可是,当她看到鹿野脖子后面大块大块瓷化的皮肤,才果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昨天晚上还是半个手掌这么大,为什么今早,居然蔓延到了鹿野的后背。
那些瓷化的皮肤从他的脖子向下蔓延,直到衣领边缘,都没有半点消失的迹象。
她的手有些发抖,却还是逞强着掀开了他的衬衫。
一整片后背上,完全遍布了那些触目惊心的裂纹,仿佛只要稍稍碰一碰,鹿野就会裂开一般。
她不说话,可鹿野那么聪明,又怎么会意识不到。
于是,她想用一些拙劣的谎言去安慰野男人,“没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把鹿野的衬衫放下来,躲在鹿野身后干巴巴地笑了笑。
“你的身材真不错。”
鹿野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是么。”
两个人心知肚明,谁也没有把事情说穿。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乔酒歌盘着腿坐在鹿野身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勇气看着鹿野的眼睛说话了。
大概是她觉得什么都逃不过鹿野的眼睛,逃避似的坐在他身后,望着他宽厚的背发呆。
“先在青瓦转一转,找出另外的两座房子。”阳光从他们身后的纱窗透进来,鹿野看着投射到他身边的乔酒歌的影子。
她低着头呆呆傻傻地坐在他身后,脑袋上几根杂毛高高翘着。
她在偷偷揉眼睛,她以为他不知道。
“查出那三个人的身份,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血月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高阳不是说过,要分开他们三个人,就必须分别消除他们的怨恨和牵挂。所以了解他们怨恨什么,牵挂什么,是当务之急。”
乔酒歌点了点头,她一到关键时刻完全没有想法,整个脑子都乱糟糟的,可是鹿野和她不同。
她相信即使到了生死关头,鹿野也会理智地告诉她该做什么,要做什么。
“先解决青瓷的事情,再拖下去,瓷器就完全裂开了,到时候会连累到青瓦的人。之后再处理瓷化的事情。”
“可是……”乔酒歌迟疑了。
鹿野瓷化的速度那么快,这样真的来得及吗?
她怕到了最后,她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回头找他,他已经变成僵硬的瓷人,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不能走路,不能说话。
如果他变成那样,又有谁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