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去看看。”偃师吩咐旁边的人。
    两个大汉朝着罗妮子刚才藏身的草丛走去，他们两走到近处，拨开草丛，里面已经没有人影。
    罗妮子被那人拉着一路小跑，走了好远才停下来。
    罗妮子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孟秦，你想谋杀吗？跑那么急干嘛？”
    孟秦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罗妮子挣脱了几下，孟秦放开她：“你应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刚才你就被那个偃师抓了，现在估计已经变成鱼肉了。”
    罗妮子不信：“你瞎说什么，我躲得那么好怎么会被人发现。”
    “躲得好？”孟秦冷笑：“那还不是被我发现了。”
    罗妮子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你怎么出来的？”
    “跑出来的，我娘不在，偃师也不在谁能管住我？”孟秦说得倒也在理。
    “现在怎么办？总是要跟着他们才知道埋人的地方。”罗妮子在回头送葬的队伍已经走远了。
    罗妮子问孟秦，孟秦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在哪里，跟我来。”
    孟秦带着罗妮子朝着送葬队伍反方向走，他们走的那条路十分险峻，所谓的路不过是悬崖上凸出的一下石块，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孟秦走在前面，罗妮子便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孟秦倒是不害怕，他本来就是魂魄，飘过去便完事了，罗妮子不一样，她虽然不老不死，只有打中她的要害才行，可是她如果受到伤痛一样会痛彻心扉。
    罗妮子不敢往下看，也不能回头，只好硬着头皮朝上走。
    过了那山崖，后面的路便好走许多，孟秦带着她在山里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一片开阔的平底。
    “到了。”孟秦指着前面的空地说道。
    罗妮子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看见，她用力闻了闻，果然有人气，而且还不止一个，看来应该是偃师对着方宇的尸首做了个动作。
    方村原本哭泣的人都停下里不敢那些人还没有回去。
    孟秦和罗妮子找了个高处躲起来，不过也只是远远地躲着不敢靠近。
    葬礼还没有开始，方村的人来的不多，除了方青和二婶剩下来的男男女女也有五六个，偃师坐得抬子被放在高处，方宇的尸体用草席裹着只看到脚。他的脚上还穿着昨天那双鞋，鞋底上还有红黑色泥土的印记。
    罗妮子盯着那鞋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啊啦啦啦啦。”那偃师突然对着天空大叫了一声，山中的鸟雀都被他的叫声惊得飞到空中。说话，之间两个人走出来，将方宇的尸体朝地上一推，方宇的尸体顺着草席滚了几圈，手臂露在外面。
    “原来是这样。”孟秦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
    “是什么？”罗妮子问他，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孟秦说道：“你看他手臂上的标记。”罗妮子顺着他说的看过去，果然在方宇露出的手臂上有红色标记，那标记已经不是特别明显，不过罗妮子还是看清楚了，那标记看着像个人字，却又不太像。
    “那是什么？”
    “纸人咒你可听说过。”孟秦问她。
    罗妮子摇了摇头。
    “纸人咒就是用纸人替代真人，不过一般都是用在死人身上，就像云南的赶尸一样，是操作尸体的法术，不过赶尸用的蛊没有摄人魂魄，可这纸人不同，纸人本身就是将幽魂附着在纸上，然后加以利用。”
    “就像我的鸡毛。”罗妮子好像明白过来，方宇的情况应该十有八九跟罗妮子想得差不多了。
    孟秦点头：“就像你的鸡毛。不过鸡毛的作用没有纸人大。”
    偃师又念了几句咒语，方村的人用途将方宇盖上，然后转身就走。
    “我要回去了。”孟秦见他们动身，便安奈不住说道。
    罗妮子明白他的着急：“回去吧。”
    孟秦点头：“你自己小心，不要贸然行动，等我的消息，见机行事。”
    罗妮子了然，孟秦朝回走了几步，突然又跑回来，拉住罗妮子的手：“答应我，别自己去挖那尸体。”
    罗妮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打算挖尸体。
    “我..”罗妮子还没说完。
    孟秦便打断她的话：“上次阴婚的事情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这次不一样，这东西不好对付，你一个人做不成，等我就几日，我一定会出来的。”
    罗妮子点头，孟秦笑道：“你也快点下山找个地方落脚，此地不宜久留。”
    罗妮子明白，等孟秦走了，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月当空，正好照在刚才方宇埋得地方，罗妮子怎么可能是听孟秦话的人，她坐在地上，等着那边人声消失，灯火也不见了，才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味道有点奇怪，除了泥土的气息，飞禽走兽的血气味，还有一丝其他的味道，那味道掩藏的很到位，不容易察觉。
    罗妮子跑到方才埋方宇的地方，她没有带工具，只能用双手刨开那土，不知道刨了多久，裹方宇的草席才出现，罗妮子抬头看，月光照在她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罗妮子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一直都是埋人的人，现在却不得不刨坟，挖尸，罗妮子坐在方宇的尸体上，她看着月光，今晚的月亮出奇的白，月光冷飕飕的照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打在尸体上。罗妮子就这么坐着，抱膝，她看着月亮突然起了赏月的性质。
    她感觉到自己最近似乎有点变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或许是看过方宇流血的样子，她以后看到人血脑海里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来。
    罗妮子虽然是听李昱桓话的，可是她刚开始戒血的那会儿又没有人看管，也做过出格的事情。
    罗妮子看着月光想起从前，她在山里的时候，也会这么坐在山头上和罗小罗一起看月亮，那时候多安静，罗妮子心里想着，她从来没有想过长生不老，或许这正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罗妮子傻笑了两声，她低头继续挖，突然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土放在凉席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