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西梁女国
水波流转,夜色安谧,对于西梁女国的百姓而言,外界的纷争并不是她们需要关心的事情,有着子母河这种天然屏障,虽然偶尔也会有外界商人到距离子母河最近的集市来交易,不过那里也只是属于这西梁女国的外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破了黑夜的静谧,一行清一色由女子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走在云茵河边,这里是子母河的支流,虽然并无子母河那样神奇的效果,但对西梁女国而言,却同样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西梁国都的护城河水,便是由这条河引进。
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作为护卫女皇陛下的禁卫将军,即便这里已经是西梁女国腹地,也没有丝毫的松懈,一双凤目之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不时在周围可能存在敌人的地方扫过。
一骑斥候,远远地飞奔而来,隔着足有十丈远的距离,遥遥喊道:“姜静将军,前方发现一名昏倒在路旁的可疑男子。”
“男人?”姜静闻言微微一怔,自从一年前,几个黑心商人暗中掳掠了几名姑娘出去倒卖之后,凡是跨过子母河的外来商贩,都会由军队全程负责监督,但有异动,格杀勿论,而那几个倒卖女儿国女子的人贩,更是被女皇陛下亲自带人千里追杀,诛灭九族,自那以后,男人这种生物已经在西梁女国腹地绝迹,却不知为何突然会在这里出现男人的行踪。
“带我去看!”将军队暂交于副手手中,继续护卫陛下前行,姜静则带了几名宫廷禁卫跟着斥候策马飞奔而出。
“将军,就在这里!”在斥候女兵的带领下,行出五六里,在一处临近皇城的丛林中。在斥候女兵的带领下,姜静也看清楚了这个可疑的男人。
头发蓬乱,看不清本来的面貌。褴褛的衣装已经无法遮蔽上身,不过依稀间。还能辨别出几分战甲的模样,即便在昏迷中,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彪悍的气息,犹如一头蛰伏的猛兽一般,令人不敢靠近。
姜静乃西梁女国第一战将,自问经历的战争也不算少,身上自然也有着属于武将的煞气,只是此刻。看着这个已经昏迷了不知多久的男人,心中竟然忍不住生出一股颤栗之感。
“还有气吗?”皱了皱眉,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武将的直觉,这个男人定是一名绝世悍将,只是这样一员悍将,为何会昏倒在这种地方?
“有,不过很微弱。”斥候女兵点点头道。
“带回去,听后陛下发落吧。”看了看地上的男子,应该不是太大。姜静叹了口气,以新任陛下的性格,这少年将领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不过至少,也给他一个机会吧,或许陛下今天心情会很好也说不定,虽然这种概率不大。
“是。”几名禁卫麻利的做了副简易的担架,将少年将令魁梧的身体架起来,朝着大队的方向飞奔而去。
“陛下!”一路带着人马飞奔到女皇陛下的车架跟前,姜静拱手道:“路上发现一名重伤男子,看样子。应该是某国的将军,不知……”
车架上。遮掩着车窗的帘子被轻轻掀起,露出一张倾绝天下的脸庞。哪怕姜静乃女儿身,此刻看着女皇那张倾世容颜,也不禁面红耳赤,心脏不争气的跳动起来。
“姜静,难道哀家的话,这么快你就忘了吗?”冷漠的声音,却有种令人难以自持的魅惑。
收摄心神,心中暗叹一声,这位女皇陛下乾纲独断,奈何西梁女国之中,却没有人能够抵抗她的魅力,无奈的躬身道:“末将这就命人将其丢进子母河中。”
“嗯。”淡淡的点了点头,女皇放下车帘,目光不经意间在那昏迷男子的身上扫过。
“你们几个,将他扔进子母河,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吧。”姜静点了几名禁卫,正要下令将这男子带走。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陛下的声音,所有人的动作不由一止。
“陛下?”姜静疑惑的回头,看向女皇,却见此刻她的陛下正看向那男子,或者说那男子身上的某一处,那目光带着些许的莫名之色。
“将那块玉牌拿来。”女皇指了指挂在男子腰间,有些残破的玉牌,依稀间,能够看到上面写了一个炎字。
有些不明所以,但女皇陛下即位时间虽然不长,但对整个西凉国的掌控力却极强,立刻有人讲那男子腰间的玉牌摘下,送到女皇窗前。
伸手,接过玉牌,那一刻,姜静分明看到女皇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窗帘放下,依稀间,似乎看到女皇陛下手中多了一个同样的玉牌,难道……
“将他带回国都,请宫廷御医为他诊断,一旦清醒过来,立刻带来见哀家。”声音从垂落的窗帘后面传出,姜静闻言,目光看了看女皇的车架,又看了看那昏迷的男子,点点头,挥手让人抬起男子,随着大部队一起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
西梁皇都繁华依旧,大队人马在满城百姓的欢迎下,回到了皇宫,陛下的情绪有些奇怪,但没人敢过问陛下的私事。
罕见的有男子被接近皇宫,自然引起了一些轰动,不过这个时期民风淳朴,再加上女皇对西梁女国的掌控力足够,没有人敢在这种事情上推波助澜,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情的影响,也渐渐消失,皇都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不过宁静的生活,却并没有持续太久,这日,姜静正在城楼巡逻,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耳畔传来不少人的惊呼声,依稀间,似乎有人在喊天神。
蹙眉,姜静抬头看天,却见十几名周身散发着祥和佛光的人从天而降,竟是直接落向皇宫的方向。
“不好!”姜静面色一变,飞身跨上战马,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过想象中的战斗并没有出现。也是让姜静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作为皇城禁卫将军,有人进入皇宫。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干系,当下却是加快了马速。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秃驴,是谁让你们进来的。”隔着很远,便听到陛下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姜静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打起来,这些人从天而降,必是仙佛人物。西梁女国不过是凡人国度,不好真的去招惹对方。
“阿弥陀佛,陛下,此乃我西天灵山大威天龙菩萨,此番前来,却是要送一番功德于陛下。”一名罗汉微笑着看着女皇,颔首笑道。
“灵山?”女皇眉头一皱:“那是什么地方?哀家没有听过。”
“呃……”闻言,无论是那大威天龙菩萨还是周围一干罗汉,原本带着祥和微笑的脸上,都不由一僵。
匆匆赶来的姜静闻言脸上也不禁一抽。上前躬身道:“陛下,姜静护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罪!”
女皇摇了摇头:“此事与你无关。先行退下。”随即扭头看向大威天龙一行人,柳眉一扬道:“西梁女国从不欢迎男人,立刻离开,否则休怪哀家不客气。”
“大胆!”一名罗汉忍不住怒目看向女皇喝道:“下界帝王,好生无知,我西天佛教乃洪荒大教,此番好生送功德于你,不但不知感恩,竟敢出言羞辱?”在他看来。作为一国君主,怎会不知西天灵山。定是存心辱没。
“大教?”女皇仰头,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柔媚的笑容:“难道不知道也是一种罪吗?这样一来。妾身岂非罪无可恕?”
那罗汉看着女皇柔媚的表情,感觉一阵面红耳赤,口干舌燥,那哀怨的眼神,竟然让他生出一股罪大恶极之感。
倒是一旁的大威天龙菩萨境界高些,定力也不错,虽然心襟荡漾,却还能守住灵台一点空明,眼见身后一群罗汉一个个不堪的表现,心中闪过一抹怒意,双目陡然一瞪,口吐佛音,让一众罗汉清醒过来。
“好一个人间艳媚!留你不得!”看着一脸嘲讽的女皇,大威天龙眼中闪过一抹恼怒,挥手一掌,就要将对方拍死,但下一刻,却是生生的收住了这一掌。
倒并非他心生怜惜,却是在出手的那一瞬间,心生感应,更看到女皇身周隐隐浮现的人皇之气,擅杀人皇,于人族可是大因果,更何况,这西梁女国乃是一处功德汇聚之所,乃西游路上必经之地,身为佛教中人,更不能亲自出手。
女皇此刻却是冷冷的看向他,那冰冷的面色,让大威天龙菩萨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枉然,不过此处为西游必经之路,以眼前女子的性格,怕是不好过,既然如此,便让她们换一个皇帝又如何?
昔日文殊假借白虎精之手惩戒乌鸡国国主,虽然败了,但人族因果最终还是算在了那白虎精身上,既然如此,自己倒也不妨效仿一番又何妨?
心中有了计较,大威天龙菩萨冷哼一声,带着一众罗汉拂袖而去。
“陛下何苦恶了那佛教?”待大威天龙一行人离开,姜静上前,苦笑着看向女皇陛下。
“那副伪善的嘴脸,让哀家看了恶心。”女皇冷冷的看了一眼佛教众人离开的方向:“传令全国,我国禁止佛教以任何形式进来传教,一旦发现,就地格杀!”
“是!”姜静暗叹一声,她知道,一旦这位女皇陛下下了决断的事情,是很少会收回成命的。
这种决策一国对于洪荒大教态度的事情,身为人皇,一经出口,天必有应,而另一边,大威天龙心有所感,回头,恨恨的看了一眼女儿国的方向,带着一群罗汉,却没有返回灵山,而是顺着子母河往下飞行。
“菩萨,我们这是去何处?”一名罗汉疑惑的看着大威天龙,有些不明所以道。
“此处有一头魔蝎,与我灵山也有几分因果,本体乃洪荒异种得道,昔日在灵山偷听如来讲道,被发现之后,却十分凶悍,蛰了佛祖,自知闯了大祸,便一路打出灵山,下界为腰。”
“好厉害的妖怪。”一群罗汉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佛教乃二圣创立,不过接引准提早已久不现人前,如今在一众佛教信徒心中,如来就是佛教某种意义上的第一高手,能够蛰了如来,还能一路从灵山上打下来,这份能耐,当真不简单。
“是厉害。”大威天龙点点头,心中却道,否则我也不可能专门找来这里,此次西梁女国受辱,说不得,计划却是要变更一番了,这蝎子精本事不凡,让她顶替了那西梁女皇,帮我担了这份因果,再重聚西梁女国的信仰,获得此地功德。
“老娘已经下界多年,这帮秃驴竟然还是阴魂不散,莫非以为老娘好欺不成!”眼见大威天龙菩萨带着一群罗汉过来,蝎子精却怡然不惧,飞身上来,手中一杆三叉戟遥遥指向大威天龙菩萨。
“放肆!”大威天龙菩萨面色一寒,任谁有着尊贵身份的情况下,一天之内被两次骂做秃驴,心情也不会好过,周身气势一放,大罗金仙级别的气势,直接将蝎子精压得趴在地上现出了原形。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
看着匍匐在地上,磕头求饶的蝎子精,大威天龙和一众罗汉心中总算舒缓了一些,这妖精虽然实力高出那西梁女皇不知多少倍,但对付起来,却是更容易一些。
大威天龙脸上露出威严之色:“此番前来,本是奉了佛祖法令,了结你与我佛教之间的因果。”
“菩萨饶命!”
蝎子精闻言大惊失色,以往还觉得灵山不过如此,此番被大威天龙仅凭气势便压得不能动弹,才真正见识到灵山的厉害,此刻却不敢再由半分抵触。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教教义本就是普度众生,此番本座前来,可以给你一番机会,替本座去办一件事情,若能完成,本座可做主,你与我佛教之间的因果将一笔勾销,你可愿意?”
“小妖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