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松意识到自己此前对夏凡多有怠慢，此刻亲眼见证夏凡果然玩出了花活，特别是如今周围食客们蜂拥抢购杏花酿天香醇的一幕，越发让他察觉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巨大商业价值。
    没错！
    在来此之前，在听说了夏凡所描述的那燃酒蒸熏嗅闻的独特‘饮酒’之法时，他就透过一个商人的敏锐嗅觉，窥测到了这其中的惊人商机。
    因此才会在来此之前，便着人拿酒现场点燃做实验。
    只不过如今看来，这燃酒之法，内里还藏着大门道，不是表面这样，直接拿打火机一点着就好这么简单。
    至于说夏凡现场表露的这些，他知道，这肯定都是障眼法而已。
    隐约间，也自认为是知道了夏凡和柳依云今天闹出这般大动静的真正意图，无非就是，变着花样，前来天香楼推销这奇妙的燃酒之法来了。
    于是，自以为找到了契合点的韩云松，便很自然立刻又用他商人的态度，热情招待起柳依云和夏凡。
    重点还是照准了柳依云说话。
    在他想来，二人之中，柳依云绝色天资，夏凡却有种跳梁小丑嘴脸，所以这话事人，肯定是柳依云错不了。
    可惜，事实却再次证明，他的商人眼光，的确是……不怎么样！
    柳依云看向夏凡，心里期待着。
    尽管知道夏凡受了委屈，但她真心不想让好容易才有了转机的事情再度变糟糕。
    这毕竟是好姐妹的产业，真搞臭了名声，没法交待。
    但是韩云松再三无视夏凡的态度，即便现在了也只当夏凡可有可无的样子，她却也没什么脸跟夏凡说什么要求。
    夏凡假装没看懂柳依云的目光，将手里的酒瓶和酒碗随手丢在了桌上：“不着急，我这才只揭露了天香楼假酒害人的事儿，事实证明我没有骗人对吧！我现在，便跟大家说道说道，天香楼这饭菜质量差的问题！”
    嘶～～～～
    周围食客听了这话，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目光热切盯向夏凡：哇，不是吧！天香楼的饭菜，还真的也存在质量问题？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里，都挂上了同样的疑问。
    酒水有假的事，刚才尽管双方都没再较真，但大家也都看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貌似天香楼的值班经理被人收买，故意要整人，所以才有了假酒当真，坑这二位的事情。
    但是如果这饭菜也真有质量问题。
    呵呵……
    这牵涉到的，可就问题超级严重了！
    一个大堂值班经理为了算计顾客，可以分分钟指挥到酒楼后厨系统，将客人的饭菜里动手脚。
    这要是真的，最起码一个，管理极度混乱的问题，就能砸烂了天香楼的招牌。
    那韩云松顿时就急了，沉声道：“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
    夏凡看都没看那韩云松一眼，顺手指向桌上的几样招牌菜：
    “大家来看，这一道菜，鹅肝鱼子酱。正宗的鹅肝鱼子酱做法，在食材选取上，有着很严格的要求。无论时机还是方式，其中一个环节错了，都会让美食变成毒食。中医药膳法有云，天地万物皆有其灵，择而食之，必不可损其灵，得其腐，如此方可万物养生。”
    “他在讲药膳养生的门道？听着好像很有道理样子……”食客们纷纷瞩目，被夏凡所吸引。
    “大家应该都知道，动物的肝脏、鱼卵，都是孕育生灵的关键器官，杀生猎取动物类食材时，最紧要一点，不能让动物死得太惨烈、太屈辱、太违背天道轮回。否则动物类食材中，就会因为动物生前的恐惧挣扎等等负面情绪，这些情绪，会转化成毒素，积存在动物体内，长期食用这样的食材，我想请问你们大家一句，会是什么好事？”
    “一派胡言！”那韩云松怒斥起来，说话就要翻脸不认人，要让人驱赶夏凡离开。
    周围的食客，也都听得有点懵圈，显然没怎么听明白，夏凡这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却也是，大家都在听你揭露天香楼饭菜质量上的问题，你说食材选用有问题，直接就说这方面事呗，怎么一转眼又开始大篇幅东拉西扯。
    不过，有鉴于此前夏凡的惊艳表现，食客们多少也都有了些耐心。
    但是听到韩云松斥责长衫帅哥，不让人讲话，众食客立刻就不答应了。
    一番吵嚷之下，韩云松无奈，只好气呼呼冷脸在旁，等夏凡继续大放厥词。
    柳依云心里则是生出了不妙预感，在想夏凡这惹事精，肯定又憋了坏，不知道又想怎么坑人。
    夏凡得意了，骄傲地像个斗赢对手的小公鸡，看周围人安静下来，才又继续道：
    “我想请问韩老板一句，你们天香楼这一盘鹅肝鱼子酱，是用了多少分量的鹅肝？多少分量的鱼子酱？做为天香楼的招牌菜，你们酒楼平均一天，又能卖出多少份的鹅肝鱼子酱？哈，我知道你不知道答案，即便是知道，也会以涉及商业秘密为借口，不肯正面回答我，所以我根本没打算让你告诉这个答案！”
    哗～～～
    人们不知道这长衫帅哥在耍什么宝，但对方这话，未免也太无耻了些，都知道别人不会回答了，你还偏要问出来做什么？
    但也有思维敏捷的食客，已经猜想到，夏凡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在默默计算起来。
    “哈！我知道一个答案！”一名食客兴奋大叫道。
    “这一盘鹅肝鱼子酱，酒楼宣传的是500克食材用量，咱们去掉一些辅助食材，主食材就以300克计算好了，然后300克再对半分，鹅肝、鱼子酱各占一半，都以150克来计算。天香楼曾经有过宣传，说是一天最高卖出过1000份鹅肝鱼子酱，咱们取个平均数，日常500份计算，这样子的话，这平均一天，就需要鹅肝、鱼子酱两样食材，大概各75000克，通俗点讲，也就是说，天香楼每天差不多就要消耗掉150斤鹅肝和150斤鱼子酱……”
    “我靠！150斤？这要宰杀多少只鹅、多少条鱼？天香楼可是对外宣传说，他们所用全部食材，绝对保证新鲜、安全，怎么这样一算下来，我有点不太敢信了呢！”
    “韩老板，你必须得跟大家伙说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对对对，真是不想不知道，这食材来源，若真有问题，咱们岂不真的天天都在吃毒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