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牛魔王的话，边城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四大灵兽王者的种族，现在皆是人丁凋零的状况。
    龙娇儿，欲海魔蛟，自不必说，它是天庭神龙与下界鲲族的结合，谈不上什么种族，归起类来也是异变灵兽，没有纯种的血脉。霸王魔牛一脉虽然有种族，到了现在却只剩下了面前的牛魔王。苍耳灵猿一脉更是凄惨，万妖谷中本来就只有侯东一家，结果小圆和小北还被那些修真者残害，目前只有一个侯东了。银眼金鹰一族自己不大清楚，可是想来也不会剩下很多。
    边城正想着，牛魔王那边继续感慨道：“照这个情形下去，我到时候只能选个其他种族的灵兽结合了，选什么灵兽好呢？选个强大点的冰魄白虎，还是选个漂亮一点的玉面狐狸？唉，不管选谁，生出来的肯定是个异变灵兽……”
    “@*……*^-^#”边城看着滔滔不绝，面带羞涩，唾沫星子横飞的牛魔王，只觉得之前初见牛魔王时它那魁伟深邃的样子轰然破灭，也怀疑它当不成妖王，是不是因为它想女人想疯了。
    “咳咳。”边城轻声咳了两声，好歹拉回了牛魔王的思绪。
    “呃……刚刚说的事情有点跑题了，咱们书归正传。”牛魔王挠了挠后脑勺，继续说道：“我们西牛贺州的妖族原本都居住在西牛贺州的最南边，生活的范围很小。在我父亲和母亲执政的期间，我们与周边人类的关系原本蛮好。虽然我们比他们强大许多，可是父亲和母亲依然束缚着大家，不让大家伤害西牛贺州上那些脆弱的人类。”
    “由于父亲和母亲的修为强横，妖族中即便有灵兽不认可父亲母亲，却也不敢吱声，在我父母的管理下，妖族的所有灵兽，不管是否是素食灵兽，都必须吃素。而且都学会了人语和直立行走。”说到这里，牛魔王的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一种骄傲的神情。
    不过这种神情很快地就被悲伤取代了。牛魔王摇了摇头，叹息道：“后来父母升仙，我继承了妖王之位，继续延续了父母的政策，结果妖族在不久后出事了。”
    “有那么几个种族的灵兽，突然间不再吃素，嚷嚷着要吃荤，并且和周围居住的苍明兔族，发生了摩擦，最终发生了几个种族将苍明兔族全族分食的恶劣事件。为了处理此事，我调动了全部的牛类灵兽种族，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一方面批评处理了几只主要闹事的灵兽，另一方面为了不再发生类似的惨案，我派人出了妖界，到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王国，谈了条件。让国王定期送些人类养殖的家畜给那些食肉的种族食用。”牛魔王此刻的神情皆是懊悔，“这一步我原以为走得甚是合理，却是大错特错了。”
    “我从中的调剂在许多灵兽眼里，是我牛魔王对他们的屈服。于是它们在行事上更为大胆，终于有一次，它们将前来送家畜的一队士兵杀害，而后将他们吞入了腹中，那一刻，它们终于知道了人肉的美味，人肉比家畜更加好吃的传言转瞬间遍布整个妖族。”
    边城和白瑾对视一眼，聪明的他们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其实很多事情不怕发生，就怕被别人利用了。”牛魔王微眯双眼，陷入了回忆当中，“现如今的新妖王便利用了这个契机，接着之后的一件事情，迅速立起了自己的威望。”
    “那个王国的士兵全死了，人家自然要上门理论。当国王的侍卫长带着一队精锐前来质问时，迎接他们的，便是一双双嗜血的眼睛。现如今的妖王，邹无衍，在灵兽们杀死侍卫们后，鼓动大家杀出妖界，灭了那个王国。我虽然身为妖王，却没有父母那等强悍的修为和控制力，对这样规模宏大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身边还能追随左右的，也不过是最亲的几支牛族灵兽。”
    “自那时起，邹无衍等人便带着妖族为所欲为，它们凭借着强于人类的能力，在西牛贺州开始了无尽的屠杀。最为可怖的，是邹无衍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他开始筹划一个更为宏大的布局。他想将整个西牛贺州的人类，都奴役在自己的手下，让人类工作，让人类为他们养殖牲畜，高兴的时候还能吃吃人，完全的控制，完整意义上的奴役！”牛魔王的眼神里仿若喷火，“边城兄弟，你这一路走到这里，想必也看到了不少。”
    “没错。”边城黯然点头，终于明白了之前看到了那些豹子灵兽奴役人类的情形是怎么回事。
    “屠戮完几个王国之后，邹无衍的威望达到了顶峰，他残暴的，近乎神经质的手段也令人畏惧，于是，他在几名亲信的扶持下，顺利成章地当上了新一任的妖王，一些当初因为热血冲昏头脑，跟了邹无衍的灵兽种族，想要后悔，都已经晚了。”
    “当上妖王之后，邹无衍竟派了许多修为强横的灵兽前往妖族本部杀我，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于是，我便带着这些牛族一路逃亡，一直逃到这里，发现了暗夜山和魔王洞，在这里自立山头。”
    边城点了点头，问道：“那外面的这些人类，就是你们一路搭救的吧，然后让他们在这里生活？”
    “没错。”牛魔王的眼圈有些发红，“我老牛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却也活了三四十个年头，这些年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西牛贺州上的这些无辜的平民，所以，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话语间，有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想来也是，一个统领妖族的妖王，现在却混成了这幅模样，父母留下的规矩完完全全被破坏掉，堂堂霸王魔牛，却混得还不如丧家之犬。
    “那个叫做邹无衍的妖兽，很强大吗？”边城眉头微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牛魔王闻言色变，摇了摇头道：“你是没有见过他的恐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个邹无衍度过天劫的时候，比我父母都要早上许多。只不过他选择了留在凡尘做一名散仙。要不是怕我父母联手，这个邹无衍说不定早就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