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风声无意露,绯红绕纱衣(加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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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兮很满意,温和的拍了拍她的手,恰好美景与戾公公端着茶进来了,端着的茶刚巧是一人份的,凝兮想了想,先是将略带嫌弃的给玉叶泡得茶塞到了白毓的手里,又端起美景的茶细细嗅了一番。
“还是美景的泡茶手艺比较周到,本宫也喝得惯。”
白毓浑身一颤,手里头温热的瓷器握在手里,却莫名让她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意。
她是应该说这五公主是针对她?还是在怕她,在施加压力的同时,又会把话给圆回来,叫她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憋着一口气点头答应。
“妾身一定会好生管好自己的下人的,请五公主放心。”
斗到此,她已经有那么一点儿乏了,而且看这将军的意思似乎是很不高兴她来这里帮了玉叶说话,她也不能再多坐耽搁了。
“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凝兮点头,轻易地纵了她们走,她自然是不能太过于把这个女人给惹了的,不然苏月心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
不过今日一事,她要是在想欺负人,也得斟酌斟酌了。
热闹闹完了,凝兮把心里头的一件事儿给落了地,扭头看了一样苏瑾灏,苏瑾灏心领神会,刚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跟着走,青衣就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跪下。
“启禀皇上将军,奴才有要事儿禀告。”
闷不做声的戾公公扬了扬眉,睨了眼站在正堂的青衣。
涉及到要事儿,璃慧帝的神色复杂了些,看了看青衣,又看了看靳凝兮,略略沉思,他挥挥手让戾公公送凝兮回宫里头去。
戾公公垂目应了,目光略略扫过青衣的身体,不动神色的就跟在了凝兮的身后。
“皇姐。”苏瑾灏有些可惜的抿唇看着她“朕今日没有办法陪你去了,明日可好?”
凝兮挑眉,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今日本来就是要去见万俟笙的尸体,可是没了小傻子,岂不是更好鉴别万俟笙是不是本人?
心念一动,她扭头默然的望着他,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本宫有戾公公同行,皇上不放心么?还是皇上一言九鼎,想反悔了?”
帝王微微不悦,想想也知道这女人就是想单独去见那个男人的尸体去。嗡里嗡气的回“朕自然是一言九鼎,只是为了皇姐你的安全着想,还是等朕明日再陪你去吧。”
凝兮冷笑“不是还有皇上的眼线在呢么?”
苏瑾灏一怔,对上戾公公绯红的身子。见一直对他视若无睹的戾公公终于肯正眼看他一眼,略略传递了一下眼神。
苏瑾灏放心来了,他方才还以为戾公公倒戈了呢,如今一看,说不准就是为了他才守在靳凝兮的身边,一面做一些什么小动作。
这样一想,皇帝释然了,挥手就放了行。
凝兮跨步就走,戾公公当真就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低眉敛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戾公公。”
眼前的人脚步忽然顿住,戾公公抬头一看,发现他们俩人已经出了府,正站在车夫的面前,准备去看着万俟笙的尸体。
见他回过神来了,凝兮跨腿就上了马车,还不忘了冷睨他一眼“上来。”
站在车底下的人又是一怔,久久回不过神来。
许是等得久了,凝兮掀开帘子皱着眉看向他,不耐烦的说:“还不上来?要跟本宫走去大通河么?”
大通河是在郊外,她约摸着这戾公公的腿脚估摸是走不了那么快的。可是谁知这戾公公看着她嫌弃的眼神好一会儿,忽然就红了耳根,莫名有一股自感动在眼中翻涌,软糯着嗓子唤了一句
“奴的小祖宗,您这是在心疼奴么?”
凝兮嘴角一抽,当即瞪了他一眼,跟着就把帘子放了下来。戾公公一看也不感动了,抹了一把脸就掀开帘子挤了进去,很是端正的坐在了里面。
凝兮抬眼瞧着,见马车缓缓行驶了,她才细细的打量起这男人来。
戾公公生得极白,可是偏生就是这么白的肤色还要涂抹胭脂,又以面具遮脸,品味古怪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就看不出来自己丑么?
想了一会儿,凝兮掠过对着男人外观上的评价,疑惑的看他“戾公公,方才本宫叫你端茶水,你为何去了那么久?”
戾公公正摆弄着自己腰间的荷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
“奴才在去找美景的途中,不‘小心’的走漏了一点儿风声。就看见那个人跟一阵儿风一样的刮走了,真真儿是一点儿闺秀气质都没有。”
声音依旧阴弱如无骨,却还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
凝兮一怔,对于他这个不小心的走漏了风声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意思是他是故意的去给白毓通风报信儿,好让白毓一时之间找了他们的道,然后在左凛面前降低了好感度么?
想通了之后,凝兮对眼前的人妖起了一点儿新的看法。
不得不说这戾公公确实是个能办事儿的,但是——
“你不是苏瑾灏身边的人么?”凝兮撑额瞧着他“你难不成不知道,我是万俟笙的人?”
这一句万俟笙的人听得戾公公微怔,面具下的眼睛紧盯着靳凝兮好一会儿,就在靳凝兮都差点以为这男人不知道的时候,戾公公才垂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浮纹花样儿。
“咱家自小就是伺候着您的,咱家效忠与皇在先,伺候公主,也是咱家的职责。”
“哦?是么?”凝兮微微眯起眼睛,探寻的看着他:“苏瑾灏就没有吩咐点儿旁的给你?”
戾公公眸光微闪,抿着唇笑了“皇上只说叫臣以公主的安全为先,其他的,一概不由臣管。”
凝兮垂目,看了看他不断摩挲花样儿的手指,轻哼了一声。
“戾公公可还记得本宫儿时的事情?本宫记不大清了。”她懒懒的靠在车壁上,盯着他像是等着讲故事一样。
戾公公轻扬细眉,琢磨着她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作罢了,也就说一件最平凡的事儿。
微微眯起眼睛,眼前的人明显陷入了回忆里,细细给她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