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笑了笑，“这就不一定了，毕竟小孩子总是天马行空的，很多成年人或许也会保留一部分童心，也是这样。在他们色彩斑斓，天马行空的世界里，也许这个人会一直陪伴着他们，也许，会被新的东西所替代。这就要……随缘了。”
    随缘两个字，容月说也真的是很随缘，神情从容而随和。
    陈煦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要是严重的话，你倒是可以带她到我这里来看看。”容月可能这句话才说了句像是医生说的话。
    他笑了一下，“虽然说我主攻的是外科。但这几年，也算是成功转型成了精神科，看一看，还是是没问题的。”
    陈煦倒也没多想，点头，“好，如果我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话，我再联系您。”
    容月浅浅一笑，算是答应。
    陈煦离开以后，容月才微微挑了下眉，“现在的年轻人啊……”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弄的好像自己是一个成熟的长者似的。
    然而其实容月也只不过比他们大五六岁而已。
    这个陈煦虽然是傅少的朋友，但他们却鲜少有来往。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陈少爷的时候，还是十年前。
    似乎那次，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儿。
    那个七岁的小男孩儿守在屋子外面，听着一切。
    至于程小小……
    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病，都需要药物。
    也并非所有的病，都需要治疗。
    更何况，有病，才治。
    无病，治什么？
    小小从离开监禁区之后，便开始受到了军方的监控，同时对她一起下达的持枪禁令——未经许可不得持枪。
    小小翻了个白眼，不让持枪就不让持枪呗，怎么还老有人盯着她做什么事……
    讨厌！
    她忽然有个……小小的想法，嘻嘻嘻……
    要是盯着她的人被她逮到，然后被她暴打一顿会怎样？
    在经过那一年时间误入杀手组织的之后，现在的程小小更能隐匿自己的行踪。
    如果不是有天眼一直监控她的话，那些人是根本找不到她的。
    不过……
    她要是想找到他们，却是轻而易举。
    这就是狙击手的敏锐力和洞察力。
    在几次程小小暴揍了监控她的人一顿，并造成了极大的城市破坏之后，终于她又被丢进了监禁区。
    对于程小小来说，其他人一生可能看不到监禁区大门，她一年之内却进了两次。
    但偏偏被丢进去之后她的表现又乖的很，所以很快就又被放出来了。
    而陈煦和陈家每一次都得为程小小收拾后续的一堆烂摊子擦干净屁股。
    陈煦也都成了习惯，每一次小小出什么事，就跟习惯似的自然而然的就去收拾了。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而除此之外，在他从容月那里回来之后，并没有带她去过容月那里。
    似乎他已经默认了小小幻想出来的那个人。
    有时候也会和她一起谈论有些她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说的那些，有些中二，又脑洞大开的话，在正常人看来就像是胡言乱语的话。
    陈煦听到的时候，却会很感兴趣的跟她谈论起来。
    有时候是小说，有时候是漫画，甚至有时候跨度到动画片。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
    他在融入她的世界，他想知道，她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想知道，在她的世界里，小丑又会留在那个地方多久。
    容月说过，之所以小小现在会淡忘掉小丑的记忆，或许是一定程度的应激反应所造成的选择性遗忘。
    并不是真正的遗忘，只是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会下意识的便浅，而且很难想起。
    其实她是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的，也是记得自己是有过这样一段经历的。
    只是……
    淡忘了罢了。
    “晚安哦，小丑。”小小看着天花板，笑嘻嘻的挥了挥手。
    然后盖上被子，甜甜入梦。
    其实小小也不知道，小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脑海里的。
    但她知道，自己不高兴的时候，或者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来逗自己开心，会陪着自己。
    好像她以前……也有个小丑朋友呢……
    可是……小丑他，他好像死了啊……
    想着想着，她已经睡着了。
    只是……浓黑的睫毛的下，似乎缓缓的滑落了一滴温热。
    熟睡的少女轻轻的发出了一阵呓语，嘤咛的声音有些黏糯，却也有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两年以后。
    “什么？那丫头前几天还跑出国了？你们干什么吃的！看个人都看不住！”负责监视程小小的负责人，听到消息之后差点摔了电话。
    “哦……又回来了。”负责人的情绪仿佛在大悲大喜之间。
    “你们干什么吃的！就这么让那丫头跑来又来去吗？还是人家自己跑回来的！没用的废物！给我好好盯着！”
    负责人一口气骂人才歇了口气。
    这程小小要是闹失踪了，他可就有大麻烦了。
    这一次还跑出国了。
    这就小丫头怎么就能这么折腾呢！
    程小小从两年前开始上学软萌可爱的外表和甜甜的笑容简直就是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能招人喜欢的制胜法宝。
    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
    尤其是男孩子。
    即便是女生也很少会有对她有敌意的。
    毕竟可爱的女孩子总是男女通吃。
    只要她卖卖萌，就连老师都抵挡不住，请几天假老师都还能帮她一起瞒住家长。
    事实证明，有时候这个世界的确还是看脸的。
    只是……对于部分得罪了她的人来说，似乎就不是这样了。
    偷跑出国玩了一趟回家被关了几天小黑屋后，又被送回了学校。
    校园门口，一亮黑色的低调超跑停在了大门不远处。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学校放学的时间，穿着制服的男生女生说笑着从校园门口走了出来。
    陈煦坐在车里，看向窗外，时不时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手指有些急躁的在方向盘上轻轻点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短裙少女出现在了校园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