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毒药解药选哪一个
看着镜子里一点点梳起来的宫髻,我眼神越来越冰冷,过往的一切也在一丝丝的浮现,今生,为了躲避他,我甚至舍弃了绝世容颜,变成一个寻常姿色的女子,却依旧躲不开,他为何要对我如此执着?
“门主,已经梳好了,您看还行吗?”黄儿说着退开一步。
“你这手艺可比宫里那些宫女好多了。”我满意的点点头:“走吧,我们去尉迟府。”我深呼吸一口,该来的总要来。
带着蓝儿,我来到尉迟府外,鬼谷子站在门口见到我的装束叹了口气:“小姐这是诚心给爷添堵的吧?”
“是又如何?莫不是你不给我进去?”
“他等你好久了,我可挡不住。”鬼谷子让开一步,摇着头,见蓝儿也要跟着我进去,他抬手拦住:“这位姑娘就别跟着了,除了你们门主,谁也不能进去,我都不行,你还是在外面等吧。”
“可是……”蓝儿有些犹豫。
“蓝儿,你在外面等。”我淡淡的吩咐,我要做的事,也不适合别人在旁边。
“爷在寝室。”鬼谷子说。
“知道了。”我缓缓走进去,尉迟府我并不陌生,一路走下来,无数慕小小的回忆涌了出来,一时间倒让我止步下来,无法再前进了,恨意也减轻了不少,我抬手扶着墙,现在就这样了,等下真的见到尉迟苍漠,我还拿得出那瓷瓶吗?
“难道你已经不认识去寝室的路了?”忽然一个轻浅的声音在我身后缓缓响起,我浑身一颤,却依旧低着头,最不应该的时候他却出现了,我以为深受鬼蛊的毒害,他应该连床都下不了,却不曾想他竟然和没事人一样四处走动,果然邪神并非常理可以揣测。
“我们数度缠绵的地方,你竟然也不识路了?”他温热的气息越贴越近,我颤抖着有些无所适从,身子先一步臣服了,不由自主向他靠过去。
“小小……”他黯哑的一唤,我猛然清醒过来,我不是慕小小,我是绮云,背负着几条人命的绮云,是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绮云,我是来报仇的。
想到这里,身子僵硬了,我缓缓回头,自从知道要来尉迟府,我无数次的幻想过再次见到他是什么模样,如今他就在我面前,风采依旧,俊美依旧,霸气依旧,只一眼,我所有的恨意就好似洪水一般涌出,压盖不住,眼神渐冷。
他看到我的装束也是一愣:“你这个是……”
“呵,王上已经忘了绮云了吗?您的云妃……”我冷冷的说,他眼神一冷:“你的封印解除了?”
“不错,你居然用这种法子来锁住我对你的恨,天魃,不可能的,总有一天你锁不住的,一下子爆发出来,如同洪水决堤。”我清浅的说。
“我也想过终有一天你的封印是要解开的,那么如今你想如何?”他面不改色的问我。
“这里有两颗药,一颗是驱毒的药,可以祛除你体内残余的蛊毒,一颗确实鹤顶红,我知道你百毒不侵,但是鬼蛊的残留还在你体内,吃下鹤顶红,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我吃鹤顶红。”尉迟苍漠毫不犹豫的说。
我顿了下缓缓的说:“就算你吃了鹤顶红,我也不会原谅你,这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的惩罚,你也依旧要选鹤顶红吗?”
“没有人敢质疑我的话。”说着他伸手到我面前:“给我吧,鹤顶红。”
“先不急,你欠我的岂止一条命,而且,我的死,巫琳也难辞其咎,我要你杀了她。”
“敢对我出手,就算你不说,我也不可能放过她了。”尉迟苍漠淡淡的说。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有孩子,绮云也就罢了,为什么慕小小也不行?事后你都要给避子汤?”
“这事,其实我也不清楚,有一部分的记忆被我封印在你的墓里了,但是我只深深的记得,你不能有孩子,就好似我是邪神一般刻在我脑中。”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白狼到底是不是一个?我指的是五千年前,我救了的那个白狼。”
尉迟苍漠眼神一闪,眨眼间就变成了白狼,蹲在我面前静静的看着我:“我的前身就是雪狼王修炼成仙的,我不喜欢人,所以时常都是以白狼的身体活动,而且,我在人形时对白狼做的事情并不记得,否则当初也不会认错人,但你的味道即便我变成了人,也依旧怀念。”他淡淡的说着。
变成白狼的他让我顿时恨不下去了,因为那是我一直深爱的,对,从绮云到慕小小,对白狼,都是深爱的。
“那你复活前,和白狼分开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身体只是我一部分神识投胎得到的身体,自然和本尊是分开的,然而我借着神族的计谋,靠着那张符,居然将本尊和肉身融合了,我倒是真的很感谢主神啊。”
“我知道了,你变回来吧。”他再这样,我的仇要怎么报?
又是眼神一闪,白狼变成了尉迟苍漠,为何是这样呢?我倒宁愿他们是分开的,不用让我如此纠结。
“其实,我知道你心中正真喜欢的是白狼,如果我变成白狼,你就舍不得恨了,但是白狼无法给你幸福,****总归是有别的,在认识你以前,我甚少变身人,只有在不得不上朝面对人的时候才变身,但是认识了你以后,我知道只有我一直做人,才能让你幸福。”
“是啊,你是让我幸福了,你打掉我们的孩子,杖毙了我最要好的姐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杀死了我青梅竹马的哥哥,做成彘魂,你让我多幸福啊?”
尉迟苍漠眼神一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吗?那你就为我尝尝这蚀骨之痛吧。”我说着,将红色的药丸拿了出来,递给他。
他捏在手里,缓缓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中只余恨,如果我痛能让你减轻恨意的话,那痛一痛又何妨?”说着他毫不犹豫的将鹤顶红放到嘴里,眼睛却是定定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