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变了。”，席一微微淡笑。
    人的心境变了，自然什么都会变。
    她变强了吗？应该不算很强，但心境的确变了。
    不再盲目趁着夜黑，像刽子手一样游走在众鬼间，追寻爷爷的消息。
    不再那么拼命，可更懂得惜命了。
    更能在众鬼间游刃有余的对待。
    ……
    “在想什么？”，张倾文问她。
    席一收回思绪，笑了笑，对她摇摇头，“没什么，一点事情而已，你真的一点关于廖一华的事情都不知道？”
    张倾文笑了。
    她“唉”了声，吐出口气，站起身来，在教室里游荡了一会。
    “廖一华嘛”，席一听到她说话了，听着语气，难道知道点什么？
    席一立刻聚精会神的看着她。
    “那个教物理的单身帅哥老师？”，她问。
    席一使劲点了几下头。
    有希望啊。
    真不愧是帝洛高中的“活”着的历史书。
    就见张倾文做出一副在回想的样子，然后听她说：“很久之前，好像确实见过他。”
    “那个时候，他刚来学校入职，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个人，也真是有点，让我对他记忆很深的一点，是他曾闯过我的音乐楼。”
    “哦？”，席一来了兴趣，没想到廖老师还有这么辉煌的一段历史。
    “大学时候的思想都是不要相信封建迷信，估计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听到音乐楼有闹鬼事件的时候，才会想着进来试探一下，破除学校里迷信的说法。”
    “然后呢？”，席一追问。
    “嗯——，然后……”，张倾文故意放慢了语速，把席一的好奇心全都勾了出来。“我把人吓跑了。”
    “啊！”，席一傻眼了。
    张倾文噗嗤笑了出来，这个时候的她没有老师的风范，倒很像个捣蛋的学生。
    把廖一华吓跑了……
    席一脑海中想象着一表人才的廖一华被吓得惊慌失措，连滚带爬逃走的样子。
    真的……好搞笑。
    她很想笑出来，可是此时更吸引她的是，“喂，你也太恶搞了吧？”
    难怪之前学校对音乐楼的传闻有很多，全都被她自己折腾出来的。
    也不怕招来的道士，把她给超度了。
    张倾文显然没想这么多，或者说，显然没在乎这么多。
    “只是看他有点不顺眼而已。”，张倾文说，“他太像当年的我了，同样的年轻气盛，不消一下让他的气焰，我怕他会步我的后尘。”
    席一愣了愣。
    她似乎能明白张倾文的意思，物极必反，她应该是怕廖一华像她这样，把所有精力全部放在学生和教学身上，像她那样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
    这样很好，可是，却是一种慢性自杀。
    当你对某物倾注太多东西的时候，同时你会抹杀掉自己更多。
    年轻的教师，最怕年轻气盛，精力太多。
    张倾文吓了他那次，足以消灭他近半的年轻气焰，对剩余的教学来说，那一半，足够了。
    而现在的廖一凡，在学校，的确是数一数二的优秀教师。
    尚不知若是张倾文没有吓他那次，他会怎样，但起码现在还是不错的。
    “后悔吗？”，席一问张倾文。
    张倾文笑了笑，她还没开口，她就知道了她的回答，“不后悔。”
    “自己的选择，哪有后悔的？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这样的选择。”
    “席一，后悔是件非常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一件事情，不要后悔。”
    她看着她，对她说。
    这话好像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席一心里想多了，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继续吧。”，撇开这个话题，席一说。
    她想要的，现在还没有得到。
    张倾文笑出声来，“你直接说你想知道什么吧。”
    她不得不说，这丫头最擅长的就是淡定的古灵精怪。
    心眼可多着呢。
    席一也不扭捏，直接说：“廖一华的情史。”
    事后她对那天在廖一华身上隐隐约约看到的怨气仔细想了想，很像女人的一缕头发。
    冷夜宸跟她说过要相信自己，既然怎样都是无头苍蝇了，她就选择相信下自己的直觉。
    “小孩子家的，居然还喜欢打听别人的情史。”，张倾文打趣道。
    “你就别跟我说教了，快说说到底知不知道？”，席一催促道。
    “知道的不多，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张倾文说，“我听说他好像之前有个女朋友。”
    “一个？”，席一质疑。
    张倾文看向她，“小屁孩，你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什么呢？”
    席一看张倾文看她的眼神，很有一种她看老沈的眼神，连忙摇手解释：“我不是这么意思，我是说，他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
    “这个我倒不知道，我哪能了解的这么清楚？”，张倾文说。
    这倒是。
    “继续继续。”，席一说。
    “这事我了解的不多，就只知道他以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似乎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之后好像发生某些变故分了手。”，张倾文回想着说，“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单身。”
    “你不觉得，以他的条件，单身到现在很古怪吗？”，席一摸着下巴，思索。
    张倾文看着她笑了，“你这是打算研究下人的心理学了？”
    席一瞥了她一眼，“我没这么无聊，这件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吗？”张倾文笑笑，心想，她这是打算把她这个线索彻底榨干。
    摇头，“或许你去问一下当年他的同事们，会知道点情况，你不是有个校董同学嘛。”
    席一囧了，张倾文这是在故意打趣她，她要是连这个都听不出来，就真的太笨了。
    “我像是那种会依附别人的人吗？”，她挺了挺胸膛，问她。
    “你不像。”，张倾文一本正经的说，“你更像是会吸干别人的人。”
    “……”
    这话说的她怎么感觉那么坏？
    “你高抬我了。”，席一说。
    “不，还真没有高抬你。”，张倾文说。
    “你还是高抬吧。”，席一嘟囔着说。
    她可不想当黄世仁。
    张倾文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她还是跟以前那么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