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被算计了
在曾明明忐忑的注视下,沐言用棉签蘸了试剂一点点涂抹在小臂上,他先尝试着抹了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索性,将整个小臂涂满。
他不能确定纹身的大小,只能尽可能扩大自己涂抹的范围。
轻微的刺痛感在肌肤表面跳跃,很快,一片诡异的花纹显现出来。
这颜色无端的鲜艳。
类似蜡染中的靛蓝,深蓝中,微微透出一点深紫。
这颜色好似烙印在肌肤之中,与肌肤纹理自然的结合在一起,线条流畅,纹路极其诡异。
每一条纹路都似一片叶子或花瓣,可组合起来,却是一个神秘的图案。
一眼看上去,好像是支狐狸。
“明明!”看曾明明呆愣着不动,沐言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哦哦……”曾明明回过神来,赶紧拿起手机对着那个图案拍摄了几张照片。
阳光从车窗内透出,狐狸身上的毛发闪烁出淡淡银光。
从整体沉寂的蓝紫中浮动,曾明明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狐狸,好似有生命似得。
“银狐……”
曾明明脱口而出。
“想不到,我居然也是七杀成员之一,银狐。”沐言轻叹了口气。
随着试剂的蒸发,手臂上的颜色慢慢淡去,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记得舅舅说过,你离开警局的那段时间去卧底了,难不成,就在那段时间内,你进了七杀组织?沐言,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那段经历吗?”
曾明明担忧的看着他。
一段完全泯灭的记忆为何忽然浮现,这中间,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隐情?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本来我对那段经历毫无印象,可是最近,我经常在睡梦中看到一些片段,很零星的片段,我想,我的记忆也许在恢复。”
沐言沉默了回,又说:“只是我抓不住那些片段的必然联系,只有这个纹身我多次梦到过,这才记住了一点点。”
“你还记得冥凤临死前和咱们说过的话吗,她说银狐死了,组织找到了新的替代者,你就是那个替代者,而这个符号就是加入七杀的证明。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又会被人击中心脏,昏睡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说,你的行迹败露了,还有,你从樊心悦的巡逻车上拿走了什么,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交通警,怎么会有你需要的东西,还有,他的死,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又一个问题从曾明明脑海中出现。
却几乎都是无解的。
似乎有一条线,将这一切贯穿,她想找到这条线,却无从下手。
“把你刚拍的照片打开。”沐言掏出手机,从图册中选出三张照片,曾明明也把刚拍摄的照片点出来。
“你看这些文字,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沐言指着曾明明拍摄的图片,蜘蛛的一条腿旁边,画着几个简单的符号,不是图形,倒有点像象形文字。
“狐狸的背部也有这样的纹路,的确很眼熟,好像……和羊皮卷上的文字,一模一样?”
曾明明猛地抬起头,“对,就是和那个羊皮卷上的字一样。”
沐言眸光一缩,赶紧把羊皮卷取了出来,打开,一对比,果真是一种文字。
“走,咱们去找方叔。”
沐言果断的发动了汽车。
“我还有点事,得通知严宇文一下,这件事也很重要。”曾明明猛地想起另一件事,和沐言简单说了一句后,拨通了罗宇文的电话。
“法医院,罗宇文。”电话响了半天,对方懒洋洋接过电话,声音,有气无力。
“罗宇文,你帮我查一具女尸,很急,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曾明明连自我介绍都省了,直接跳到最关键的一步。
“明明?”对方一下子精神了。
“对,那具尸体很年轻,不超过三十岁,女性,汉族名字叫汪娟,是个服务生,大约死了三四个月了,身体严重腐烂,四肢的骨骼呈现乌黑色,尤其是腿骨,肌肉都已经腐烂光了,还有,她的身上应该也有一个奇怪的纹身,就是和你解剖台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如果可能,你也给我找出来。”
曾明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罗宇文一皱眉,口气淡了下来,“冷库里的尸骸有专人管理,没有上边的批示谁也不能私自查看,你还是申请一下司法程序吧,别让我太为难了。”
“你少来这套,你堂堂一个院长,连查看一个尸骸的权利都没有,鬼才相信,你赶紧去办,这件事非常重要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谁催眠了你嘛?还有,你从尸体上发现的秘密,找到了没有啊。”
他们离开的时候,沐言叮嘱严宇文一定要从新检测蚂蚱哥的尸骨。
他交给黑衣人的东西,一定没那么简单。也许,就是因为他发现了新的线索,才会被人催眠,忘却了那段记忆。
“我这不一直在查嘛!催什么催啊,我是法医,不是你们沐队长的手下,你有什么权利逼问我。让我做这个做那个的。”
“我们都是熟人了好吧,你要不要这么小气,现在你帮帮我,说不定那一天我就能帮上你。”
曾明明也有点来气,这个罗宇文真不愧从美帝国主义旗帜下长大的,思维方式这么奇葩。
“行吧,我帮你查,不过……”电话另一端,罗宇文的声音明显有点异样。
“如果哪天我让你做什么事,你也不能拒绝我。”
“没问题,不过你要尽快啊,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靠你了哥们。”
曾明明挂掉电话。
严宇文举着电话筒楞了半天神,哥们?
自己什么时候混成她的哥们了,难道她就一点没感觉出来?
严宇文气馁了足足五分钟,重新打起精神,朝解剖台走了过去。
自己到底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不管了,只要能检测出第一次,他一定能检测出第二次!
……
车速很快,沐言抿着唇,表情有点焦躁。
“你在担心方叔?”曾明明忽然也有点不安。
“你发现没有,咱们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好似被算计了,我们是能发现一些线索,可是这些线索,都是那个人故意留下来的。”
沐言的眸光越来越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