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局中局
果然,晚上的时候,水青回复说:——好,如果你想买回那些照片的专有版权,最好准备足够多的钞票。
何年咬着牙想,你放心,我早已准备好了!
第二天上午,何年穿着一身跑步装备,算好小跑和步行路程,提前一个小时出门,独自前往市郊水库。
她之所以没有坐车,一是不想留下痕迹,二是要趁着路上步行之机,在心里将自己此行的计划最后再全盘考虑一遍,确认已是万无一失,才决定最后实施。但是她刚一出门,就有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视着自己,但转身细看,却一切如常。
市郊水库是距以前她们三人共同就职旧公司不远的一处好地方。
水库后边,是一片人迹罕至的绿化区,绿树成荫,前方是大水库,环境清幽。以前何年和水青、小清常到树林里闲聊瞎逛。
想不到等她再次踏入这片树林时,昔日无话不谈的好友今日已成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仇敌。
为了顺利实施自己的计划,何年故意迟到了十五分钟。
当她走进树林时,水青正在一棵树桩上坐着。也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正捧着自己的手机在看书。
何年知道,她原本就是她们三个闺蜜中最爱阅读的人。
她绕到树林的另一边,从水青背后的方向悄悄走近过去。
当快挨近水青的时候,水青似乎听到什么响动,正要回头,何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尼龙绳,从后面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
水青猛然一惊,头使劲往后仰着,似乎是想努力看清后面的人。
何年弯腰屈膝,人往下蹲,手上却越发用劲,将绳子勒得更紧。
水青两眼上翻,看不到后面的人,就伸出双手拼命向后抓着。
何年咬咬牙,将绳子拼命往后勒住。
水青的两只手在空中虚抓几下,终于无力地垂下,人也顺着树桩瘫软下去,再也不动了。
何年做完这一切,也紧张得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正想休息一下,忽然想起这可是凶案现场,不是久留之地,急忙从地上爬起,机警地向四周望望,然后沿着来路悄悄退去。
偌大的树林里一片死寂,只剩下水青的尸体斜歪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青的头忽然扭动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人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想是刚才只是被勒晕过去,并未毙命。
她张开嘴巴,大口喘气,把手肘撑在地上,倚着树桩缓缓坐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从大树背后跳出一条人影,捡起地上何年丢下的尼龙绳,再一次勒住了水青的脖子。
水青的喉咙里发出嚓嚓的响声,用手使劲抠着脖子,双脚乱蹬,不一会,就两眼翻白,再次倒在地上。
那人影用手探探她的鼻息,确认她已经死去,才面带阴冷的笑意,大步离去。
第二天,何年一直睡到十点多才起床。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电脑。电脑刚打开,显示屏右下角的qq头像就闪动起来。
她点开一看,居然是水青。她的手一抖,手里的早餐就掉到了地上。
何年心想,那个小双说得果然没错……
qq上的水青一语不发,只给她传过来一段视频文件。
她点击接收后,打开一看,那是一段用智能手机拍摄的视频,画面还算清晰。
视频拍摄的是一片树林里的场景,一个女孩儿穿着一条蓝色牛仔长裙和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坐在一个树桩上埋头看着手机。
这女孩儿,正是自己的好闺蜜,自己亲手杀掉的好闺蜜——水青。
不一会,一身跑步装备的何年走进了镜头。
只见她蹑手蹑脚地从背后走近水青,掏出一根绳子,猛然勒住水青的脖子。水青挣扎片刻,就瘫软在地再也没有动弹。何年惊慌四顾,丢掉绳子,仓惶逃离……
这居然是一段完完整整记录何年勒杀水青全过程的视频。
何年双脚一软,人就差点从电脑椅上滑下来,用颤抖的手打过去一行断断续续的字:——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对方回答:——我不是本人。
何年怔了一下,问:——你不是水青?那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方打完这行字后,立即发过来一个视频通话的请求。
何年点击“接受”,视频很快就通了,视频对话框里忽然跳出一个头像来,何年一看,坐在电脑另一端的并不是水青,而是小清。
她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脸上快速掠过恍然大悟,不过只是一秒的瞬间。
何年对着耳麦问:“小清?怎,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
小清对着视频镜头冷冷笑道:“你是想说,我不是已经被水青杀死了么?怎么还能坐在电脑前跟你视频通话?事到如今,我将实情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小清之死,只是往一手导演的一场假命案,当然,主演也是我。其实水青的这个qq号早就不用,我根据她的生日破解了她的qq密码,然后冒充她将你约到我的新住处,将你击晕后,自己假装被杀,并且留下种种线索,让你误会水青才是杀人凶手,使你深信她是想嫁祸于你。”
何年问:“事后用那些照片威胁我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小清点点头说:“没错,用这个qq跟你通话的人,一直是我。”
何年忽然明白过来,道:“你之所以对我步步紧逼,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叫我对水青心生杀意,就是想假我之手杀死水青,是不是?”
小清说:“是的。”
“你已经知道水青经常光顾太古购物中心的奢侈品店,所以故意在水青的qq空间里贴出几张那间奢侈品店的照片,为的就是要引诱我去那里寻找水青的踪迹,是不是?”
“是的,只有让你找到她,才能叫你杀了她。她能在那树林里出现,也是我约的她。我说想跟她到那里作个彻底了断,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再纠缠她。她才肯来的。”
何年忍不住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三个,原本是无话不谈心无芥蒂的好朋友,好姐妹,好闺蜜啊!为什么竟会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