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调查出了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件案子自然也就破了。”
    苏明叶一边仔细观察尸体，一边说道。
    廖清的分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凶手不是仇杀，而是随即乱杀人，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用这些奇怪的方式破坏尸体，而如果凶手是为了修炼某种邪法，或者做某种献祭才杀人的话，那么两个死者的死相不说是完全一样，至少也得由相似和相关联之处。
    可是就目前看来，两名死者无论是身份、籍贯还是死法以及死亡时间都完全不一样。
    蒋志刚是被捆在椅子上砍掉了双手，下体被捣毁，并且被道法拷问和折磨，活活疼死的。
    这种死法存在着某种寓意，也从某种程度上表明了凶手杀他的原因，很符合仇杀的特征。
    而这起案子，苏明叶也看出了明显的寓意。
    死者坐在书房自己的椅子上面，面前还摆放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和一只装着些许这种红酒的高脚杯。
    他背后嵌在书架中间的保险柜被撬开了，里面的钱并没有被拿走，而是几乎被撕碎了洒落在死者的周围，而死者的双眼也被挖了出来，其空洞洞的眼眶里面被塞满了没有被死掉的钞票。
    死者的胸口被剖开，心脏被桌上的钢笔刺出了很多窟窿，还被同样放在桌上的墨水染成了黑色。
    空洞洞的眼眶里面被塞满钱，说明凶手觉得这个死者的眼里除了钱别的什么都没有。
    心脏上被刺满窟窿，说明死者心眼太多，心脏被墨水染成黑色，说明死者的心黑。
    这些都是苏明叶看到尸体之后产生的判断，虽然并不一定凶手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认为自己猜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这里面还有没有放其他的东西？比如一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账本，或者记录了不可告人秘密的日记？”
    苏明叶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那个大大打开的保险柜，开口问道。
    其身旁的廖清闻言，立刻回答道：“不能摆在明面上的账本倒是发现了几本，已经送去物证科了，不过记录了不可告人秘密的日记就没有发现了。
    账本上面详细的记载了韩武的黑色交易，其中还牵扯到了其曾经贩卖人口的记录。身为警察，有些话我不能说，可是这家伙，真的是……”
    苏明叶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廖清想要说些什么，虽然这样的死者不值得同情，甚至可以说是死有余辜，但这种私人的定罪和审判也同样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暴行。
    凶手并没有拿走账本，甚至将凶器都放在了原处并没有带走，看样子这似乎是凶手第一次杀人，凶器全都是就地取材，不过剖开一个人的胸膛不是钢笔能够做到的，还有一件凶器凶手是随身携带的，而据廖清所说，这件凶器造成的创伤形状等等，都和杀死崔志刚的凶器吻合，应该就是同一把凶器。
    “廖叔，您刚才上来的时候告诉我，这韩武有个深受其信赖的女助手对吗？”
    苏明叶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没错，这个人叫吴梅，不光是韩武的助手，也是其情人，韩武的妻子因为要照顾病重却不愿意来汾县的父亲而和韩武长期两地分居，在汾县这里，韩武直接与这个吴梅住在了一起，根本不避讳任何人，他的员工知道也没人敢说什么。
    不过这个吴梅运气也真是好，大约五天前她被韩武派去了外地出差，这才刚回来，如果当时她也在的话，这里可能就会多一具尸体。”
    苏明叶闻言微微点头，思索道：“既然这个吴梅是韩武最信赖的人，而且还跟韩武同居，那么如果韩武和崔志刚之间有关系的话，他们见面的时候会不会吴梅也在场呢？”
    闻言，廖清一拍脑门：“对啊！真是昏了头了，我早就该想到的啊，我现在就拿崔志刚的照片给那个吴梅辨认，如果这个吴梅真的见过崔志刚，那么崔志刚和韩武是什么关系，她应该也会知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廖叔，毕竟是牵扯了一个修道之人，锁定了目标之后，最后的抓捕就需要我们来进行了。”
    回到县局之后，这吴梅作为和死者关系如此亲密的人，自然是要被叫来问话的，廖清和苏明叶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问话结束。
    “等等，她还不能走。”
    这吴梅刚被带出审讯室，只因为廖清一句话，她就又被带了进去。
    “警官，该问的，刚才你的同事都问过了，我知道的我也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你们不会真认为是我杀了韩总吧？拜托，我之前在上海那边出差，我们那边的客户李总可以为我证明的，况且韩哥是我的靠山和依仗，我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吧？”
    审讯室里面，苏明叶第一眼看到吴梅，都不禁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漂亮，穿着也时髦性感，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妩媚的气质，也怪不得这个韩武被迷得神魂颠倒。
    很快苏明叶便发现，韩武如此信任这个女人可不是因为其长得漂亮那么简单。
    面对警察，她十分地淡定，说话不紧不慢，表面上相当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可是无论廖清怎么问，她全都是避重就轻，说着说着就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行，我算是明白了，今天我要是不全力配合你们，我是别想离开这里了，不过警官，在进行冗长的询问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抽支烟？今天一天都没抽了，我这一不抽烟吧，脑子就转不动了，影响思路……”
    廖清不打算听她继续鬼扯，一边打断他，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拍在桌子上，说道：“行了，别说了，拿去抽。”
    吴梅瞥了一眼廖清给的烟，昂着头，眸中划过一抹不屑：“忒次。”
    对于这吴梅的态度，廖清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他干刑警这么久了，什么人没遇到过，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发火，他立刻打开门，对手底下的人吩咐道：“把她的烟取来。”
    说完之后，他坐在吴梅面前，严肃的说道：“我警告你，抽完烟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的回答，我对你和韩武那点儿事不感兴趣，他公司这些年的黑色交易也自然有人去查，我现在只想搞清楚他是怎么死的，还有他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