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恶鬼纹身
涅的意思是,新的开始,新的寄托,新的希望。
狭小的房间内,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色料味。
接下去的画面,苏萤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个男人显然没想到纹身会这么痛,他虚弱地张开嘴叫唤了几声,换来的是一波又一波更加可怕的痛感。
“我受不了了,停手,你给我停手!”男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云素素完全没有要收手的迹象。
她死死地按住了那个男人,“不要动,还没有刺完。”
她不允许自己的作品就这样功亏一篑的。
那个男人没想到一个姑娘的力气会这么大,他挣扎了很久想要坐起身来,但尝试了好几次,依旧动不了。
就像是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牢牢地粘在了这张金属质地的桌案上。
皮肤,四肢,心脏,热血……
他突然很想吐,胃液和胆汁经过食道,一发不可收拾。
酸性的胃液灼伤着他的食道,呕吐物特有的味道混合着食物的残渣,蜂拥至口腔。
关键时刻,云素素在他的后颈上敲了一下,“不许吐,别把我这里弄脏!”
那男人顷刻间意识全无,等到醒来的时候,云素素已经完成了。
男人有些崩溃地坐起来,他不敢去看云素素,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很邪。
他怕自己多看她一眼,魂就会被她勾走。
于是他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向了墙,那面墙的正中央,贴着一张放大版的纹身图样,那是一只黑寡妇。
男人仿佛受到了惊吓,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穿上自己的上衣,就惊慌地逃出了纹身店。
他在逼仄的小巷里狂奔,时不时抬头看看头顶。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黑寡妇吞噬掉。
霍二原本都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被那男人这么一吵,猛然跳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
云素素用肥皂在手上搓出泡沫,嘟囔了一句,“钱还没付。”
苏萤和阎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是的,刚才就在那个男人逃走的瞬间,他们看清了他背上的纹身。
那只恶鬼栩栩如生地趴在男人的肩膀上……
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已经足够让苏萤看清那只纹身恶鬼的样子。
它的脸是一种几近扭曲的狰狞,脑袋上长着一对犄角,青面獠牙,满口鲜血。
它背对着所有人,以一种转身回眸的姿态,阴测测地笑着。
上半身有血有肉,下半身只剩下骷髅。
左手捧着一只鲜血淋漓的人头,右手背在身后,抓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
就在那男人夺门而出的那一刻,苏萤分明看到,趴在他背后的那只恶鬼动了一下……
因为云素素是无泪的朋友,所以苏萤也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刚刚看到那只恶鬼……动了……”
云素素用毛巾反复擦拭了一下双手,眼底波澜不惊,“你看错了吧。”
怎么会看错?
苏萤看向阎雀,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毕竟他们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修补鬼将。
云素素在洗完手之后,又坐回到那张暗红色的沙发上,神情懒散地伸手。“东西呢,拿来给我看看。”
霍二随即奉上了那一大包碎掉的鬼将面具。
云素素解开包装,一点点打量面具的时候,苏萤下意识的在屋子里寻找了一下无泪。
说来也很奇怪,无泪从几个小时前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
可事实上,苏萤注意到,无泪在进门之后,就一直盯着那张金属质地的桌案出神。
她就傻傻地站在那里,神情木讷,灵魂像是被抽离了躯体,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一动不动。
苏萤觉得奇怪,她仔细看了一下无泪盯着看的那张金属桌案,上面除了刚才那男人在纹身的时候留下的几滴血,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苏萤搞不懂无泪在看什么。
也许从来都没有人彻底进入过无泪的世界。
“她每次都这样吗?”苏萤问云素素。
云素素仔细端详着手中碎掉的鬼将面具,“每次来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等到她要走的时候,就会自己离开。”
“可她到底在看什么?”
云素素耸了耸肩膀,“这恐怕要你问她自己了。”
苏萤觉得云素素对无泪的态度……怎么说呢,并不是对待朋友的那种态度。
对于云素素来说,无泪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这个陌生人隔三差五就会来她的店里,站在角落里,盯着那张金属桌面,一看就是一下午。
“你们不说话的吗?”苏萤简直不能理解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云素素放下鬼将面具,一脸严肃地看着苏萤,“不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愿意站着就站着,反正也从来没影响过我的生意,到了时间,她自己就会走,也不需要我的照料,另外……我们也算不上是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云素素这么说,苏萤总为无泪觉得不值。
云素素在说完这些之后,手上的鬼将面具也检查地差不多了。
“你这东西我可修不了。”
云素素这里可是霍二最后的希望了,现在她说修不了,最难以接受的自然是霍二。
“怎么会修不了,可是无泪说,你能修的啊……”
云素素把碎掉的鬼将面具推出去,算是还给霍二,“如果这东西碎成两半,我还能补救一下,但是碎成这么多片……”
“耿飞你个混蛋!别拦着我,我要回去打死他!”霍二的情绪变得激动极了。
想想也是,之前鬼将面具是能修的,如果不是那个耿直boy把鬼将丢出去给狗磨牙,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的结果别说是霍二了,连苏萤都有些接受不了。
“那……面具没用了,鬼将胤然怎么办?”
不会胤然也随着面具的碎裂,灰飞烟灭了吧……连句再见也没来得及说。
云素素倒是气定神闲的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哦,你们在说面具里的那位啊,面具是没得救了,他还有得救,给他换个地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