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倒是不怕，反正接触这一行注定的了。”老康笑道。
    蒋英宇的望眼镜是夜视的，他一直盯着树林那边，并且也听着周围的情况。
    没有敲门声，树林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动，看来关君的话并不是很靠谱。
    “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还是收你了吗？”蒋英宇淡淡问道。
    老康想了想，摇头说“难道你以前不打算收我？”
    “不是，知道你是无福命后，我就有那种打算了，因为像你这类人要弄死你很简单，当然，主要是看你的资质。”
    “你虽然无福，但却是非常不错的材料，没有太多的情感纠葛，就算有，知道自己事，你也不敢乱来，对于结婚就更加不太可能了。”
    “你是看中我这条命？”老康诧异问道。
    “难道现在有人要你结婚，你肯？”蒋英宇回头问道。
    老康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想失笑道“确实不敢，但是人生不都那样？不结婚，难道打一辈子光棍吗？”
    蒋英宇呵呵一笑，对于命运，他可以说是受尽了折磨。
    “你可以改命，就看你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了，反正命就只有一次，一旦走错步，可能就永远都没有回头路，但是必须你自己去实践。”
    说着，蒋英宇从怀里拿出了那本手抄的书拿出来丢给老康。
    “我之前这是单纯训练你们一些基本的东西，也该到学点道术的时候了。”
    “希望我不会再看错人，我已经错了一次。”
    老康愣了下，拿起那本书，暗淡的光线下，看不清楚那上面写了什么。
    “这是什么？”
    “一指御火术，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功法，但运用得好就受用无穷，用不好的话，给你再好的功法也枉然。另外还有关于道术中的五术之山，我会慢慢教你。”
    老康诧异不已，要知道这段时间蒋英宇可很少很少教他东西。
    基本上都是珂东在传授，所以这对他来说怎么会不意外？
    “怎么？难道不应该说句谢谢吗？”蒋英宇淡淡说道。
    “多谢师傅。”老康连忙说道。
    “这件事你也可以跟珂东分享，毕竟你们都是徒弟。”
    “但也要警告你们，我对背叛很反感，你们可以不叫我师傅，可以分道扬镳，但最好别像他一样，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蒋英宇放下望远镜对老康一脸严肃道。
    老康当然清楚他的意思，第一个徒弟的事他也是清楚不少的。
    “师傅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懂了吧？懂了就跟我走。”蒋英宇起身从屋顶跳了下去。
    老康一愣，追上去问道“师傅，我们要去干嘛、”
    “树林那边终于有异动了，但我看不像是闹鬼。”
    蒋英宇放慢速度故意让老康跟上。
    “不是鬼？那会不会是咱们这次要对付的邪师？”
    “还不确定，不过照我看，只是有些幽灵作祟，幽灵只是一律残魂，没有完整的三魂七魄。”
    “幽灵？幽灵不就是鬼吗？”老康诧异地问道。
    “勉强算鬼，这种灵体看不见，必须要用特殊的方法，更确切地说，它们只存在人的大脑，一种精神的寄生，别说普通人，就算是道士也未必能看到它们。”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村子，来到距离边界非常近的树林。
    这片树林包括国界在内，一半是华夏，另外一半则是越。
    蒋英宇来到异动的树林外，这里的阴气不算太重，虽然看着有异动，但到现场看到的却是附近的几棵树在摆动，而别的树木则是如时间静止。
    这个时间点没什么风，所以唯独几棵树动起来特别显眼。
    “既然是灵体，那我们要怎么才能看到它们？”老康好奇的问道。
    蒋英宇看了看周围，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树上却在晃动。
    他来到树下，确定没有鬼脚印后，这才从地下抽出背包。
    他在背包里翻出了一瓶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黄色的粘稠液体。
    “在眼皮上抹一滴这个，基本上没有鬼魂可以逃过你的双眼，但因为这种东西特殊，不能长时间使用，否则会感染眼睛，严重者可能会一辈子当瞎子。”
    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的眼皮抹上。
    老康不知道什么东西，擦上了才问道“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从地下黑市买的尸油，老板说是两个百年寿终正寝的老人身上练来的，价格几百万。”
    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毕竟能有一百岁的人也不在多数。
    老康听了先是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他师傅话里的意思。
    这玩意是真会感染眼睛，毕竟是从尸体上提炼出来的油。
    “百年老人的尸油，百年老人原本就是前世大善人，就算是阎王见了也得给几分薄面。”
    “助百人，鬼也敬三分，这就是阴德的好处，所以你别小瞧了这东西。”
    蒋英宇指着树上，说道“看到那些幽灵没？它们在树上爬，别看它们好像很有意识地在树上。”
    “其实它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去干嘛，毫无意识，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残缺不全的东西。”
    “另外你再看这边。”蒋英宇指着来时的路，又说道“这些幽灵的数量可真多啊！”
    当他看到来时的路，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幽灵，诧异不已，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能跟幽灵聚集媲美的恐怕就只有百鬼夜行了，甚至百鬼夜行还没幽灵飘荡的漂亮。
    这些男男女女的幽灵，看上去要比百鬼温柔得多，至少这些幽灵没有害人的本事。
    “师傅，那我们要不要收了它们？”老康问道。
    “你要记住，我们跟别的道士不同，很多道士见鬼就收，那是因为人家的八字硬，没有五弊三缺的牵绊，但我们必须不能随意杀鬼，哪怕是幽灵也不行。”
    “积累阴德才是我们主要的目的，我们加入灵防部，难道只是为了历练和那点工资吗？”
    蒋英宇说话很平静，像是在教老康做事。
    “你除了逆天改命之外，更重要的是积累阴德，那样才可以化解你的无福命。”
    “所以这些幽灵，就算给钱也不能收，但我们也帮不上它们。”
    老康恍然点头，看来有些事情别看蒋英宇比他年纪小，在考虑事情的方面，老康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