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又看了其他人的档案，说，“这个被害者，为什么年纪比其他人大了很多？”
    “她是第一个受害者，可能就是因为已经是四十多岁了，所以她没有等到警察和医护人员到场，已经死了。”施国平说着自己了解到的资料。
    “她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她的职业不光彩，所以不可能有什么亲朋好友，恩客倒是可能有不少。”胡瑞说得有点尴尬。
    艾晴看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叫做万佳佳的是个“小姐”。
    “移民海外的两个受害者呢？从事什么职业？”艾晴接过任五递上前的平板电脑，微微蹙眉道，“也是医生？！”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任五撇了撇嘴说，“这些受害者，都从事着跟医药有关的工作。”
    “应该是经历过那样的伤害之后，觉得医生才能挽救自己的生命吧。”姜晓雯这么做出推测。
    艾晴微微点头，道：“我也这么想，被害人都被偷走过肾脏，这些被医生救活，赋予重生一样的第二次生命的人，都对医生这个职业持着崇高的敬意，所以都选择了从医这条路。”
    “那么现在就是有五个人从事医学解剖方面的工作。”胡瑞把五个人的名字列出。
    水玉姚，医大读研。
    殷剑蓉，妇产科医生。
    景乐，解剖学教授。
    黎娇，脑科医生。
    薛菊，心脏内科医生。
    “先针对这五个人，逐一问话。”艾晴直接分配任务，“晓雯，你和胡瑞去调查水玉姚，我和施队找殷剑蓉和景乐问一下。至于另外还在海外的黎娇和薛菊，小五你上网看一下最近回c的飞机航班中有没有那种用假护照入境的人。”
    她知道的秦言的能力，所以如果黎娇或者薛菊其中一人是凶手的话，绝对有可能易容之后，利用假护照回国。
    “明白。”任五用两指敬了个礼，立刻滑动座椅，回到自己的座位，快速按动键盘，开始核查最近一个月从m国来c市的航班记录，并且用黑客软件进入航空资料系统，进行核查每个人的护照真假性。
    艾晴和施国平第一个要去见的就是妇产科的殷剑蓉。人民医院离警视厅比较近，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了医院。
    不过，这个时间刚好有一台剖腹产的手术，是殷剑蓉执刀。
    两人只好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殷剑蓉摘了口罩，从手术室走出来，回到办公室。她看到施国平和艾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请问，你们找谁？”
    “殷剑蓉医生吗？”艾晴和施国平同时出示了警察证件。
    “是，我是。”殷剑蓉点头，蹙眉道，“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三年前的7月12日的事情。”艾晴缓缓说道，声音很平静，听起来却非常的压抑。
    殷剑蓉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脸色有有点苍白。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说：“进来说吧。”
    艾晴和施国平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坐吧。”殷剑蓉给他们泡了茶，“喝茶。”
    “谢谢。”艾晴等她坐下，才接着说道，“可以说一下那天的事情吗？”
    “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破获了吗？那个犯罪团体也被一网打尽了。”殷剑蓉双手扶着杯子，看起来是因为害怕，浑身透着虚寒之气，感觉很冷。
    “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被带到酒店客房？”
    殷剑蓉拧着眉，脸色很难看，“我当时录口供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请你再说一遍！”艾晴一字一顿地说着，表情非常认真。
    殷剑蓉被她的气势震了一下，完全没有办法拒绝，深吸了口气说，“那天，我和网友约了见面。”
    “网友的名字。”艾晴打断她，问了这个问题。因为现在被杀的三个人，米凡和王坤都是玩网游，交网友的人。尤其是王坤标准宅男，明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却同样被杀了。那么她有理由怀疑王坤其实跟三年多前的盗肾骗局有关。
    “初见美好。”
    艾晴立刻想起了王坤的那个网名，同样是这个“初见美好”。
    “继续往下说。”
    殷剑蓉抿唇深呼吸，接着道，“然后，我就见到了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也就是现在还在坐牢的叫梁振华的人。他把我带去大酒店吃晚饭，我以为自己遇到了帅气多金的青年才俊。没想到刚吃完饭，我就昏昏欲睡了。他就说安排一个房间给我休息，我是拒绝的，刚想回去，就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弄晕了。现在我知道，那是叫做三氯甲烷的化学药剂。”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惊恐：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满是冰块的浴缸里，浴缸的扶手上放着一部手机和一张纸条。让我不要惊慌，打电话报警，并且求救。如果直接离开浴缸，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所以，我就用手机拨打了110和120。”
    艾晴知道这样的遭遇是犹如梦魇一样，可能日日纠缠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入睡。而现在自己让她重新回忆一遍，可以说是残忍至极的举动。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真相，让这三年前后的案子，全部水落石出。
    “你当时因为治疗，所以没有出庭。”艾晴知道三年前的事件，好几个受害人没有出庭。
    “我没办法出庭，因为当时没有可以移植的肾脏。我根本离不开那些仪器。”她闭上眼睛，觉得那段时间真的是比掉进地狱还要恐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