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说完，露出一脸向往的表情。
    “你们不吃吗，饭菜要凉了。”我岔开话题。听吴晓玲说这些，我不禁有些尴尬，我可没她说的那么好，当时是喝醉了，还被罚了，想想就觉得心酸，不过知道那个少年的事，也挺好的，毕竟也是一场缘分。
    “小流，你见过神吗？”金梦忽然问。
    我一愣，苏米她们眼神也盯着我，我摇摇头：“没有。”
    “真的？”
    金梦追问。
    “嗯。”我含糊道，话锋一转，“晓玲，你祖先遇到那个神之后，是靠什么过活的？”
    “酿酒。”吴晓玲说，“我听爷爷说过，好像是想酿出让那个神灵再次到来的酒，因为那个神跟我祖先说，他很喜欢喝酒。”
    听到这，我心里暖暖的。
    “到现在也是，我们家还在酿酒，卖酒呢，但有祖训，能富足过活就好，不要人尽皆知，所以我们家很低调的。”吴晓玲感慨说，“要不我现在怎么着也是土豪了。”
    吴晓玲说完，金梦她们笑起来。
    我想了想，嘴角不由得扬起来。
    我已经记不清那个少年的模样，不过他的这份心意我会记住的，真没想到人间还会有人记得我，虽然他们其实也不知道我是谁。
    “杀了你，杀了你！”
    正想着，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刀疯狂的冲了起来，嘴里疯狂的叫喊，“杀了你，杀了你！”一边喊，男人一边往餐厅里冲，似乎在找人。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尖叫，我们抬眸看过去，那个女服务员尖叫着不断往后退，吓得满脸惨白。
    “杀了你，杀了你！”男人吼着，挥舞着刀子朝女孩刺过去。
    “小流！”金梦看我一眼。
    我皱了皱眉，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那个男人丢过去，杯子没飞过去，半路被另一个杯子击落，掉在地上。我蓦地看过去，司空夜星站在那，满脸堆笑的冲着我挥手。
    该死！
    我低声道，敛起灵力，袖口飞出一根银针，司空夜星再一次丢出一个杯子想要挡住银针，但银针穿透杯子，扎进男人的后颈，男人身子晃了晃，整个摔倒在地上。
    “金梦，你们去看那个女孩！”我说。
    金梦点点头，她们几个迅速走过去扶起惊吓过度的女孩。我冷冷的看着司空夜星，她一脸恼火，没等我过去她挤出人群。
    我呼了口气，还好跟烛炎学了几招，我暗自道。不过也多亏烛炎的银针够听话，想着，我走到那个男人身旁，悄悄拔出银针。
    “苏米，给施坤打电话。”我说。
    “我知道了。”苏米脸色惨白的回答。
    那个女服务员也被吓坏了，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拽着金梦的手不放开。
    没多久，小姚带着人赶到了。没多说什么，把中年男人直接和女服务员都带去特案组，我没有跟过去，小姚他们调查清楚之后，自然会知道。
    这个司空夜星，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小流，我们也回去吧。”金梦低声道。
    “嗯。”我点头。
    回医院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很默契。艾晚雪要离开了，没人想给她的心里增加心事。
    回到医院，艾晚霜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艾晚雪了。佟文跟郑秋也帮忙拿行李，等了一会，一辆车停在她们身旁。
    “这个是……”我心又担心。
    “别担心，是我们的人。”佟文说，“他会送她们离开这里。”
    “嗯。”我点头。
    临走，艾晚雪说了好几次谢谢，眼里噙着眼泪努力不让它掉下来，但上车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泪水滑落下来。
    这一次再见，可以说就是永别了，我想金梦她们都很清楚，艾晚雪她再也不会出现，从此这个人也就从她们的生活里消失。尽管不愿意，但对艾晚雪她们来说是最好归处。
    车子逐渐驶离，吴晓玲没忍住大哭起来，苏米也悄悄抹眼泪，金梦沉默着，眼圈泛红。
    “佟文，你安排一下，送她们会学校吧。”我低声对佟文说。
    “早安排好了。”佟文说，“你们在餐厅又遇到事了吧？刚才小姚打电话来让我过去一趟，一会咱们一起去。”
    “好的。”我笑着说。
    艾晚雪这一走，金梦她们的好些天才能缓过来，回学校歇歇也好。金梦她们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小心，然后就上了佟文安排的车回学校。我凝视着渐行渐远的车，想着我走的那一天，会不会也有人难过？
    想到这，我不禁一笑。
    送走金梦她们，我跟佟文驱车去特案组。
    “佟医生。”小姚迎上来，“陈法医他们都去忙田静的事了，我只好麻烦你了。”小姚说。
    “没什么，人在哪？”佟文问。
    “审讯室。”小姚说道，“我看他没什么事，已经醒了，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持刀追杀自己女儿，检查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胡搅蛮缠，就是一个无赖！”
    “小姚，你说女儿？”我打断小姚的话。
    小姚看向我，点点头：“是的，那个被他追杀的女服务员就是他女儿，我调查过，这个男人叫陈永胜，因为打死自己老婆被判了二十年，最近刚出来。他女儿蒋思，今年二十四岁，在餐厅打工，她也不知道陈永胜怎么找到她的，她现在被吓坏了，想要离开风城，我们正在劝她。”
    “奇怪。”我说。
    佟文看着我，“怎么了？”
    “那个商场跳楼的女孩田静，她母亲杀了她父亲，这个蒋思，她父亲杀了她母亲。而何寻，他父母在一场车祸丧生。”我思索着，凝眸看着佟文跟小姚，“这其中会有联系吗？”
    “是有些奇怪。”佟文拧眉。
    小姚想了想：“但他们三家并没联系。”
    “有的，只是我们还没发现。”我望着小姚，“小姚，你查一查让何寻父母的那场车祸，看看有什么线索？”
    “行，我马上去，那这个陈永胜……”
    “交给我们，你去吧。”小姚没说完，佟文便道。小姚又说了几句话，快步离开。
    也许，有些事，何寻没告诉我。
    我暗自道，摸了摸兜里的蕴魂瓶，等小姚调查结果出来，我得跟何寻好好谈谈。
    “小流，进去吧。”佟文说。
    我收起心思，跟佟文一起走进审讯室。陈永胜整个人邋里邋遢的，看来他出狱之后的生活过的不怎么样。看到我们，陈永胜露出鄙夷又玩味的视线，眼神阴冷。
    “又是女人。”陈永胜冷哼，“你们女人称霸世界了吗？你们女人这么没用是我们男人玩物而已，别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
    “为什么要追杀蒋思。”佟文没理会陈永胜的挑衅。
    “什么蒋思，她叫陈思，她是我女儿，你们懂个屁！”陈永胜怒道，“女人就是胸大无……”
    话没说完，佟文猛地向前狠狠地掐住陈永生的脖子，陈永胜脸瞬间憋得通红，使劲想挣扎，佟文指甲几乎陷进陈永胜的肉里，点点血渗出来，陈永胜满脸的恐惧，连挣扎都忘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陈永胜直翻白眼的时候，佟文才放开他。陈永胜跌坐在那，整个人好像虚脱一样，疯狂的咳嗽，看我们的视线也没了嚣张，看来他是怕了。
    “为什么追杀蒋思。”佟文慢条斯理的说道，说到‘蒋思’两个字她特地加重语气。
    “我，没有。”陈永胜粗声道。
    “你想死吗？”佟文冷声。
    “不不不，我真没有，我，你们说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我连陈思……不，蒋思她在哪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追杀她。”陈永胜慌乱道，看他虽然阴险但不像是说谎。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司空夜星将陈永胜引到餐厅，设计让他追杀蒋思的。这个司空夜星，她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对这个司空夜星越来越不耐烦，总觉得她会给我带来更大的乱子。可我偏偏怎么也想不出来她是谁，在哪见过她，更搞不懂她对我的执着又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你们，你们是警察？”陈永胜讨好的看着我们，“你们相信我，我真没有。”
    我想了想，低声问佟文：“你有司空夜星的照片吗？”
    佟文一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翻出司空夜星的照片，我凑过去看了一眼虽然拍的很清晰，但仔细看就能看出是偷拍的，我不由得笑，看来佟文对跟司空远鹏有牵连的人都十分谨慎。
    “认识她吗？”佟文给陈永胜看了司空夜星的照片。
    陈永胜眯着眼睛看了看：“不认识。不过我见过她……”
    “你不说你不认识？”佟文脸一沉。
    “我是不认识，但我见过她。就在我从号子里出来那天，她就在站在那看着我，她长得还行，我这么多年没见过女人，就多看她几眼，不过这个女人阴森森的，我就没理会。”陈永胜说道，“我们那个地方很偏僻，还都是重刑犯，很少有人来，那天还下着大雨，一条路上就我跟她两个人，怪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