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还是被曲姗姗带进店里。曲姗姗个性温柔，说话慢条斯理又很温和，跟绫罗的确不一样，她们真是两个人？
    “你有姐姐吗？”我瞧着曲姗姗。
    她微微一怔，表亲有些为难，低声道：“没有。”曲姗姗说着，拿出一款内衣，嘴角的笑有些勉强，我觉得她在撒谎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接过她手上的内衣。
    沉默一会，曲姗姗抬眸语气有些疑惑，“小姑娘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我幽幽道，“所以我想会不会你们是亲戚，姐妹？但你说没有姐妹，我想可能只是长得很像而已。”
    “真的很像吗？”曲姗姗自语。
    “嗯，很像。”我微微一笑，暗自观察她的表情。她没有说实话，她在隐瞒什么，我得出结论，便拿着内衣走进试衣间。随便试了试，还挺舒服的，不错，我暗自道。
    等我走出来，曲姗姗背对着我，香肩微微耸动，似乎是在小声啜泣，我皱了皱眉叫了她一声，曲姗姗身子忽的一颤，抹了抹眼角，转过来时我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她哭了？我眼眸微沉，凝神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烛炎，烛炎眸光温柔，深邃迷人，我想叫烛炎，但犹豫一会还是没有。
    我怕人哭，掉眼泪儿。曲姗姗低垂着眼眸，声音还带着哭腔但强打精神对我道：“怎么样？合适吗？”
    “嗯，很好。”我抿嘴一笑，“包起来吧。”
    “好。”曲姗姗笑。
    我瞥一眼烛炎，嘴角扬起一丝笑，笑望着曲姗姗，缓缓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大：“你再帮我挑一件，要性感的！特别特别性感的，能勾引人的！”
    “勾，勾引？”曲姗姗瞧着我，话有些结巴。
    “嗯，勾引。”我点头，见曲姗姗忍着笑似的，“我说错了吗？”
    “我明白。”曲姗姗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她没再说什么，然后让我去试衣间等着。没过多久，曲姗姗递进一款一套内衣给我，我瞧了一眼不禁愣住，瞪着曲姗姗，这是内衣吗，明明就几块布，确定能穿吗，性感吗？
    “这？”
    “放心。”曲姗姗眨了眨眼睛。
    见状，我也豁出去了，虽然没搞懂人的审美，不过性感就好。我忙活半天换上，我低头看看，身上关键部位怪了几块布，一点也不好看。不过既然曲姗姗说好，那同为人的烛炎，应该也觉得好吧。
    想到这，我悄悄打开门，拽了拽守在门口的曲姗姗：“你帮我把他叫来，多谢。”
    曲姗姗低眸，小脸泛红，转而凝视着我：“他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嗯。”我思索过后回答。
    “他说你没吃东西，他去给你买点吃的，一会就回来。”曲姗姗说道，“他很爱你，我看的出来。”
    “爱？”我凝眸，烛炎他爱我？
    “好羡慕。”曲姗姗笑起来，好看的酒窝露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爱我？”我撇撇嘴，想着烛炎他这几天那么冷淡的样，他是爱我吗？
    “爱不爱，能看出来啊。”曲姗姗笑，“从你们进来，他眼睛就没离开过你，看你的时候，眼神好温柔，好心疼，就好像在看什么宝贝似的。那样的眼神我很久没见过了。”
    “眼神？”我想着曲姗姗的话。
    “他回来了，我去叫他。”曲姗姗轻声道。
    嗯？
    我余光果然瞥到走来的烛炎，他手里提着一包东西，没等我多看，曲姗姗关上了试衣间的门。没多久，我听到烛炎的脚步声。
    “小流，怎么了？”烛炎在门外道，他嗓音似乎有些尴尬。
    “我带子系不好，你来帮我。”我轻声说，可以想象烛炎此刻表情，想想我忍不住笑。谁叫他这么冷淡的，那就刺激他一下好了。
    “我，让店员帮你……”
    “不，我要你来。”说着，我打开试衣间的门，从门缝里盯着烛炎，烛炎俊逸的脸上，竟然有些泛红，也不看我，视线不知道看的什么地方。
    “小流，别闹。”
    “我没闹，真的系不上。而且让店员看到镜子里没我，她会吓死的，你快点进来。”我瞪着他，撅着嘴，一副等不及的模样。
    烛炎眉峰一蹙，眼眸不自然的沉了沉。
    “快点！”
    我催促。
    “好，但不准胡闹。”烛炎沉声道，一本正经。
    “嗯，我保证不胡闹。”我满脸堆笑。烛炎干咳两声，走进试衣间，他眼睛根本没看我，他站在我身后，气息落在我皮肤上，痒痒的。烛炎帮我系上带子，动作一改往日的利落，有些笨拙。
    系好他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站在他面前：“好看吗？”
    烛炎气息变得有些紧，视线无处安放似的，但就是不看我，我皱了皱眉，烛炎低声道：“好看。”
    “你都没看！”我撇嘴。
    “看了。”烛炎继续道，“很好，买吧。”
    “真的？”说着，我踮起脚尖双手箍住烛炎的脖子，“好看吗？”
    “小流……”
    “你喜欢吗？”我问。
    “说了不闹。”烛炎皱眉，视线有些凌乱。我盯着他，不让他闪躲我的眼睛，烛炎凝神看着我，最终没办法看着我的眼睛，烛炎喉结滚动两下，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火热气息。
    “真买吗？就几片布条，要一千多块呢。”我坏笑着看他。
    “买。”烛炎嗓音有些沙哑，似乎在强行压抑什么。
    “好啊。”我蓦地笑起来。
    “好了，乖，别闹了。”烛炎松开我，“回家再说。”
    哦，我笑着答应，从烛炎身上退下来。
    从试衣间出来，烛炎眼神总带着压抑的火热，他还是有反应的嘛，我暗自嘀咕。不过曲姗姗她给我选的内衣还真是棒，虽然我还是觉得人穿几个布条很奇怪。
    曲姗姗嘴角噙着笑，眼光温和的望着我跟烛炎，带着我们去结账。结账的时候，一个店员跑进来，焦急的看着曲姗姗，上气不接下气：“姗姗，你家着火了，你快回去！”
    “嗯？”曲姗姗猛然一怔。
    “嗯，你邻居吴大妈来电话，你没接她就打给我了。”店员喘着粗气说道，“我已经跟经理说了，你回去吧，我给你代班。”
    “好，好，谢谢。”曲姗姗回过神来，然后抱歉的看着我跟烛炎，说了几句对不起转身要走。
    “我们送你吧。”烛炎忽然道。
    曲姗姗愣了愣，回眸看着烛炎，烛炎沉沉颔首。
    “谢谢。”曲姗姗颤抖道。
    从店里出来，上了车，就直奔曲姗姗家。曲姗姗脸色煞白，惊慌溢于言表，满脸的担心。
    “他找到我了，他找到了……”曲姗姗颤颤说道。
    他？
    “谁啊？”我低声问，回眸看一眼后座的曲姗姗。她坐立不安，眼神闪烁，嘴角颤抖，整个人仿佛陷入一场巨大恐慌之中。
    “他，他……”曲姗姗双手抱着自己，话说的不完整。
    “他是谁？”我追问。
    “我不知道。”曲姗姗哽咽，“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这些年一直跟踪我，无论我躲到哪里，他都能找到，然后给我租住的房子放火。”
    嗯？我微微皱眉，凝神看向烛炎。
    “只放火？有没有做其他伤害你的事？”烛炎低声问。
    “没有。”曲姗姗痛苦，“我最近才回风城，因为……因为有些事要处理，但没想到他又跟上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紧追我不放。”
    “你有没有得罪人？”我想了想。
    曲姗姗抿嘴，摇头：“我很小心，跟人也没有多少相处，不会得罪人。但也有可能我得罪了人，我自己还不知道吧，警察也这样说，有的还说我是被迫害妄想，一切都是幻想出来的。”说到这，曲姗姗苦笑。
    “你没有妄想。”烛炎沉声道，“你的确被什么盯上了。”
    “真的？”曲姗姗颤颤道。
    烛炎沉沉颔首，沉默下来。
    “你说什么东西，难道你觉得不是人？”曲姗姗小声道，看她的样子她自己也想过这些，烛炎没说话，视线凛冽，曲姗姗看看烛炎，又看了看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d大老师，我是d大学生。”我低声道。
    “不，你们……”曲姗姗双手紧紧攥着拳，红唇轻抿，“你们不是普通人。”
    “我们会查清楚这件事。”烛炎说道，“不过你也得说实话，否则我们也帮不了你。”
    “我……”曲姗姗咬唇。
    “我找人查过你，你是风城人，这些年一直在外面上个星期才回来工作，你突然回来，是因为什么？”烛炎没兜圈子，话说的直白，也不遮掩他找人调查曲姗姗的事实。
    “你查我？”曲姗姗愣住。
    “这是警方查案的必要调查，你不用担心。”烛炎回答。
    “警方？你是警察？”曲姗姗忽然道，面色紧张起来。
    “我说了，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我无奈打断曲姗姗的话，“不过会有警察来帮你。”
    曲姗姗双手紧紧交握，神色为难，带着些疑惑，她此刻心情大概很纠结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