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进入了特别的空间？不对，如果是的话就不可能看见罐子里的人了。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呢？
    张文绣锦此刻能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灵魂出窍。可是这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王远山要赞助这样一个奇怪的科研项目。作为一名热爱戏剧的人，不是更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嗓音上么？
    等等，王远山是一个男旦，就算技巧再好，身段再好，一开口，那种大-烟嗓子大概也能吓死人吧？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嗓音清亮，他一定会在所不惜的吧！
    对了，书桌上的那本书里面不就在那些女妖一类的故事上做了标注么？如果说，一开始这个项目就是为了让人永远拥有美妙的嗓音的话，一切就能解释通了！王远山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实验成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实验出了偏差，变成了让人灵魂出窍的装置。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历史不就是这样的么？炼金术士们想要炼出金子，结果搞出了化学。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目的和结果南辕北辙。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解释究竟是谁杀了那个人。
    难道是王远山气急败坏之后，下手杀了那个科学家？可是王远山又去了哪儿呢？难道说阁楼里的那些人中就有王远山？
    先不管王远山在哪儿，回过头来看，她还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那个科学家。不过，现在想来，究竟是谁把实验的事情刊登到报纸上的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联想到王远山的经济状况，张文绣锦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王远山想要在报纸上造势，然后再将这项技术贩卖出去。试想，不论谁掌握了这项技术，再将这项技术应用到为非作歹上面的话，等于有了一支隐形部队！执行暗杀任务的话那可真是如鱼得水了！
    那么，很有可能是想要购买这项技术的人在见识了这项技术后起了歹心，于是下了毒手。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待在罐子里的人就应该是一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为了做实验，所以把王远山家的人都塞进了罐子里？
    但是这些假设都没有办法证实，那些罐子里的人一个个都半死不活的，根本没有办法说话，也无法帮助她。
    在张文绣锦看来，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那个王远山，只有他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虽然这个房间里面没有照片，但是，她有一张报纸啊！报纸上不是有一张王远山的照片么！如果罐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王远山的话，也就是说：要么他已经被人杀了，要么他就是制造着一切的人！如果他在罐子里，那就只能说他也是受害者！
    想到这里，张文绣锦抖索精神，从浴缸里爬出来，稍事休息之后，收拾妥当后便拿着报纸爬上了阁楼。
    上了阁楼，她便拿着那个装有肥皂水的桶，一个个的罐子擦过去，一个个的人检查过去。在这里张文绣锦没能看到王远山的影子，倒是发现了另外一名金色头发的老外。张文绣锦暗想：这个人也许就是跟那名死掉的科研人员一起的人吧？那么王远山究竟是死了，还是……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当初将她引诱到这里来的那个歌声！天哪！如果是那个唱歌的人就是王远山的话！omg，那只要把他找出来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嘛！
    想到这里，张文绣锦连忙爬下阁楼，跑到了门口。她清楚得记得上次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个门，以至于她后来都没有再去尝试过。
    一手按住门把手，一面冲着四处喊道：“喂！不管你们是谁，让我出去找人！我保证，我不会丢下你们的。瞧，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我的背包也还放在这里，我想你们应该看得到的。所以，让我出去一下好吗？”
    说完之后，张文绣锦自己也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儿奇怪，也不知道有用没用。管他呢，试着开开看吧。
    一扭把手，门居然真的开了！张文绣锦喜出望外，连忙走了出去。
    外面凄风惨惨，乌云遮月，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朦朦胧胧的。
    “王远山！王——远——山——！”张文绣锦放声大喊道。
    喊了两嗓子，又侧耳听了听，周围似乎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没听见？
    张文绣锦一面喊，一面缓缓地走到了水塘边。她想起了那些水怪的故事，不由得探头往水塘里望去。
    借着房屋内透出的灯光，她能看到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同时还能看到屋顶的倒影。
    盯了一阵，她忽然发觉屋顶的倒影有了些许的扭曲。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她又凑近了些，忽然发现了一个微小的气泡毛了出来。不一会儿又冒出来一个，渐渐的，水塘像一锅粘稠的浓汤开了似的。
    紧接着，猛地一个影子蹿了出来，随着泥水不断地滴落，一个美貌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王远山！”张文绣锦惊呼道。他比照片里看起来漂亮的多！五官精致，风流婉约，真是男女莫辨，若不是他的身形和发型，张文绣锦还真没想到这就是王远山。
    王远山并不答话，眼神空洞地看着张文绣锦，仿佛她是透明的一样。
    张文绣锦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仍旧毫无反应，却自顾自地哼起了曲子。
    虽然不知道他哼的是什么歌，但是那声音异常美妙。有那么一瞬间，张文绣锦都听得失神了。这个声音就像她最初的时候听到的一样，也就是说，最初就是他把张文绣锦引诱到这里来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里面的人都是你的家人和仆人吗？是谁杀了那个研究员？是你吗？……”张文绣锦一股闹地问了许多问题，王远山却只是哼着曲子，什么也不回答。但是，张文绣锦分明看到他的眼中出现了泪光。
    “你是不是能听到我在说什么？”张文绣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