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通圣非常配合警察的调查，他希望能够快点结束这一切，让樊浅浅能够安心回家休息。
    “你当时在现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受？或者，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柯寿贤问道。
    “不同寻常的事情啊……这个，您也知道，我们本来就是拍的一部灵异剧……”洪通圣整理了一下思路，有条不紊地把从最初酝酿这剧开始，到后来开机仪式和拍摄中被要求带护身符等事件一一都说给了柯寿贤听，内容简介明了。
    柯寿贤一面听着，一面连连点头，心想：要是每个被他盘问的人都能像洪通圣这样条理清晰，自己真是省了不少事！但是这样的人，在这种场合下能够临危不乱，不自乱阵脚，真要是去犯罪，那成功率也是杠杠滴。
    想到这里，柯寿贤也不由得多看了洪通圣几眼，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这也不怪柯寿贤，他平时就不怎么看电视，也不关心娱乐八卦新闻。
    沉吟片刻，柯寿贤继续问道：
    “有谁对这次的拍摄不满？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故意破坏这次的拍摄？”
    “这个么……”洪通圣皱起了眉头，认真地思索了起来，非常谨慎地说道：“要说不满应该也谈不上吧，可是有点儿小意见的人总是有的。”
    “小意见？有意见就会不满，你倒是说说都有谁？”柯寿贤斜睨了洪通圣一眼，觉得这人有点儿过于圆滑了。
    “是这样的，之前这个剧的女主角本来是黄靖，可是有一天聂董……呃，也就是这个剧的资方忽然提出由樊浅浅来做女主角。”洪通圣说道这里，看了看樊浅浅，伸手握了握樊浅浅的手。
    柯寿贤默默地看着洪通圣的这个举动，想了想对樊浅浅说道：“你之前有出演过影片么？”
    樊浅浅摇了摇头，洪通圣连忙在一旁帮着补充道：“是这样的，她是一名大学的在校生，表演系的。和刚才那个跟你说话的女孩子是同校的同学，之前一起在聂氏集团旗下的饮料公司做促销。后来聂董无意中发现了她，觉得她很适合这部戏的女主角，就向何导推荐了她。
    “事实上她也的确很适合这个角色，只是稍微欠缺了一些经验。不过她很勤奋，台词功底也很扎实。我相信，这部戏她一定能够一炮而红！不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但愿聂董能够平安无事。”洪通圣略显激动地说道，他的表演天分令这段话听起来颇有感染力，不过在柯寿贤看来，中间仍旧有很多问题。
    安静地听完了洪通圣的讲述后，柯寿贤在自己的本子上做了一下记录，随即又说道：“你跟我说说那个女二号黄靖。”
    “她啊……啧……怎么说呢？”洪通圣露出为难的表情，犹豫了好一阵之后，在柯寿贤严厉的目光的注视下才吞吞吐吐地悄声说道：“这个黄靖约莫十八九岁的时候出道的，长得还行，可是演戏真是……啧，天分这种东西很难说的。
    “总之呢，就是她虽然出道好几年了，可是一直都是个红不起来的三流小演员。之所以能混到三流小演员的地步，都还有赖于她会来事儿，我的意思您明白吧？”
    洪通圣说道这里，略显为难地看着柯寿贤。柯寿贤撇了下嘴，不屑地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有话直说，别拐弯儿抹角的。”
    “是是是，哎呀，这个怎么说呢。背后说人闲话不太好，不过呢，您稍微打听一下也就能知道，她……她的风评不好。咳咳，就是，就是……这么说吧，如果不是她缠着何导，这个女主角之前也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柯寿贤眨了眨眼睛，随即又问道：“那就是说，这次临时换角，对黄靖跟何导都是有影响的啰？那么他们就都有可能记恨樊浅浅或者是聂董啰？”
    “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您最好去跟当事人求证。毕竟我不是他们，但是何导绝对不会记恨聂董。要知道，聂董是这个剧的投资人，而且经济实力雄厚，又乐于投资文化产业。如果何导这部戏成功了，之后就有很大的机会继续与聂董合作，这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黄靖不过是个小演员，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何导断不会为了这种人跟聂董翻脸。更不会为了她，而蓄意破坏自己拍摄的剧，您说是不是？”洪通圣颇为真诚地望着柯寿贤，后者默默地点了点头，问道：“那黄靖现在哪里？”
    “她呀？她还没有来，因为今天她的戏要下午晚些时候才会开拍。这个时候，她要么在宾馆休息，要么就在美容院。唉，她要是肯多花点儿心思在剧本上，也不至于……”洪通圣说着，忽然打住了话头。
    柯寿贤点点头，随即又问道：“这个拍摄现场是不是谁都可以进来？”
    “嗯……平时拍戏的时候会有工作人员阻止闲杂人等入内。拍摄完后，重要的设备会带走。您也看到了，这里不是一个专业的摄影棚，所以拍摄结束后会有保安人员在这里看守场地。您也看到了，这是一个废旧工厂，面积大，四通八达的，会不会有人偷偷溜进来，我还真说不准。”洪通圣说着，无奈地摊了下手。
    柯寿贤没有再多问什么，跟洪通圣要了黄靖和值夜人的电话号码，吩咐他们先到一旁休息，自己则朝着钢架掉落的地方走去。
    小匡和几名技术人员正在勘查现场，见到柯寿贤走过来，连忙迎了上去，略显激动地说道：“哇塞！那个是洪通圣诶！我老妈可喜欢他了！”
    “哦？他这么有名吗？难怪我刚才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
    “那个，等下能不能跟他要个签名啊？”
    柯寿贤瞪了小匡一眼，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冷着脸问道：“你们这边有什么发现么？”
    “暂时还没有，您也看到了，这里一片混乱，想要清理出来，找出原因的话，我看的确得花点儿时间。”小匡自觉失态，连忙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