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萱将信将疑地望着小齐，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那张装着心脏的玻璃瓶的照片，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双手也不由自主地轻微震颤起来。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但是目光却无法从照片上挪开。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她终于朱唇轻启，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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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医生正在对昏迷不醒的张文绣锦进行抢救。乔慧担忧地站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闻人光耀也是一脸焦虑的神情，全没了平日里桀骜的气度，剑眉紧皱，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急救室的门口。
    走廊的另一头，费友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闻人光耀抬眼看了他一眼，撇着嘴角冲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还在抢救，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怎么会这样呢？她不像是那种身体很差的女孩子啊？怎么三天两头的进医院啊！她当时在干嘛啊？”费友伟挠了挠头发，连珠炮似的问道。
    “当时我们正在美术室画画，然后警察进来抓韩萱，然后她就昏倒了。”乔慧有些神经质地咬着指甲，急促地说道。
    费友伟听后一时没有搭腔，努力在脑子里将韩萱被抓和张文绣锦昏倒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但是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关联性啊。
    “诶！等等！韩萱是谁？警察为什么要抓她？”费友伟忽然发觉自己并不知道韩萱是谁。
    闻人光耀抬了抬手，吸引了费友伟的注意力，然后不疾不徐地将韩萱是杀害龚晨的真凶这件事情告诉了费友伟。
    费友伟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龚晨竟然是被自己的女学生杀掉的，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对于龚晨风流成性的事情，费友伟也是早有耳闻，对这人并没有好印象。
    说话间，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她情况如何啊？”闻人光耀连忙上前，高大的身影令医生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望着他说道：
    “嗯，还好，发现及时。没有大碍了。”
    “那她是……”
    “她是吸入了有毒气体而造成的，她的皮肤也接触到了有毒物质，所以才造成了昏迷的情况。如果再严重一些，她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有毒气体？不能啊，我们当时都在美术室里，为什么没有事呢？”乔慧连忙问道。
    “因为她距离有毒气体最近，而且那种气体只在混合的时候才会产生。不仅如此，她的皮肤还接触到了，所以才会这么严重。”医生解释道。
    “皮肤……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嗯，我们从她的手指上看到了颜料，是油画颜料，而有毒物质，就来自于这些颜料里。”医生看了看费友伟，显得有些疲惫，仿佛是想让费友伟帮忙说两句好话，让他快点离开似的。可是费友伟现在也非常想要知道怎么回事，也用热切的眼神望着他。
    “不可能啊，我也是画油画的，手上也经常沾上颜料，为什么没事呢？”乔慧锲而不舍地问道。
    “唔，毕竟我不是画画的，这个问题我真的无法回答你，我只是照实告诉你们情况而已。”医生一面说着，一面朝一旁走去，见众人没有追过去继续追问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闻人光耀、乔慧和费友伟都面面相觑，思考着刚才医生的话。
    “油画颜料怎么会有毒呢？”
    “不，实际上，有些油画颜料的确是有毒的。比如铅白、珞璜等等，具有一定放射性元素。如果和过氧化氢中和就会产生毒气，过量吸入就会中毒。”闻人光耀思索着，缓缓地说道。
    “她的油画颜料是哪里来的？”闻人光耀问道。
    “嗯……我记得，好像是韩萱给她的。因为之前她来问过我，说是不是美术社的绘画颜料都是社团提供的。”乔慧连忙答道：
    “看来，果然是韩萱在油画颜料里做了手脚！”乔慧恨恨地说道。
    “韩萱为什么要害张文绣锦？他们有什么过节？”费友伟茫然地问道。
    “我看，多半还是因为龚晨的事情吧。张文绣锦加入美术社不久，龚晨就被杀了。所以，我想，多半也是因为嫉妒一类的吧。”闻人光耀无奈地摇了摇头，探头望了望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张文绣锦。
    “通知了张文绣锦的妈妈了么？”乔慧在一旁忽然想到，问了一句。
    “啊，已经跟她联系过了，她正在从单位往这边赶。”闻人光耀有些出神地说了一句，眼睛神经盯着张文绣锦的脸。
    而此时的张文绣锦又一次脱离了对身体的掌控，正跟小慧在一起。
    “你搞什么？又灵魂出窍，你不如干脆把身体送给我好了。”小慧在一旁揶揄道。
    “不关我事啊！我也不想啊！喂！你别乱来哦！”张文绣锦连忙叮嘱道。
    “安啦，逗你玩儿的，瞧你小气的。”
    张文绣锦瞥了小慧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琢磨着，能不能索性就这样溜出去，看看韩萱那边的情况。
    小慧像是洞悉了张文绣锦的心思，连连叹气摇头，说道：
    “你是想去看看韩萱么？”
    张文绣锦点点头，小慧笑道：
    “我是不介意啦，不过，你想想，就你现在这样，还是先待一下吧。就算你身体比正常人好，要是突然就没事了，还是会有人起疑心的吧？”
    小慧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张文绣锦想了想，最终接受了小慧的建议，继续跟她耗在这里，等着药物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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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萱被抓的事情迅速传遍了金川，她的父母也接到了消息，从山上下来，赶到了警局。
    然而他们想要见韩萱的要求被拒绝了，两个人相互指责对方，不关心女儿，在警局前差点儿打起来，弄得警局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也挤在里面凑热闹，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啊！韩萱竟然是杀人凶手！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嘛！会不会抓错人了啊！”
    “不会不会，我侄子的朋友是这里的警察，他跟我说啊，那个小姑娘亲口承认自己杀了龚晨呢！”
    “哦！那，那就不是金胖子干的啰？”
    “那个厨子杀了菲菲、绑架了季副厂长的闺女！这你都还没闹明白啊！”
    ……
    小个子认真地听着众人的交谈，眼里啥说中异样的光芒，随后，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钻出人群，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