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了，张文绣锦已经懒得回答这样的问题了，笑着摇摇头，径直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准备洗漱。
    正对着镜子刷牙，忽然小慧的脑袋就从镜子里冒了出来，嬉皮笑脸地继续追问她刚才的问题。
    “你想吓死我啊！”张文绣锦差点没被牙膏泡沫给呛着，谁让她忘了小慧本就是个鬼，怎么可能被门挡住。
    “我要附加一条规定！我关了门之后不准从门以外的地方进来！”张文绣锦话音刚落，小慧猛地就从卫生间里消失了。
    紧张兮兮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果然不见小慧的踪影，没想到她这么听话。张文绣锦暗自偷着乐，竟然哼起了小调。
    洗漱完毕，打开门一出来，就看见小慧委屈地蹲在门边。
    “你又想要玩儿什么花样啊？”张文绣锦谨慎地跳到了一旁，俯视着小慧。
    “是你欺负人，你们都欺负我。”小慧仰起脸，娇媚的脸上挂着泪珠，真是我见犹怜。
    “呃……你好像是鬼吧……我不就是让你不要突然在奇怪的地方冒出来，吓到我嘛……”张文绣锦一见人哭就头疼，连忙好生安抚着。
    “……嗯……那好吧，不过，你要保证不准再额外给我定规矩了！”
    “这个，看情况吧……”张文绣锦挠了挠乱糟糟的卷发，喏喏地说道。
    “不准不准就不准！你就知道为了你自己方便，给我定一堆规矩，这是霸王条款！不公平，毋宁死！”小慧见张文绣锦不答应，急得直跺脚。
    张文绣锦却笑道：“还毋宁死呢，你都已经死了好不好？霸王条款，知道的还真多……”
    “嘁，我活了那么多年，啊，不，游荡了那么多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慧不服气地撇了下嘴。
    “是是是，您就跟度娘似的，啥都知道，行了吧。至于规矩么，那要不这样，以后啊咱们都商量着来。这样总行了吧？”
    “嗯……好吧，看你这么真诚的样子，那就这么定了。啊，还有教你武功的事，这事儿我说了算，对吧。嗯，现在开始第一堂课！”小慧站起身来，装腔作势地咳嗽了两声。
    “现在！？我的祖宗，您知道几点了么？我比不得你，我还活着，是要睡觉的啊！”张文绣锦连忙抗议道：“还有啊，等我爸妈回来，你可千万不能出来，吓着他们可不得了！”
    “这个你放心，我才不会那么过分呢。”
    张文绣锦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小慧。
    “你就别找借口了，你要是不想学，我还省得麻烦！”小慧瞪了张文绣锦一眼，显得气呼呼的。
    “我哪有说不想学啊！我巴不得现在就学！可是真困了啊……这样吧，咱们排个时间表，每天你就督促我，如果有特殊情况漏掉的，第二天就加倍补上，这样可以了吧？”
    小慧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想了想，点点头。两人商定以后每天早上五点到六点半之间，张文绣锦以晨练为名出门，然后在宿舍旁的小树林里进行体能训练，以及学习各种战斗技巧。
    每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小慧则教她各种心法。除此之外，家务要两人平分，食物则要有两人都爱吃的才行，不能只吃张文绣锦喜欢的。
    当天晚上，小慧放了张文绣锦一马，让她好好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小慧如约准时把张文绣锦从床上拽了起来。
    眼睛还没有睁开的张文绣锦就被小慧推出了房间，一面打着哈欠，一面穿衣服。直到出门跑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的t恤穿反了。但是她也懒得管了，这个时候哪怕多动一下手指头，对她来说都是在消耗体力。
    等跑到小树林，张文绣锦已经恨不能趴在地上了。
    “小慧老师，让我歇歇呗……”
    “我们说好了的，练武的事儿得听我的！站起来！”小慧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当教鞭，猛地就朝张文绣锦抡过去，吓得她就地一滚，立刻站了起来。
    “你还真下手啊！你不怕把我打坏了啊！”张文绣锦惊诧地看着小慧。
    “哼！我学武那会儿，可比这惨多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学武岂是那么轻松就能练成的？”小慧拿着树枝敲打着自己的掌心，仿佛随时都会向张文绣锦抽过去。
    静静地盯着小慧手中的树枝，张文绣锦有些后悔了，可是忽然间她想起了殷九的话，一种不甘心的情绪冒了出来。
    不就是身体受点儿累么？等我练好武功，再也不用你们帮忙！
    见到张文绣锦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小慧抿着嘴笑了起来，随即收起笑容，开始一本正经的教导起张文绣锦来。
    “练武是为了什么？别说什么强身健体，就你而言，最简单就是保命。所以啊，这逃的功夫得好……”
    “我会遁形术！”张文绣锦立刻反驳道，可是一看小慧瞪过来的眼神，连忙闭紧了嘴。
    “遁形术当然好，可是万一你碰到法力高强的人，或者是你遇上普通人，不能暴露身份的时候，你这遁形术也没地儿使不是？”
    张文绣锦想了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所以，从今天起，以后你每天都得在腿上和手上绑着沙袋，沙袋的重量我会逐渐给你增加的。”
    “啊！上学也要啊！”
    “你是不懂每天的意思么？当然是上学也要啦！”
    小慧气得挥了挥手中的树枝，真不明白这傻妞儿怎么能有那么多人帮忙，难道就是傻人有傻福？摇了摇头，小慧收起了心思，继续说道：
    “俗话说男女有别，通常女生在体力上想要赢过男生还是有难度的，特殊案例除外。所以，就不能硬碰硬，也就是要学会以柔克刚，使巧劲儿。这就需要身体柔韧，灵活……”
    张文绣锦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再擅自开口，只管老老实实地听着小慧说了一大堆，最关键的是听到了今后每天会被折磨死的训练内容。
    平日里除了洗澡睡觉，要一直戴着沙袋过日子，还好此时是秋冬的季节，长袖长裤也没人能看见身上绑着奇怪的东西。
    一个早上下来，张文绣锦恨不能爬回家。
    饥肠辘辘的趴在沙发上，她却连动也不想动，这个时候，她意外地有点儿想念在闻人光耀家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