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文绣锦反应如此强烈，聂凤忍不住捂住嘴偷笑了起来。
    “其实，我当时听说也惊讶的要死！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跟他儿子比起来，还真是完全不同呢！”聂凤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同的！？要不是他宠着，他儿子赵四能那么嚣张！？难道你忘了赵四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张文绣锦气呼呼地跺了下脚，继续说道：“你想想，还有你表哥店里的那个伙计浩子！不也是他们帮着毁尸灭迹的么！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但是咱们都心知肚明的！对不对？”
    聂凤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谁说不是呢？但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客客气气地来跟我谈合作的事情，我总也不能冷着一张脸把人家赶出去吧？再者，现在我们这里虽然反对我的声音不怎么能听见了，可是那些老家伙们都一个个等着看我的笑话呢。但凡我有个行差踏错的，他们还不立马把我给生吞了！这毕竟是我老爸留下来的，我可不想让它毁在我的手上。”
    “所以啊！那你就更不能答应跟那个家伙合作了！鬼知道他会不会想要利用你们公司在锦州的势力，在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到时候，你不是更麻烦？”张文绣锦晃着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比聂凤还激动。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来商量嘛。”聂凤微微撅起嘴，瞪了张文绣锦一眼。
    “你找我商量还不如找你表哥商量呢？”张文绣锦连忙问道。
    “他呀，跟他-妈妈一起去四方山旅行了！现在根本打不通他的电话！”聂凤说起这件事情也觉得有气，总双手抄在胸前，重重地往后靠在了沙发背上。
    “啊！？”张文绣锦惊呼了一声，又深表同情地拍了拍聂凤的手背说道：“他们去山里玩，手机信号差也是正常的。那你还能跟谁聊聊这个事情么？”
    聂凤瞄了张文绣锦一眼，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脸，嘟哝一声：“你啰。”
    张文绣锦眉头都要拧成麻花辫了，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事情我哪儿明白啊？我只是觉得那个赵铭突然来找你合作，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准儿没安好心！不过你也有你的考量，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你了。”
    说着，张文绣锦露出沮丧的神情，抱着茶杯也跟聂凤一样，往后靠在了沙发背上，来了一个大大的“葛优瘫”。
    刚瘫下，聂凤便猛地坐起来，扭过身子看着张文绣锦说道：“要不你找九爷问问，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九爷？他啊，他可是对做生意也是一窍不通的哟！”张文绣锦眨巴眨巴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就去问问嘛！”聂凤娇嗔地说道。
    “那不如我把九爷找来，你自己问好了。”张文绣锦说着，又坐起身，放下水杯开始摸手机。
    聂凤看着张文绣锦打电话，神情显得有些动摇，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她的行为。
    趁着张文绣锦打电话的时候，聂凤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希望能够看到聂平发来的消息，但是翻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聂平的消息。
    一旁的张文绣锦打完电话，转头对聂凤说道：“九爷说他一会儿就过来。”
    “哦，好的，那我就叫外卖好了。”聂凤说着，迅速在手机上找到了自己认为不错的一家餐馆点了餐。
    等了不多时，殷九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外。
    张文绣锦连忙将殷九请进办公室，随即让聂凤把刚才说的事情又向殷九说了一遍。
    殷九非常认真地听着聂凤的讲述，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等到聂凤讲完，张文绣锦又发表了一通感言，殷九这才点了点头，转向聂凤说道：“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会干涉。但是，赵铭此人城府颇深，你还是要考虑清楚。”
    “那九爷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跟他合作？”聂凤紧盯着殷九看，殷九则淡淡地答道：“我想刚才我就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聂凤很想翻他一个白眼：在我面前装高冷啊！姐我才是高冷大户好不好！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两人在阴司里的身份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这么一想，聂凤也就没了脾气。
    刚巧之前点的晚餐也送到了，在聂凤的强烈要求以及张文绣锦的推波助澜下，殷九才勉强留下来，跟他们在办公室吃晚餐。
    ※
    而这个时候，聂平已经跟刘霞抵达了四方山的半山腰，在这里的一处寺庙里落了脚。
    在四方山的山上并没有正经的酒店，所有的游客只能居住在寺庙开辟出来供香客居住的寮房。
    寮房里游客很少，只有三五间房里亮着灯。聂平和刘霞放下行李，一起前往斋堂吃了一顿简便的晚餐后，一起外出在林间散步。
    此时夜色正浓，山林里不是传来各种声响。
    小路上为了方便游客都架设了路灯，月光从树枝间散落，映着路灯将整条小路照得没有一丝阴影。远处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有唱经声音，令一切更显得静怡。
    这个时候，聂平才算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意境。
    这样美好的一刻，聂平觉得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会不会就能够抵达幸福的彼端呢？
    正想着，却听到刘霞在一旁轻声抱怨道：“哎哟，这晚上都吃了些什么呀，还是咱们店里的东西好吃！这路也是，唉，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妈，要是您觉着累了，要不咱们就先回去了吧。”聂平转头看向刘霞，尽管语气平和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并不是很愉快。
    刘霞犹豫片刻，心想着要讨儿子欢喜，于是强作笑容说道：“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儿不习惯这么冷清。而且，这大晚上的，四处都这么黑，怪吓人的。”刘霞说着，伸手挽住了聂平的胳膊。
    聂平淡淡地笑了笑，抽出手臂，伸手揽住了刘霞的肩膀。两人看似亲热，却各怀心事，默默地超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