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表哥，你怎么刚出院就要去旅行啊！？还把机票都订好了！你是有多想让人担心啊！？”聂凤一听到电话通了，二话不说就冲着话筒嚷嚷了起来。
    听到聂凤焦急的声音，聂平心里真是千般滋味却又无从说起。怔了半晌，尽量用惯常那种无所谓的口吻说道：“嗨，反正已经没事儿了，又不是豆腐做的。我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再说了，山上空气清新，不比在这大城市里吃霾的好啊？”
    聂凤一听觉得似乎有那么点儿道理，想了想说道：“那好吧，那我让老岳送你们去机场。不过我说你呀，怎么还是这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聂平冲着话筒一阵哂笑，也不回答聂凤的话。聂凤怒不可遏地挂断电话，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就连伍极打电话来约她晚上吃饭都被她拒绝了。坐了一阵，她便匆匆跑去找了张文绣锦后，又赶到了聂平家里。
    此时，刘霞正好已经去餐厅了，家里就聂平一个人。
    见聂凤一副想要兴师问罪的模样，聂平只能咧着嘴陪着笑，什么也不多说。
    “你-妈也不管管你，还跟着你一起瞎起哄！”聂凤气呼呼地嘟哝着。
    聂平给聂凤端来一杯茶水，陪着笑说道：“真没什么，其实我妈跟着去不是更好么？这样还有人照顾我，你该放心才是。再说，我也觉得咱们家这阵子坏事连连，去四方山拜拜菩萨求个平安，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反正你横竖都有理，我也是管不着你的！”聂凤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呐，这些药是我刚才去跟绣锦拿的，你带着，万一路上有什么不舒服先顶着点儿，然后赶紧跟我联系。这么大人了，别总让我这个当妹妹的为你操心啊！”
    接过聂凤递过来的药盒，聂平顺势用力地捏住聂凤的手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妹妹！真是小时候没白疼你！”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小时候我也经常罩着你的好不好！你这个惹祸精！”聂凤高声抗议着，猛地从聂平的手里挣脱开来，作势要打他的样子。聂平嘻笑着倒向一旁，闭着眼睛喊道：“哎呀，我是病人！”
    两人在一起嬉闹了一阵，等到刘霞回来后，又一起吃了顿热热闹闹的晚饭，聂凤这才起身告辞。聂平执意要送她出去，聂凤也只好依了他。
    走在微凉的夜风中，看着雾蒙蒙的月亮，聂平搭住聂凤肩膀，跟她聊着小时候的趣事。聂凤觉得聂平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
    一直将聂凤送到停车场，聂平非常绅士地把她送上车，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冲着她的车挥手。聂凤从后视镜中看到聂平矗立在灯光下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心中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第二天一早，老岳便按照聂凤的吩咐，将聂平和刘霞一起送到了机场，看着他们过了安检才回去向聂凤复命。
    ※
    飞机一路有些颠簸，却也安稳抵达了目的地。聂平带着刘霞一起来到他一早预约好的酒店住下后，立刻向聂凤抱了平安。在聂凤的要求下，还发了一个定位给她看。
    酒店座落在四方山的山脚下，站在窗边就能感受到四方山的清凉与宁静。此时虽正值春季，然而却不是什么大的夹起，因此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游客，倒显得格外的静雅。
    聂平洗漱休息片刻后，来到刘霞的房间，见她也已经收拾妥当，便带着她一起外出走走，顺便找找当地的小吃。
    四方山乃是佛教圣地，此地的小吃大多以素斋为主。各类旅游品小商店也都以佛教题材的物品为主，也是因为不在旅游旺季，看起来颇为冷清。
    两人找了一处看起来颇为雅致的地方吃晚餐，老板非常热情地招待了他们，还主动向他们介绍起了四方山。
    “从山脚往上走，一路都有许多不错的景致。要拜佛当然是要上到金光顶，那里便供着四面佛。这四面佛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呢！但若说风景奇绝的，自然就是顺着一线天往上去的舍身崖了！这个时候正当好，各种花儿都开了，可是好看！而且，咱们这里的雪莲粉也是出了名的好，你们要不要来一份？”老板一面介绍风景，一面也不忘了推销自己的产品。
    聂平和刘霞倒是不讨厌这样的老板，立刻依了老板的介绍点了一桌子菜。
    菜品颇为丰富，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不过每样都只有一小碟，倒也不担心吃不完浪费。
    美美的吃了一顿之后，在小街上散了一会儿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闲话。这还是聂平和刘霞第一次这样一起外出，莫名祥和的气氛也感染了二人，竟然难得地没有争执。有那么一瞬间，聂平甚至都产生了错觉，怀疑自己对母亲的看法是错误的。
    但是，这片刻的美好却无法抹平人内心的邪恶，就像止疼药也只是哄骗神经的手段。
    当聂平带着刘霞去当地一处有名的露天温泉时，刘霞的本性又冒出了头，为了一点小事跟服务员争执了起来，甚至恶言相向。聂平一下子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尽管最后息事宁人了，可是却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
    第二天一早，聂平早早的洗漱收拾一番，来到刘霞的房门前叫她一起去餐厅吃早饭。
    “我才不想去那个餐厅呢！咱们就叫上来在房间里吃吧，反正有人打扫，不然白给他们那些服务费啊！”刘霞似乎因为昨晚在温泉的气儿还没缓过来，说话也特别冲。
    聂平并不想跟她争吵，于是随了她的心意，在房间里吃了早点，稍事休息便退了房一起朝四方山进发了。
    ※
    就在聂平和刘霞朝着四方山进发的时候，聂凤刚刚抵达办公室。她查看了一下手机，看到了聂平给她发来的一条信息，告诉她他们已经朝山上去了，可能会因为信号不好，无法继续使用手机。
    聂凤连忙给聂平打了个电话，想要再叮嘱他几句，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无法接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