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名女子么，大约三十岁到四十岁的样子，具体不清楚。她说自己戴着耳机听音乐，没有听到楼下有人喊她。她当时看起来神情没有什么异样，外表看起来也不像有受伤什么的样子。只是看起来仿佛刚才在做运动一样……”微胖警察回忆道。
    精瘦警察也被同伴的回忆带动了，在一旁补充道：“对的，当时房间看起来有点乱，有些文件什么的还掉在了地上。她伙计，就是那个给我们开门的男子发现她手上有血迹，不过她说是找文件的时候被桌子刮伤的。”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仔细想起来，当时那名女子的神情似乎有些闪烁，但并没有向我们露出求救的神情，更像是有什么事儿不想让伙计知道。是这样吧？”微胖的警察看向精瘦警察，后者点头表示赞同。
    张文绣锦和柯寿贤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
    从警局出来，柯寿贤带着张文绣锦回到了特别行动队的仓库。
    “那个老板娘，也就是聂平的母亲刘霞，她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伙计知道呢？”坐在柯寿贤办公桌的对面，张文绣锦托着腮帮子喃喃地说道。
    “也许是觉得浩子去报警太大惊小怪了吧？”柯寿贤给张文绣锦端过来一杯用玻璃杯泡着的花茶，自己在座位上坐下，掏出今天做的笔记，开始翻看了起来。
    “嗯，也许吧。不管怎么说，浩子已经死了这个是事实。应该是那名躲在办公室里的人杀了他，并且处理了他的尸体，还清理了现场。根据餐厅里的人所说，今天他们来到餐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刘霞也是这么说的。那么，那名凶手一开始是怎么进入餐厅的呢？”张文绣锦抱着茶杯，闻着被热气带出来的茶香。
    “肯定是撬门进来的吧？诶，不过如果是撬门的话，那今天第一个来到餐厅的人应该就会发现这个情况啊。而且，餐厅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失，这也很奇怪。”柯寿贤闲了想说道。
    “对啊！就算是闯空门的小偷被发现了，情急之下从抢劫变成了杀人，那也不会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盗取值钱的东西才对啊。可是包括刘霞在内，所有的人都说没有遗失任何贵重物品，这的确也很奇怪哦。”张文绣锦点了点头，也觉得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这么说来，这个杀人的人，要么就是具有很高超的开锁技术，要么就是有这家餐厅的钥匙。”张文绣锦斩钉截铁地说着，看向柯寿贤。
    柯寿贤点点头，说道：“我看也是这样的，如果是有钥匙的话，那多半是餐厅的服务员，又或者是曾经在餐厅工作过的人，亦或是餐厅工作人员的亲戚朋友。”
    “这个范围太大了，一一排查下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可惜浩子忽然不见了，要是能够找到他就好了，虽然暂时他有些搞不清状况，但是多少还是会给我们一些启发的啊！”张文绣锦有些丧气地说道。
    “根据聂平和他未婚妻的描述，这个浩子个子矮小，如果凶手是一名身材高大强壮的男子，要处理他的尸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柯寿贤说道。
    “要不，现在就找刑侦技术处去那家餐厅做一下现场勘验什么的，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张文绣锦说道。
    “嗯，那我联系一下，时间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柯寿贤一面翻找着电话簿，一面问道。
    “没事，我不累。”张文绣锦答道。
    ※
    刑侦技术人员的到来令聂平和刘霞赶到非常吃惊，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级极配合了他们的工作。
    通过现场勘查，他们在办公室的门口和楼梯上发现了被清理过的血迹。从血迹的形状和轨迹不难看出当时的情形，应该是在门口发生了冲突，继而滚下了楼梯。然后血迹最后消失的地点正是后巷的位置。
    “这是什么意思！？”聂平隐约有了不妙的感觉，随即望向柯寿贤和张文绣锦。
    柯寿贤想了想，拍了拍聂平的肩膀说道：“你的朋友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节哀顺变。”
    “不可能！只是发现了血迹而已！万一对方只是把他绑架了呢？或者扔到什么地方了呢！你们一定要找到他啊！”聂平激动地说着，双手使劲儿地拽住柯寿贤的胳膊晃动着，柯寿贤愁眉苦脸地安慰了他一番。
    在这段时间里，张文绣锦一直留心观察着刘霞的表情。她不知道为什么，对刘霞有种说不出来的不信任感。因为那次在超市里遇见的刘霞显然是一名泼妇，可是在聂平面前的刘霞却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这种反差总让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刘霞在听说警方要现场勘验的时候表现出了意外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张文绣锦看到她要紧了嘴唇，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
    难道是自己对她抱有偏见，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张文绣锦心里闪过这样的疑问，她努力试着不带任何情绪地去观察刘霞，很快她注意到，在警方发现血迹的时候，神情也显得非常紧张。不过这也算是正常反应吧，谁要是发现自己的工作地点竟然有可能是杀人现场，也会担惊受怕的。
    “刘阿姨，你们办公室里平常会放置大量现金吗？”张文绣锦忽然问道。刘霞显然没有想到张文绣锦会有此一问，怔了怔之后，看看聂平和柯寿贤，点头说道：“我们是做餐厅的，很多现金交易，不过现在很多人喜欢使用网络支付，你知道的，有优惠嘛，所以，并没有太多的现金。”
    刘霞说着指着办公室里一角的保险柜说道：“平时，现金就放在这里，累积到一定数额我就会去存到银行。”
    “那您保险柜里的现金有没有少啊？”张文绣锦又问道。
    刘霞想了想，一言不发地走到保险柜旁，熟练地打开保险柜，里面按照面值整齐地摆放着几扎纸币。
    “看来，这个小偷并不会开保险柜啊。”柯寿贤若有所思地说着，望向了张文绣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