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绣锦将碗筷收拾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聂凤已经在餐桌旁坐下了。
    “你还在啊？”聂凤瞄了张文绣锦一眼，神情又变成了平常的模样，说话还是那么让人头疼。吴妈一听，连忙在旁边打圆场说道：“是我看天色太晚了，所以才留她住下的。”
    聂凤看了看吴妈没有说话，忽然问了句：“吃早饭了么？”
    “吃过了！吴妈做的饭还真好吃。”张文绣锦笑嘻嘻地回答道，她现在对于聂凤的各种表现都不会再生气了。因为昨天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张文绣锦觉得其实聂凤内心里是个寂寞孤独的人，又是个有死要面子的傲娇派，所以她决定再也不生她的气。
    听到张文绣锦的回答，聂凤哼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气氛一阵尴尬。
    “那，没事我就走了。”张文绣锦说道。
    “等会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聂凤斜睨了张文绣锦一眼。
    “呃……”张文绣锦站在原地，心想：几个意思？再喵一眼吴妈，见吴妈冲她笑着使了个眼色，径直忙自己的去了。张文绣锦叹了口气，在一旁坐下。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啊？”张文绣锦问道。
    “今天有个时装发布会，你跟我一块儿去吧。”聂凤用领命的口吻说道。
    “啥？时装发布会？”张文绣锦一头雾水。
    聂凤也不理会她，吃晚饭，拽着她就上了楼，将她推到一个巨大的衣帽间前，翻出一堆衣服扔在床上。一件一件地在张文绣锦的身上比划着，说道：“你和我身高差不太多，我的衣服你大概能穿。试试这件！”
    张文绣锦看到她眼睛里透露出的兴奋的目光，觉得自己要是不照她说的去做，八成是走不掉了，于是幸怏怏地抱着衣服跑去换。
    那是一件无肩带的小礼服，张文绣锦穿上后，发觉腰部有点儿松，胸部也有点儿松，拽着衣服走出去，苦着脸看着聂凤说道：“衣服大了……”
    “嗯……平时你总穿着宽松的休闲服，没看出来，身材还不错嘛……”聂凤说着，又翻了半天，拽出一条颜色颇为鲜艳的裙子塞进张文绣锦的手里说道：“这是我初中时候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
    张文绣锦耐着性子由得聂凤把自己倒腾了半天，终于看到她露出勉为其难的神情，带着她去到了时装发布会。
    ※
    这种地方张文绣锦也是从来没有见过，反正就老老实实地跟在聂凤身后就好了。聂凤也没有将她介绍给别人的意思，不过从她和其他人交谈的情形看来，那些人几乎都是她的商业伙伴，或者希望跟聂氏集团合作的人。谈话的内容枯燥乏味，张文绣锦也没有兴趣加入。应该说，很多她也听不明白。
    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是伸手偷偷地拉一下衣领，这身衣服和这种场合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跟她一眼看起来很不自在的人。那个人的身边围着好几名身材诱人的美女，尽管美女们都在冲他各种抛媚眼，他却毫无反应，表情木然。
    当他把头转向张文绣锦的时候，两人都怔住了，跟着他朝着张文绣锦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错，这位冷着脸的男子正是殷九。
    “我不是给过你名片么？”殷九挑着眉毛说道。
    张文绣锦想了想，对哦，好像是那个银鹭集团服装公司ceo兼首席时尚顾问，这么个头衔。一想到这里，张文绣锦忍不住偷笑起来。真是想一次笑一次，实在很难将殷九和这个职务联系到一起。
    “啊，想起来，我还以为只是一个虚职，掩护身份用的，不用这么正经八百地工作呢。”张文绣锦一面忍着笑，一面答道。
    “哼，我也不想来，不过工作嘛……秘书安排的。”殷九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你还有秘书？”张文绣锦笑道。
    “就在那边。”殷九说着晃了晃脑袋，张文绣锦顺着他鼻尖指向的方向看去，正看见一身黑色礼服的曾思巧正在跟人说话。
    “瓦特！她是你的秘书！？”张文绣锦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殷九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察觉到了张文绣锦的目光，曾思巧转过头来，冲着她笑了笑，跟着和身边的人到了个招呼，就径直摇到了两人身旁。
    “曾姐姐！你行啊！居然瞒着我，竟然不告诉我，你是九爷的秘书！”张文绣锦语无伦次地说着，要不是穿着这身衣裳，还真想给她狠狠来两下！
    “对不起啰，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这些身份都应该是保密的。”
    “保密！？保密你还跑来参加这个……诶，不对啊！你不是在聂氏集团里面做平面模特么！？那又哪里有时间去给九爷当秘书啊！？”张文绣锦说着，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不打紧的呀，我在聂氏集团的平面模特工作是兼职的，哪有服装公司天天成天养着模特的？而且，我给九爷当秘书这事儿也不是九爷定下的，是鬼王大人安排的。”曾思巧贼贼地笑了笑说道。
    张文绣锦眯起了眼睛：“你说的这个鬼王大人该不会就是闻人光耀吧？”
    曾思巧看了看研究，见他一副不想参与到她们谈话中的样子，心想他应该也不介意自己跟张文绣锦说什么，于是默默地点点头。跟着悄悄地附在张文绣锦的耳朵上，说道：：“他还特意让我留心……”
    “别！别告诉我！什么都别跟我说！”张文绣锦一见曾思巧神神秘秘的模样，心想八成是有什么秘密！她现在也有一个隐秘的身份，就是被逼无奈成了秦广王的探子。如果曾思巧跟她说的话里有什么对闻人光耀不利的内容，那就不得了了。她可不希望出卖自己的朋友，于是连忙跳到一旁，表示不想要再听曾思巧说这些。
    曾思露出奇怪的神情看着张文绣锦，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
    “反正就是不想听！你们以后有什么都别跟我说！我不要知道什么秘密！”张文绣锦说着，连忙转身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