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回不去的过去
方远眼中不知是喜是悲,有时候想想傅总那么爱白小姐,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一直互相伤害的,还不如现在boss挥泪斩青丝,两个人早点分开,长痛不如短痛,对大家都好。
总裁办公室外面围着的几个高层,放下手头的文件,散去。
方远足足在办公室外头守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的时候,傅起夜打了一个电话出来,他有点儿惊喜的味道,由衷的吐出了一口气。
因为傅总让他去点餐。
终于吃饭了。
傅总只要能振作起来就好,横竖不过是一个女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个世界上还没规定谁离不开谁的。
……
第二天早上,白疏影醒过来,看见窗口的阳光有点儿刺眼。
她和医院真是结下了不解之缘,一动,不单单是脸颊,脸上的每一寸肌肉的都在疼,包括眼睛,刺的很,根本睁不开,看东西只能眯成一条缝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那些冰冷的话语仿佛言犹在耳……她满心的酸楚,好像随时就能落下眼泪来。
床头有一颗黑色的脑袋,她的心跳的好快。
是傅起夜吗?
然而她嘴角边的弧度未加深,只见男人抬起头,用一双睡眼惺忪的脸跟她打招呼:“早啊!”
潘文基此刻刚刚睡醒,看上去毫无防备,眼中没有一点儿的算计和深沉。
白疏影看见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却是忙音一片,只能听见一点点的响动。这样的潘文基,最纯粹最自然。
“我好像一只耳朵听不见了。”她沉淀了片刻,平静的说。
潘文基听见后,整张脸都变了,变得惊悚诡异又难以捉摸。
下一秒,他开始大喊:“医生,快来,给她检查!”
明明是她的耳朵听不到,潘文基却紧张成那个样子,简直让她不可思议。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演戏。
白疏影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十分配合医生的动作。
全程潘文基的脸色绷得很紧,不过最后检查出来的结果还算好,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里面基本没有损伤。
不过,医生又斥责道:“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下那么重的手!”
潘文基松了一口气,心里对傅起夜的怨恨更重了,简直是神经病暴力狂,白疏影身上哪里止耳朵和脸颊,就连脖子上的都是触目惊心的。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细嫩的不得了,这么一来,看上去就比较惨烈了。
白疏影的精神倒是比昨天好一些了,能说一些话,情绪上没有太消极。
但潘文基仍然没有放心,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偏偏要爱上傅起夜那样的男人,被许许多多的女人喜欢惦记,简直成了全民公敌。
没过多久,白疏影出院了。
不用偷偷摸摸,不用小心防备,因为,没有人会大张旗鼓,全城戒备的找寻她了。
想想真够讽刺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潘文基接她出院的时候,在车里问。
白疏影面部已然消肿,但孕期的情绪不稳定加上害喜确实让她胃口大减,因此脸盘子很瘦,瘦到一个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此时倒不是全然没有神采,偶尔能转一转,露出一丝浅浅的得体的笑容。
白疏影认真的思索了会儿,说:“我觉得自己欠你很大的人情,不打算以身相许,也不打算还钱,所以欠着吧。”
潘文基勾起嘴角:“所以,你打算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饶是眼角带笑,潘文基心里绝对是失落的,不舍的。
其实他不能接受,如果白疏影说要出国去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定居,像是一头扎入了茫茫人海之中,一个波浪都没有浮出来,三年五载甚至更久的不出现,不回来。
好在,白疏影没那种想法。
她笑笑说:“潘文基,你真聪明,这一点,和某人很像。傅起夜有一张对我来说数额很大的卡,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也没打算还给他。”
“你要走?”他平静的问。
白疏影说:“不走,先留在岚市,随便开个店,做我想做的事情。”
潘文基和她默契的没有提及孩子,这么一闹,恐怕不出意外,她是打算生下来了。
潘文基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弄的不好,随时就会爆炸。以后,但凡他想和她有后续发展,这个孩子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阻碍。
“好,如果你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可以先住在我的别墅或者是公寓里,你欠我的人情太多了,不差这一点。”
潘文基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白疏影选了他的公寓,如果还住在他的私人别墅,肯定说不过去。
没几分钟,潘文基送她到达目的地。他的公寓里食物日用品一应俱全,完全只要人进来就可以。
“钥匙全部在这里,我没有备份。”
潘文基将一大窜放在了茶几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白疏影的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潘文基笑着补充:“也许,保安室那边还有原始的备份。”
他真的是多虑了,白疏影心想,她一个孕妇,压根儿就不担心他会做什么。
潘文基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留我吃晚饭?”
白疏影撇撇嘴:“可是我不擅长做饭。”
“你这个借口不高明,我是连方便面都可以将就的。”潘文基半开玩笑般的说。
白疏影似在检验他话语中的真实性,潘文基又如何不知道对方的逐客令,就算没有那个意思,今天才出院,总是要一个人静静的。
所以他大大方方的说:“刚刚是骗你的,我晚上有应酬,下次有机会尝尝你的手艺。”
潘文基离开后,白疏影经过厨房,脑子轰然炸开了。
因为她想起有一次给傅起夜煮面,傅起夜在她身后,像个顽皮的小孩子一般缠住她,那种相依偎的甜蜜时光,毫无芥蒂的坦诚相对……这辈子恐怕再回不去了。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反反复复的想着,留恋着,身体缓缓的蜷缩成一团,眼角不自觉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