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表白
白疏影瞪大了眼睛,潘文基继续道:“就跟你想得一样,我所做的一切是争对傅起夜,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不需要太了解,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想带你离开。早知道傅起夜会这么冷血,那么偏激,我根本不会费劲心机的把你从泰国带回来。”
“是我先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现在的下场不过是我咎由自取。”
潘文基的话说的诚恳,颠覆了她一直以来对他的看法。白疏影有些诧异的望着他,内心复杂的情绪侧露。
“白疏影,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依旧想要离开他,我可以帮助你,昨天是个意外,我太大意了才会着了傅起夜的道。”潘文基假意轻松的说,在白疏影没有看见的阴暗角落,眨眼的瞬间,有阴霾和狠戾溢出。
“潘总,之前是我连累你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后不会再麻烦你,抱歉。”
白疏影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歉意,此刻真诚无比。
潘文基却嗅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牵起眉眼,隐晦的问:“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
白疏影看见他脸上带着笑,笑容虚假,意味不明。
“潘总,您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只是,就像你说的,傅起夜这个人太偏激,只有他真正的放手,我才能自由。”
白疏影的口气无奈又凉薄。
潘文基飞快的道:“如果我不介意被连累呢?”他的眼睛有些深兰加黑色,所以有时候看起来比傅起夜的还要深邃一些,浓稠的看不见底。
如果说,傅起夜的脾气白疏影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那么对潘文基根本是一无所知。
她感谢他,却不敢完全信任对方,中间隔着一层纱。
她对他的疏离客气,就是最好的证明。
下一秒,潘文基脱口而出:“白疏影,我开始喜欢你了。”
好像又是经过很长时间的酝酿,说的极是深情又短促,却是实实在在的。
白疏影张大了瞳孔,有些惊讶到了,更多的是疑惑,是不解。
潘文基不管对方的反应如何,他自顾自的说:“也许你觉得像我这种心机深沉的人没有真心。诚如你所言,一开始我的确是在刻意接近你,造成你和傅起夜之间的矛盾和误会……但是今后,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谁,我不会让傅起夜来强迫你做任何决定!”
他句句肺腑,确实给了白疏影不小的震撼,好半天胸臆间久久没有平复过来,并且之前的猜疑种种有所消散。
别人要对她好,她确实很难阻止。
对于她来说,这是困扰,和韦连城一样的困扰。
“对不起,潘文基,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好,我甚至还怀着傅起夜的孩子,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你真的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白疏影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用一句旁观者的话来说,她不过是残花败柳,如何配得上人中龙凤城府深重的潘文基。
虽然爱情中的男女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我说值得就值得,无论你相不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潘文基突然绷起了面容,白疏影的态度能够说明一切,她在逃避。
他忽然信心大增,若是能让她死心塌地的对待自己,或许他会比傅起夜做的更好。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不会像某人得陇望蜀,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白疏影嘴里的唾沫滚了滚,道:“听说你起诉傅起夜了?”
潘文基惊诧的抬头,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她,良久出了神,随后发白的唇缓缓的说:“原来你竟是为这个才来找我的?傅起夜恐怕不知道吧。”
听出他语句中的惨淡和自嘲,白疏影无端的如同火烧似的,皮肤大面积的灼伤着:“对不起,潘总,你就当我没来过吧!真的很抱歉!”
她转身离开,跑的飞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似的。
她落荒而逃,羞愧难当。
一开始她真的没有那样想过,她根本没有脸在潘文基面前提傅起夜,但是听完了潘文基的告白,她不知怎么的就顺嘴说了,完全是不受控制的。
她是不是太坏了!
利用潘文基对她的心思,内心还是舍不得放弃傅起夜,舍不得他困扰。
她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童心话里话外的意思,傅起夜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所以才会选择和沈雅结婚,当然这一点她不会原谅他,还有沈雅的孩子,她不能谅解。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负面新闻一出来,潘文基不接受和解,刚刚听到有人在说,精诚集团的股票出现了一定幅度的跌损……若是和解不成,傅起夜有可能会被拘留……
白疏影不可触碰的角落就会疼起来,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傅起夜坐牢呢,虽然是他咎由自取,虽然潘文基受了无妄之灾,也很无辜。
白疏影头昏脑胀的在走廊里走着,童心迎面而来,脸上表情焦虑:“白姐,你上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
除了担心,未免有几分苛责。
“随便走走。”
白疏影声音轻的没力气似的,面颊雪白,童心纵然火急火燎找人找的脚底冒烟,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发火。
“那我扶你回去吧。”
“谢谢。”
这一次白疏影没有抗拒,她确实连踩在地上的双脚都虚浮着,她这样的身体,真的保得住孩子吗?
听到她唇角边的嗫嚅,童心不由得气消了好几分,幸好她刚刚虽然着急,却没有向傅总汇报。潘文基的病房就在骨科的楼层,她走过来也是碰碰运气看,万一白疏影真离开了医院,她渎职二次的罪名可就说不过去了。
白疏影离开后,吴助理一直守候在门口。
他刚打算敲门,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了劈哩啪啦东西摔碎的声响。吴助理硬着头皮进去,跟他想的一样,床头柜上的玻璃瓶,鲜花,水以及刚刚送来的食盒全部洒落一地,味道甚是古怪,一团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