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以后多吃一点肉类
“什么?”
白疏影脸上出现一抹惊讶,忽地眸光暗了下来,“我没有杀人,我是不会承认的,过失也没有。这是傅起夜的意思,你让他亲自跟我说。”
为什么要这样?
白疏影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尤其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一直没有新的证据和证人出现,案子不能拖下去,所以为了尽快了解,白疏影承认是最好的,而且夏培非常耐心的跟她分析了利弊,这样给大家都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夏培暗示傅总集团那边的事情也比较多,开年了么,他忙的焦头烂额,希望白疏影能够体谅他一些。
白疏影在心底冷笑,怎么?反倒是她任性了吗?
她连证明自己清白的权力都没有么,她根本就没有杀人,也不需要以“正当防卫”的理由而获得无罪释放。
她虽然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白耀生,但绝对不愿意杀害白耀生的人逍遥法外。
白疏影没有给夏培好脸色,紧接着又是好几日没有傅起夜的消息,她的伤势却是恢复的差不多,伤筋动骨一百天,肯定是要再过两个月才能彻底好的。
傅起夜第一次来的那天,警方已经把监视他的人给撤走了。
白疏影的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三月份,正是春季蠢蠢欲动之时,街道上的树木枝桠上正抽出嫩绿的是树苗,春天 的脚步仿佛近了一些。
傅起夜带着一束玫瑰,漂亮极了,但在白疏影看来是黑白色的,她坐在床上,视线略向窗外大片的天空。
“喜欢吗?”
傅起夜是一个存在感极强的人,他不能允许自己被忽略,所以白疏影的这种反应瞬间就能激起他的怒火,但他想到了某点的时候,便又收敛了情绪。
白疏影越来越瘦了,每天的营养食品都不知道补充到哪里去了,两颊上的肉越来越少,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张瓜子脸,马上尖得能戳死个人了。
“我来接你出院。”
傅起夜又说,白疏影抬头看了他一眼,问:“白耀生的案子最后怎么样了?”
拖了一个多月,再怎么说警方那边也得结案了吧。
傅起夜丝毫看不出表情,云淡风轻的说:“解决了。”
白疏影盯着他,视线停留良久,方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你没有。”
他的语气近乎敷衍,等到靠近一些了,她看见他面容略显疲惫,双眼似乎布满了浅浅的血丝,眼袋的位置比较深……白疏影觉得自己这个毛病太不好了,得改。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凭什么要去体谅他?
傅起夜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他以为她要的是敷衍吗?她要的是阳光,是真相!
白疏影的眼睛里投射出的是失望,是沮丧。
“这件事情过去了,以后不要提。能走吗?我抱你。”
傅起夜沉下脸来,显然他觉得他这几次的脾气出奇的好,白疏影也很憎恶现在的自己,多愁善感,优柔寡断,郁郁寡欢,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傅起夜一把打横抱起她,果然,份量轻了不少,简直轻而易举。他喃喃着:“以后多吃一点肉。”
白疏影仰着头,看见他下颌上有细细密密的胡渣,不变的是他的五官棱角,嘴唇绷得紧紧的,犀利中带着致命的温柔,至少现在的他小心翼翼和心疼。
可是,他真的心疼她吗?
如果是,就不会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脱口而出:“你知道白耀生出事之前,一直被什么人在追杀吗?你知道他想拐卖我,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这些话她完全可以对警方说,但她没有,为什么?
傅起夜没有低头,漆黑狭长的眼中毫无波澜,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早就知道了。
她能感觉到他胸口的呼吸起伏,受到了重重的一顿后,才恢复的平稳的呼吸。一路无话,来到医院门口接触到阳光的时候,白疏影的眼睛微微刺痛,合上眼皮。
心好像跌入了谷底,表皮热,内里冰封般的冷。
一上车,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开他,彼此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或许白耀生就是莫如兰派人杀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如果能推到某个冤大头比如白疏影的身上,那就太完美了……以前她怀疑白耀生的说法,认为他在挑拨离间,现在反而觉得这是事实。
她怎么怪傅起夜,莫如兰是他的母亲,作为儿子,他只能维护,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本份。
傅起夜清楚感觉到白疏影的阴阳怪气,白疏影的淡漠疏离,她独自蜷缩在角落里,眼睛里再也没有柔情缱绻,再也没有欣喜若狂的爱意。
甚至下车时,她拒绝了他的公主抱,“我自己走,可以吗?我不是废人。”
她的态度十分强硬,单拐走的弯弯扭扭,十分费力。背影削瘦,如此倔强,连司机在一旁都皱起了眉头,为她揪心。
傅起夜浑身的烦躁无处释放,他分明知道,两个人的这种关系已经到达了冰点,没有办法和好如初。
但如果敞开了说,怕是会让她更加难受。
他现在的处境是进退不得。
白疏影走到台阶上,费力的抬腿,却发现有点难度,岂知,属于傅起夜的男性力量瞬间攫住了她,身体一悬空,他不容置喙的禁锢在双臂之间。
“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她淡淡的道,正如她厌世般的表情。
没有太过激烈的抗争,但其中的消极感,简直让人分分钟想要崩溃,爆发。
“白疏影,别任性!知道吗?”
他温柔起来叫她小影,他生气的时候,连名带姓的,语气很是不悦。好像一直都是她在无理取闹,对的人是他。
白耀生诋毁母亲,他叫她野/种,他要杀了她,最后却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一切给她心里造成了多大的负担和伤害,没有人聆听,没有人理解,而现在的傅起夜,她更加不可能说了。
她冷笑:“我若是真要任性,你妈现在就应该在监狱里了。”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