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尴尬事扎堆
陶夭夭回到了后厨之后,见马师傅正坐在旁边的板凳上休息,便急忙的上前,笑呵呵的说道,“师父,我刚才拉肚子了,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马师傅连看都没看陶夭夭,说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毛病多,规矩少,你出去拉肚子了,铁柱也去拉肚子了,春子那个臭小子转了好几圈找你和铁柱,得了,你赶紧的洗洗手,把那两份菜给做了。”
陶夭夭朝着马师傅的烟袋锅子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放着个菜单,便急忙的看了菜单字迹,准备做菜了。
只是,陶夭夭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灶上的火蛇像是嗜血的狂魔,兴奋暴躁着,试图吞噬掉那口炒锅。
锅里的油,滋滋炸响,狂躁的将菜片和肉末炸的纷飞,一阵阵浓郁的香气,强势的袭着厨房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个人的嗅觉。
陶夭夭炒着菜,脑子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地方,至于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现在却觉得一塌糊涂,完全没思路。
菜炒好了,春子十分及时的将菜肴端走。
在懂行的人来说,这菜肴出锅,走出五十步远,那菜肴最美的味道便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所以,菜熟了之后,要尽快的给送到客人的桌上去。
陶夭夭见马连坡坐在墙角的木凳上,面无表情,却若有所思,烟袋锅子里的烟叶沫子,忽明忽暗,就如同马连坡的眼睛。
终于,外面没有什么客人了,也就没有什么菜需要做了。
陶夭夭走到了马连坡的面前,谦恭的说道,“师父,您累了?我给您泡杯茶?”
马连坡没吭声。
陶夭夭见老头不吭声,也就没多问,直接转身朝着茶壶放置处走去。
陶夭夭倒了两杯茶,小心翼翼的端过来,将其中一杯茶恭恭敬敬的放到了马连坡的木凳边上。
厨房里,没有了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没有了炉火狂妄的呼呼声,更没有了油声炸响和伙计们的嘈杂聒噪,突然就安静下来。
“小金子,你家里面还有什么人啊?”马连坡突然猛地吸了一口烟袋锅子,一边悠闲地吐着烟圈一边问道。
陶夭夭听到这个问题,稍稍的怔了一下,她该怎么回答呢?
杏花村里的爹娘和六个姐姐,还有奶奶爷爷大伯小叔一大家子,而云暖村,有闷葫芦和他的小院还有菜畦,至于破庙里,有小银子和扶凉,还有尼姑刘氏。
陶夭夭之所以会想到这些,是因为她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能记起来的,和经历过的,也只有这些了。
“也没什么人了,师父,您怎么想起这么个问题来?嘿嘿。”陶夭夭憨憨的笑了笑。
内心纯洁的人,憨笑是发自内心的,是毫无杂质的,听起来会十分的舒心,而内心邪恶的人,憨笑是掩盖真实目的的手段,是阴险可憎的,所以听起来也会让人觉得恶心。
而陶夭夭的憨笑,让马连坡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温暖的让人轻松的。
“姑娘啊,你这个年纪,都是该准备嫁妆,待嫁出阁,现如今你却要穿着男人的衣裳,出来做事赚钱,想必是有苦衷的,算了,这些话呢,等晚上这里下工以后,咱们爷俩好好的说说。”马连坡的语气带着慈爱和温存敦厚。
陶夭夭心里咯噔一下,她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瞪大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马连坡,十分诧异的问道,“师——师父,您——”
“行了,人多嘴杂,人多眼也杂,有事晚上再说,倘若你这身边还有什么人跟着需要照顾,就一并的带到师父那里。”马连坡说完,便将烟袋锅子在鞋底子上磕打两下,又将烟袋整理一下,挂在烟袋锅子上,一并的收了起来。
陶夭夭十分的意外,她已经装扮的很好了,连狡猾的包掌柜都被她瞒了过去,可是她是怎么却被师父看出来的呢?
陶夭夭心里有点乱,难道是老爷子发现了什么秘密,然后要要挟她?也不对啊,倘若如此,又何必等着晚上,那岂不是给她足够的时间逃走?
陶夭夭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陶夭夭也试想马连坡的动机,只是,她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去证明马师傅是个坏人。
并不是陶夭夭不想身边有好人,只是她的经验告诉她,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说来也奇怪,陶夭夭原本以为百里长风在早上遇到她的窘态之后,肯定会来聚贤楼吃午饭和晚饭,趁机来看她的笑话,可是,这整整一天下来,陶夭夭却没有从春子那里听到百里公子的名号。
依照陶夭夭对百里长风的了解,那个家伙,是不会轻易的浪费掉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的。
由于今天从早到晚,发生的事情太过的激烈和离奇,使得陶夭夭这一天下来,也是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当外面的伙计都在拖着疲倦的身子收拾桌椅板凳的时候,马连坡便随手拿了个木食盒,朝着陶夭夭说道,“小金子,走吧。”
陶夭夭听闻,抿了一下嘴唇,便跟了上去。
“马师傅,小金师傅,明天见。”春子脸上的招牌笑容,此时此刻都僵硬了,他的脸上也弥散着疲惫的气息。
“回见。”陶夭夭朝着春子回以微笑,同样也是疲倦的笑意。
“马师傅,小金师傅,明天见。”铁柱靠在聚贤楼的门框边上,也笑着说道,笑容也带着疲倦,只是,他的笑容是留在陶夭夭的身上。
“回见。”陶夭夭如常的笑着说道,不过,她总觉得铁柱的眼神有点说不出的异样。
马连坡带着陶夭夭出了聚贤楼,走出了二百米,这才背着手,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说,“小金子,走吧,把你要照顾的人,一起接到我的小院去。”
陶夭夭听完,戛然而止,但是很快,她又急忙的跟了上去,她很想细问马连坡一句,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看出来她是个姑娘,而他又是怎么知道她还有要照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