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先生坐回到餐桌边，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食物。看了一眼安冉，不自在的夹起了一块肉，递给她。
    因为安冉的眼神，就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不就是一顿海底捞嘛，是你带我来吃的，不会舍不得了吧？”
    安冉算着日子，陆染还有十五天就变成普通人了。不会提前出来了吧？可是就算是不记得安冉了，也不会连性子都转变了呀？
    可是外公肯定不会骗安冉的，说了三个月，就一定是三个月的期限啊？怎么现在眼前的人，会和陆染长得完全一模一样？
    安冉彻底慌乱了，对眼前的人说：“你确定你不是陆染？”
    小丑先生边吃边回答：“都说了不是，你怎么就不信呢？”
    安冉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丑先生想了会儿，看了看店里的装饰，墙壁上有“鬼马”两个字，就跟安冉说：“我叫鬼马。”
    安冉正在喝饮料，差点喷“鬼马”一身。
    “鬼马？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小丑先生慌张的用吃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敷衍安冉说：“咋的？你有意见啊？”
    安冉看着鬼马吃东西，咽了咽口水。她说：“没意见，没意见。”
    拿起筷子，安冉也吃了起来。
    “好烫！”
    安冉夹起一个丸子就往嘴里送，可是里面的汁水喷了出来，烫到了安冉的嘴唇。
    安冉捂着嘴巴，对面的鬼马一阵笑。
    鬼马说：“瞧你，也太心急了！哈哈哈~看你的样子！”
    安冉委屈地说：“你还笑我？”
    鬼马指着安冉旁边的果汁说：“喝点果汁吧，冰一冰嘴巴。”
    安冉照做，看着继续吃得津津有味的鬼马，心里特别想把饮料泼向他。
    明明长着陆染的脸，却根本不是陆染的性格。要是陆染的话，怎么会这么对待她。
    安冉放下水杯，对鬼马说：“你……真的不认识陆染？”
    鬼马有些不耐烦了，他说：“你问了多少次了，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不认识！”
    安冉失望的看着滚烫的火锅。
    鬼马看了一眼安冉，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说话的语气。
    他试探着说：“看在你请我吃东西的情份上，我可以认真的回答你一个问题，除了陆染都可以问。”
    安冉想了想，说：“这块石头，你说的契约，到底是什么？”
    鬼马放下筷子，认真的回答：“契约就是……”
    他看着安冉的眼睛，去往更深的地方。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是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他再也无法看穿任何人的心思了，除了安冉。
    “契约就是……用你的生命作为交换。你死，我生。”
    因为答应过安冉，所以鬼马回答的时候没有说谎。
    安冉的视线对准鬼马的眼睛，里面是空洞的没有灵魂的情感，所以安冉分得清面前的人鬼马还是陆染。
    重新看着石头，安冉突然意识到，这石头里面的的，不是宇宙，不是黑洞和银河。是鬼马的眼珠，是鬼马眼睛里的万物，是鬼马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鬼马就是石头里面的魂。就是与安冉签订契约的人。
    可是这个契约，为什么要安冉的性命呢？难道，陆染变成人的方法，就是安冉的牺牲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外公还要告诉她这个办法？
    “我会死吗？”
    安冉问又开始吃东西的鬼马。
    鬼马捞着锅里的食物，说：“我只回答一个问题，不过你好像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真扫兴，以后还怎么逗你玩儿？”
    安冉捏着手腕上的石头，不安地看着鬼马没有神的眼睛。
    突然觉得可怕起来，可是陆染的脸让安冉坐在鬼马面前，居然没有逃跑的念头。况且，不管逃到哪里，只要带着鬼马的眼珠，好像鬼马都能找到安冉。
    “关于你的事情，我还想再了解得清楚一点。你的东西为什么在陆染身上？为什么我的血可以让陆染出现，为什么陆染变成人的方法，是用你的……眼珠供血？为什么你长得和陆染一模一样？为什么……”
    鬼马不耐烦的说：“问题小姐，你的问题真的好多啊！不过，要是你满足我的每一个要求，我就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好不好？”
    安冉想了想，觉得为了知道问题的答案，好像需要付出的有一点多。她看着鬼马，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鬼马看着安冉说：“你好像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安冉连忙回答：“愿意，我做还不行吗？只要你不拿走我的性命就好了。”
    鬼马伸出大拇指，安冉不解的说：“干什么？”
    鬼马说：“盖章啊，这样你就不能反悔了。”
    安冉也伸出大拇指，覆盖上鬼马的大拇指上。
    “生效！”
    鬼马兴奋的说。
    安冉看到鬼马兴奋的样子，好像觉得自己上当了。
    鬼马笑着说：“既然这样，就勉强饶你一命吧。”
    稀里糊涂的安冉就又出卖了自己的自由。怎么会被一个石头玩弄在掌心？明明握住石头的是安冉才对。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安冉每次想问一个问题都得满足鬼马的一个要求。而且每次安冉都会接到不同的要求，几次下来，安冉也不敢再问了。
    不过有时候，安冉的好奇心会一直催安冉去向鬼马提问，可是之后又后悔的做着不想干的事情。
    “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安冉发着牢骚，鬼马看着安冉画着小丑妆抛球的样子，好笑的说：“到头的话，你就死了。”
    安冉憋着不满的情绪，继续做着高难度的杂技动作。
    帮忙搬重物的时候，安冉看着面前的长台阶，叹气说：“能不能不做这个？”
    鬼马一副监工的样子，叉着腰站在安冉面前的石阶上，高高在上的说：“不做，我就拿你的性命咯！你和我的约定，”鬼马伸出大拇指，“不会忘了吧？如果你不做，我就履行契约咯。”
    安冉只好咬着牙，忍着身体的不舒服，把东西搬上一个又一个台阶。
    当她好不容易搬完的时候，鬼马指着台阶下的一堆东西说：“还有哦，问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