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眼神微动，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忍住了，掏出手机给她发送了一个信息过去。
    “你喜欢的人，现在在哪里？”
    “在密约，我们分手了。”
    这还是苏若锦从密约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件事，而且还是在一个外人面前。
    或许是艾尼作为一个认真聆听，还不会泄漏她秘密的忠实听众，让她有了倾诉欲/望。或许是这里的风景太壮美，人心里的那点秘密也蠢蠢欲动，想从胸腔里蹦出来见见天日。
    只是经过了这一路旅程，再次提起这件事，苏若锦已经淡定许多了。
    艾尼给她回了一个英语单词：“Why”，译为“为什么？”
    “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走到护栏前，站在布达拉宫往下望，山顶下的风景尽收眼底，人像蚂蚁一样在广场上穿梭来往。
    “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有能力呆在他身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我。他总是在变，分手是因为我在他身上找不到安全感。”
    苏若锦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意识到身后的艾尼早就僵住了。
    “不过，在珠峰营地上的那一晚，我想明白了。”苏若锦张开双臂，像是一只小鸟对风张开翅膀一样，闭上眼十分享受风从指间滑过的感受。“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人能给我们安全感。我不该把这个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重责大任，强加到他的身上。”
    “所以，现在我更加确定了。”苏若锦回头，笑容比她头顶上的太阳还灿烂。“我更加确定他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艾尼眼波微动，他静静地看着苏若锦，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停止流动。
    苏若锦发现异样，率先反应过来，佯装着继续往上爬布达拉宫，躲开这个尴尬的独处氛围。
    很快，她就接到了一条私信。
    发信人自然是艾尼。
    “你会回去找他吗？”
    这次，苏若锦也用私信回他。
    “暂时不会！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确认心意和成长起来。我会努力，等我能配得上他的那天，再回去找他。”
    虽然这个目标有点遥远。
    毕竟那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男人，在起点上就甩了她一大截。
    “其实我早就确定了……”艾尼在输入法里输入这几个字，最后却没能摁下发送键，他烦躁地爬爬头发，将手机丢进兜里。
    事实证明，比起文艺青年，苏若锦更适合做二逼青年。
    她在布达拉宫转悠了一圈，发现实在是没兴趣，最后还是带着艾尼去了附近的酒吧。
    酒吧里的驻店歌手正在轻轻弹唱。
    琴声歌声在空气中悠悠流转，最后被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
    “五魁首，六个六啊！哈哈，你输了，喝！”
    是的，这个脸上贴了不少白条，一只腿踩在凳子上，和拼桌的几个青年划拳。
    几圈下来，她已经喝得脸色酡红，略显醉态了。
    看着对面那些男人投过来的，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艾尼取下外套，替苏若锦披上，揽着她的肩，轻轻说道。
    “若锦，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