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琛离开她的嘴唇，口腔里明显的血腥味让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静下来细细打量她。她依然比自己矮小半个头，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气息比当初收敛了很多。只是那头深葡萄紫色的长发染回了黑色，还短了些。“你剪掉了？”席北琛看着她的黑色长发。“哪个傻子会4年不剪头发。”颜落落觉得他提的问题很好笑。
    席北琛微微失了神，4年了吗……已经没有见到她4年了。他下意识看她的锁骨，那里一片空白，精致得没有任何痕迹。“你把它洗掉了？”席北琛语气很冰冷。“你不是看到了吗，呵。”颜落落不屑地笑了一声。
    锁骨那里，皮肤最薄所在地，当年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那里文了一个“north”。文的时候，很痛。洗掉的时候，更不用说。
    “就算洗掉那些痕迹，你也没办法洗掉我脑子里的东西。”席北琛一声冷笑，笑谁不会。
    “过去式有什么好谈的。”颜落落抬头看他，那张脸，更多了几分冷漠。一副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的样子，“走了就不要回来，谁可怜你。”
    “所以，你在怪我？”席北琛看着她到眼睫毛的齐刘海，想了想又觉得拨开不好看，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
    “谁敢怪你。”颜落落知道他想干什么，“有些人不要自作多情了。”
    席北琛出奇地没有说话，看着她的脸，手在她发间流连，闻到一股洗发水的味道，头发很柔顺。
    颜落落也很难得地没有讽刺他，好像回到了他们热恋期的那段时间。
    “我被爱判处终生孤寂，不还手，不放手……”颜落落的手机响了。
    趁着席北琛还没反应过来，颜落落挣脱席北琛的禁锢，看了下来电显示，是绫奈。
    “绫奈？这么晚了，什么事？”颜落落顾不得席北琛了，跑到阳台上。
    “睡不着找你聊聊天。”顾绫奈刚刚洗完头。“唔……”颜落落还没说完，手机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席北琛一把抢过，摁掉了。
    “席北琛，你干什么？！”颜落落想要去抢回手机。席北琛一只手挡开颜落落，另一只手将手机关机，然后看准位置，将手机扔到沙发上。
    颜落落看着那道抛物线，心里怕怕的，那可是她和绫奈一起买的同一款，纪念价值是有的。
    “你能不能别那么过分？”颜落落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跑到自己的房间去。“过分的是你。”席北琛盯着颜落落快要发飙的样子。“明明是你！”颜落落随手拿起一盆盆栽，向席北琛砸过去。
    席北琛躲开了，那盆盆栽触地的时候“哐当——”破碎的声音喧嚣了本该宁静的夜。颜落落无心顾及那盆是什么，只是觉得席北琛那张脸给了自己很大的冲击。
    “你走了就走了回来干什么，早就叫你滚出我的生活，现在你又来插一脚，你以为你是谁啊！”颜落落终于忍不住心底汹涌的情感。“颜落落，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就不该出现的？”席北琛脸色也很差，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错。”颜落落毫不犹豫地对上他的视线。
    席北琛浑身上下发出一种彻骨的寒意，颜落落刚刚的一字一句在他脑海里不断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