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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42章 旌旗破败

      还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宋云哲整天都在凝视一支钢笔的笔尖,横刀立马能写出希望之歌。两班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到两帮割据的纷争中,课间中走廊属于我们的这一端安静到地底的极点。指尖的碳素笔芯断裂之时,像一叶枯榆渲染在空中,墙壁无端升起灿蓝的剑光,拂残枝沙沙,错综之时如鸟啼惊出悲鸣短歌,哀嚎或狂妄。脚步声永恒端立,朝向丧钟。属于他的断剑插在冰河之间,寂静无声,石化的身躯暗光生出或金光顷刻间耀眼。
    学生会的老成员基本清扫而空,有一帮新的人,面目及其扭曲地接过胸章,受命后集伙奔放出狂笑,泪泗横流。站在操场俨然抬头前行,胸前的徽章摆在近乎玄幻的角度,渎神的太阳飞出刺眼的浮光。
    总之以前我们一帮人总能窜出上操的时间,有的躺在角落里补觉,梦里充盈着像素的浮光掠影,或是赶紧把下节课的作业本错杂地码上字,找别班考完试的同学转手接过周测卷子,在橡皮和尺子上写满鬼画符,双手端着热水环顾四周,跑到不知哪班的学妹旁边给她喝几口白茶,然后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看看彼此怀中初识的花火......
    一个小时在这个阴差阳错的地方总能干很多事。
    虚夸黝黑的那群人手里都有个浅绿色的板夹,压在下面的各种表格厚到能在明天中午上山滑雪,不少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镜框,嵌着一块寻常的平光玻璃,上瘾似的手扶眼镜伪装成知识青年,走到人群里抽出笔杆对着人的身躯指指点点,然后在板上划出什么粗鄙之语,扬长而去,脚下比什么都重要。
    没人会相信我们俩是从话剧社出来的人。就像看不见飞进笼的鸟,那曾在天空中欢喜着的羽翼痕迹。我对戏剧一窍不通,认为和荧屏上的短信无有差异。但那时现实——我紧攥着的笔想把任何纸张写成剧本,我们从来不像周围人去演巴黎圣母院或悲惨世界,从不细读原著,打印一份现成的剧本按部就班地戴上面具就好。我那时写剧本像喝酒,墨囊越浅,世界越飘、青云越迷。基本没有宋云哲的事儿,在我看来是因为他不会做梦,或许我更适合代替他的一切,但他能二十四小时无限地幻想,所以我最终还是继续走着做翻译的老路。他插不进笔的原因更多还是因为,笔尖流出的世界少不了飙血和走在悬崖边的错觉与情愫。他当了我两年的绿叶儿,现在他倒撑在穹顶,头顶的闪光慢慢在边界撕出裂痕,有着融华的星光从冰层涌出,附着在国度的城墙之上,和暗绿的瘟疫间拔起重重高墙,现在是我站在他脚下的云上用刀剑斩着迎面的朔风,他比我更能打败时间。
    我用过两周写完了《山祠》,围绕着死在回忆中的小提琴、梦里遇见的女孩、两个活生生的生命、两颗心脏、一座房子、一座祠庙,无穷地向下生长,和无数炽热的根须,紧握在地下,留在字尾的笔尖让我第一次感到震撼而敬畏。去年的今天,我在台下亲眼看着一群人,怀抱着新的生命走进时光,满袖熏香地走出,流着青春真实的泪,走着回响潮鸣的小路。剧场像鲸落的海滨,荧光点点,斜阳沉入大海,暖洋整片星海,空气中弥漫着海风温和而淡咸的味道,让我想至今如何回故乡,又怎么回故乡,那晚无处没有在冬日久而不干的泪痕,暗暗地涌动在我心口。
    这是个万物沉寂的时刻。风不自量力地摇动树叶,结果被切成一块块碎片;瓢虫冒冒失失地降落在花瓣,被露水打落在泛着涟漪的水面。这是个万物复苏的时刻。精灵从沉睡中苏醒,搅动着无边的风云;天降甘露,地涌金莲,满世界浩荡着欢歌。
    那一夜成名、一夜成魔......
    旁人看来千金难顶的剧本在花火中化为灰烬,这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如今祭祀着我梦中死去的音乐生涯,琶音和和弦,在序曲中最后一次循环。
    卢骏荣不知道废了多大劲儿找到了我们俩,看到了最后夹得整整齐齐的一副剧本,左下角署上的俊秀却萧条的两个名字,我们进入高三后被强制地锁在课桌之前,我们倾尽一周写出了属于我们的最后,就是他手上那本泛黄的《黄昏的蔷薇》,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听说长风的话剧社是你们搞起来的是吗?”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儿罢了......”
    “这或许是他对这个学校除了那个她最后的爱。”宋云哲故作深沉地说。
    “听着蛮有故事的啊。”他说,我用尽力气拿起五三拍宋云哲的头。
    “那是我俩曾经的家。”他说,我微微地点点头。
    “但我们照现在来看,马上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什么?”我们二人异口同声。
    “学生会换了届,计划上清掉所有拿奖希望渺茫的社团,我们社团人活动没有不热忱的,就奈何不了没有公认的比赛,校庆你们的剧本还没演完就被校长一票否决,起身从门外转身便走。昨天学生会长说我们没有任何成绩,一切没有意义,大量的活动耽误学习,应该把活动室留给那些有前景的社团。”
    “还记得他叫啥名吗?”宋云哲问。
    “好像是......罗弋都。”
    “这人就他妈是一社会公害,还你妈的当上学生会主席了。”我说。打群架喜欢钻空子从背后踹人的就是他。
    “其实不止他一个,整个学生会好像都没多大意见。”
    “这届学生会.......呵,学校没看好自家的狗罢了。”我说。
    “我和同学其实还挖过这件事,是有内幕的。”
    “文学社的社团给了学生会主席不少好处,让他罩着,帮忙多腾出活动的地儿,然后说我们坏话,想直接把我们从学校赶出去。”
    据我了解,文学社这种东西,在长风就是为语文竞赛和作文大赛而生的产物。
    “交给我们吧......”我们俩同时说,午休结束的上课铃响起,我们俩桌下紧攥的拳头,骨骼间碰撞的声音无时不在共鸣。
    “跟单思宇说,放学找他,跟这种人讲不了道理。”
    一切照常发展,他知道了一切,有着金戈铁马如初的哀怒。纸条上写了不少,转手塞到了姓罗的的位斗里。
    角落蹲着好几个人,他跨进阳台仿佛就预兆着斜阳坠落,满目煞煞的灾星,带着微薄的面具面对着我们仨,背后跟着胸戴徽章的几个人,不少在黑夜厮打里还依稀能记得清嘴脸。
    “姓罗的,话剧社招你惹你了,你丫就受贿?”
    “小心我告你诽谤呦!我不管他以前拿过多少奖项,有多牛逼。现在没成绩就是一群骗吃骗喝的废物,长风要让这些人好好学习,然后让更多其他人变成跟你们仨截然不同的有用之人,然后我们不就是祖国的栋梁了吗?”他指指我们,看着亲手杀死的阳光,鬼魅地笑着。
    “说谁是没用的人,说什么是破东西,你想过别人吗,我看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败类。”我说。
    “你早上吃啥了,怎么满嘴喷粪呢?说啥你知道,还有旁边儿那个,小说还写不了,全结束了吧?多好,快谢我吧,我是你的老师,照原来你该给我下跪磕头的,啊,元风?想想我真是个好人,是不是世界和平,没我不行?”他对着我们说。
    他低着头,噙着泪,任由伤疤撕扯,浑身通红,夜色仿佛洒满鲜血,默不作声,掌间的骨骼吱呀作响。
    “放心吧,你们会一败涂地的,赶紧回正道来吧,看你们仨一个个儿,整天除了日天和扯犊子还会啥?还不放下屠刀,社会善良,兴许还能成佛呢。”他故作平静地说,强忍着狂恣地笑。
    我能清晰看到眼帘前隐约闪现的暗红血丝。
    “还有那个,田羽陌肯定把你拒绝了吧?你觉得你这样的废柴配得上她吗,识相的话就别祸害她,她现在已经有归属了懂吗你,渣子!”他怒目圆瞪地盯着单思宇,顺手拍拍身旁的黝黑傻大个。
    ......
    “还有你,你和乔叶不会有结果的,你看现在是不是像风一样冷淡,要不就滚远点,要不就拿出点本事,高考又不考扯犊子和日天,特长也不包括反射弧特长。”
    他走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
    我握紧拳头,重击在那满肚的肥肠上,宋云哲的反应如月光,朝着那臃肿的脸飞起一脚,在墙角叼着草茎的伙伴跑了出来,按住身后的人,单思宇怒吼着,干燥的嘴唇撕扯出殷红的鲜血,泪止不住地飞泄而出,泪水和鲜血,还有因剧痛渗出的涎水滴露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凝结成冰,在明年的圆月下熠熠辉耀出血红的光。
    黑魆的大汉带着眼镜无端冲了进来,精准地把冰凉的自来水泼在了我们身上,甩掉塑料盆挽起袖口,虎视眈眈地朝我们走来,我们所有人的瞳孔红的吓人,三两朝他冲过去。不知什么时候,顷刻之间,像电石嵌入脸颊,像是皮开肉绽,所有的筋脉和血管在风中充满恐惧和怨念地拼命脉动,沉重的疲劳与昏沉齐刷刷地搅入大脑,眼睑像是被割下了一角,不知何处在向外涌出鲜血,划过脸颊格外凄凉,哀嚎和嘶吼声中叫得出每个人的名字,意识混沌,八方闪电游弋在眼中的巨浪,我险些倒下的站起来,紧掐手臂没有任何感觉。
    我只知道:他们全都要死,他们如果不死,我,我们就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我拿起那个塑料盆,仇恨淬了毒的双眼发疯似的寻找罗弋都,那副嘴脸和扭曲到极致的躯体准没错,散发着恶臭流露着污黑的光,用尽了平生的气力,抱着毁灭世界的心,狠狠拍下去,我听得见塑料撕裂的声音和一声无比爽畅的叫嚷,我死死抱住那团扭曲的虚体,腰间一阵阵剧烈而无比清晰的痛觉传上大脑,那种五脏俱裂的痛在半夜的重症病房或许方才释然,我拼劲地锤击着暴露在我眼前背脊,那般弯曲和生硬,顷刻拉开这幅笨重的身躯,手掌和脸颊拍击那一刻世界静极极,灵魂独舞。最后一丝力气猛猛踹在他小腹上,无力地向后倾倒,像是怨灵死后躯体塌陷成一块遗骸,让我无比安心地死在那里。
    “活着多好!”我大喊,朝着天空流着血与泪疯狂大笑,无处没有通上电,神经末梢连接着所有隐没在灰土下的魂灵。
    我被傻大个扛起,重重地摔在地上,伸舌头能舔到污秽而冰凉的地板,那一刻的濒死感,看着月光由圆变成矩形,化作圣堂的门,闪耀着哀殇和洁白的光,我伸手摸去,那大门无限像后延伸,艰难地蠕动着冻僵的躯壳,伸出手,周而复始。
    大门紧闭之时,使命仍未结束,我再扯开衣领,袖口擦掉无处不在的泪水、汗水、鲜血......朝着一个个臃肿而膨胀的人径直走去,好叫横飞,无数人倒地再起。在大门一关一合之中,无力而拼尽全力地呐喊和击打,只有死能结束脚下的一切。
    大灯照进来,无数人跑过来,心中的人全部倒下,我看见有人站的起来——“你们......输了,盖世垃圾......”喘着粗气,手掌紧捏着膝盖,再无人有声,我无时紧攥的冰冷拳头松开五指,平铺在冰凉的大地上,漫天星光都在血红的宇宙中化作千行之泪。
    检查、处分、通报,每个人都有,勋章每个人都有。学生会那群贱人躲过大恶,无论我们的血流多么狂野或是淤青多么深沉,他们从来把一切甩给我们,背上正义之名,走着一两遍形式地说教,扬长而去。
    今晚,考完期末的今晚家里两个人大吼大叫,我锁上门钻进被窝不问东西地痴狂躲进梦境,太阳未升之时,宋云哲钻进窗户,跟我一起写检查,把检查写成某种宣言——
    “这次犯错误,自己想了很多东西,反省了很多的事情,自己也很懊悔,很气自己,去触犯学校的铁律,也深刻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感到了羞愧。学校一开学就三令五申,一再强调校规校纪,提醒学生不要违反校规,可我却没有把学校和老师的话放在心上,没有重视老师说的话,没有重视学校颁布的重要事项,当成了耳旁风,这些都是不应该的。也是对老师的不尊重。应该把老师说的话紧记在心,把学校颁布的校规校纪紧急在心。事后,我冷静的想了很久,我这次犯的错误不仅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耽误自己的学习。而且我这种行为给学校也造成了及其坏的影响,破坏了学校的管理制度。
    .......
    对于这一切我还将进一步深入总结,深刻反省,恳请老师相信我能够记取教训、改正错误,把今后的事情加倍努力干好。同时也真诚地希望老师能继续关心和支持我,并却对我的问题酌情处理。
    结尾我想引用一句大家的名言——一起鄙薄他人比一起称颂他人更容易使议论者有亲密无间和勾结在一起的感觉。
    出自:
    我是你爸爸!
    总之集体斗殴是个恶劣现象,深表致歉。
    最后写一首诗,表达对学校深深的歉意:
    我独狂妄作祟
    命不此回之变
    由师负重任
    我等托付不效
    关山月阙
    你我皆存永世情
    毛茶同年一洗旧数
    事态之歉唯我负。
    -宋云哲书”
    我们用的是检查的标准模板,千百年来都是这一套,已不像小学心智渐开时对检查抱有畏惧。
    “你咋这么能作呢,我特瞧不起现在的你,特他妈招人讨厌!”我直言不讳地说,他的检讨书我一看便反胃连连,像是看见了昨天他们污浊的一切。
    “不不不,模板照套,其实那句话我只想说‘我是你爸爸!’,去他娘的!结尾的诗也是强忍不吐写出来的,主要藏头——我命由我关你毛事。真让我写这么一首诗的话,我先会把昨天早饭吐出来,然后平生再不会拿起笔。”
    “三年遇见你值了。”我拍着他的肩。
    旭日东升......
    我把写满字的稿纸翻面——宝藏在远方发光,我会爬上桅杆观测风向。为了那片海洋和自由的新世界疯狂,爬上甲板晒太阳,带好护目镜眺望。在遥远的地方,有伙伴在炉火旁。等你有天前往,成为英雄在世界的中央。就此封皇,愿伟大的终点一如既往,跑向未知的方向,不在乎路远抑或漫长。记得收起悲伤,你是心中的自由之王。背对蓝天就此起航。
    写完趴在桌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