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欲擒故纵
期中考这读书牲口拉磨的四天拖泥带水地过了去。
一百五十分制的数学92,语文111这个不吉利的数字,理化平起平坐76,英语如常,149稳居榜首。
斜前的乔叶认真如旧,语数英都在130左右,理化80多。
宋云哲把照片挂在了年榜,第三考场的三个臭皮匠怼在了一起,硬是两个小时抛媚眼、传纸条凑出来了两个140和满分。
切,我不也有!我真的不在乎。
“没关系啊!你多聪明啊,我们这帮人死磕才这点儿成绩,至少在我眼里没人比你聪明了。”她说。
“算了吧。我觉得这样......可能也挺好的。”
“我们或许该好好干这些事吧?”她挂着一脸十三岁女孩的天真跟我说。
“可能看命。”
现实中的我并非那么平步青云,做到对纷扰无动于衷,敌不动我不动,念起断,断即无。我痛恨每段被虚浮锁住的时光,你不属于我,却是偏要自己属于你,榨干强健的心,恶霸短暂的平安。
不久前,黎明越来越晚,光辉越来越短;夕阳越来越糟,夜晚越来越长。朝夕之间像是隔着一层阴霾无处可藏,天气阴冷,像洞窖的汽液经历万年的混合与分离。
在他们眼中,或许扉页的第一个红色数字高于健全的细胞;高于无华的童话;甚至高于沚水一粟的清和。
她说:“没关系的。这啥也代表不了......”
他说:“你捏住英语的长项就好了,随和些......”
初衷在哪里?呼吸的空气朦胧不真实,甚至虚无于清晨的暖阳。
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对不属于我的交谈和“祝福”显示十分的反感。
天色暗的见不得任何一缕光,念想明天一丝的喘息机会。不自觉地穿上了布鞋,半敞的校服如初挂在胸前,袖口的墨渍和领口的尘灰沧海桑田。
我知道柳条巷尽头的那条路子有多野,有吟游诗人捏攥着温柔的词,怀着炙热的心所到之处皆为热土。
我叫着宋云哲,双行的十字街口遇到了在街边吃着扣肉的马浩天,带着中年的油腻我们一起走出了巷子口,那儿的麦色依旧仰卧在宇宙之下牵拽着十月的晚风,照映得双颊如淬了毒般幽深,扬起的发丝随风向东折射各式的光蕴含着奥术般的智慧,听不到路边的吉他声,风越来越大,叶子飞旋得越来越快,百花宛如一夜杀尽,剑歌四起。我们的小臂上都有碳素的墨迹如光带一般渐变,有着和十六岁少女衣襟惑人而说不出的滋味。白杨在银河浩瀚的微光下点动成线。
宋云哲想起了那条《静静的顿河》,我和他有了不同于常的共鸣。
“来都来了,刻一个名字吧。”
我喝了人生的第一杯啤酒,苦涩又焦灼却带着来自青春的彷徨和清凉,一滴的酒精能点燃任何生命的火种,泡沫冲昏的头脑飞过绝望,酒精分子的分解化作腹中的蛔虫钻进躯体的每个角落。刀锋让树疼过了,却阴差阳错地错纹在了心里。拿在手上的时针转个不停,不知从哪里来的光丝滟在水塘芦苇边。
乔叶,我真的,现在......好想你。我希望你看到现在的我,我们必须面对的,暴风雨所诞生的。
零点网吧的人群拥挤如同酒吧,空气中流动的盛宴和残余尼古丁渗进血液,那些简单而杂乱的电脑摆在遗忘的角落。仨人的脸在电脑前有种独特的赤血的红润,面前的那个另外的世界,击碎了人格定格的悲剧,曾经花海的少年,找到属于自己的土地,扔出自己的漂流瓶装着自己的故事你我的泪。地上摆着的空筐有近十个北冰洋汽水,日本豆和无花果的包装袋到处都是。像是上辈子,坐拥着尘世的幸福与欲望。
我惊奇遇到形单影只的刘晏,左手下的键盘熟练不能再熟练,她一直就在我的对面,两只呆怔的睛光和方向与时间开辟着无限远的距离。
看着荧屏上的大陆和眼前的人。我决定,长大要娶一个血精灵,流亡在覆灭中苟延残喘时间,才能证明我们辉煌。
三男一女,蔡文口中的三妓一娼,朱毅强嘴中的垃圾废物,男生之间的自由领主大喊永不为奴。
后来想起,我们彼此的交心并非在耸宇云台,而是充斥着二氧化碳和无限循环的水的夜晚。
宋云哲卖弄着说:“苏。你真是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就这样四个人间失格的的十六七岁的魂儿在艾泽拉斯漫无目的游荡不畏惧死亡和未来。
木桌上刻着行草的一首词。像今晚天上银河流进脑中的沟壑,激荡——回荡——。
“九月十五,破阳晓。
凉洲上溯,树角万无晴。
终了彩梦,破了萧瑟。
寒蝉鸣,杨槐栖白凤。
澜花梦唐,忆醉长安。
万里高风拂羽,归去来!
无血、无泪,剑四起。
君不见,九洲沧海几时空!
四面楚歌草皆兵,
夜未央,十步徜徉百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