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回去吧
林恪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像文朵这么无耻的人,萧凉都没她无耻,她怎么能把这话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她就不亏心吗!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文朵唇角一撇:“不错,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对我图谋不轨!”
“我什么时候对你图谋不轨了!”林恪气的差点跳起来,无耻,真无耻!
“那你无缘无故靠近我的车做什么?咱们又不熟!”
“我……”林恪气到胸口疼,跟她没法交流了。
“我警告你,别再靠近我,否则的话,我就报警说你调戏我!”文朵冷冷扫了他一眼,又钻进了车里。
调戏你?他敢吗?
林恪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被气死,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压制的说不出话来。
颠倒是非黑白,她的脸皮可真够厚的,还调戏她?他有那么重口味吗,也就是萧凉才会喜欢像她这样的女人!
说话能噎死人,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他早就上去揍她了!
不行不行,冷静冷静,他必须得冷静一下,林恪缩回自己车里抽烟。
一支烟刚刚抽完,天空中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仿佛就在头顶。
林恪心里一紧,心说,不会吧……
从车里钻出来抬头一看,果真看到一架直升飞机悬在空中,这一刻,林恪的心里是复杂的,文朵还真的弄来了直升飞机!
附近没有停机坪,文朵只能先爬上不远处的山坡,再从软梯爬上去,林恪迈着大步跑过去。
“我也去!”
文朵抓着软梯站定,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一撇,讽刺笑道:“你想去?”
林恪点头。
“自己想办法!”说完,冲上面打了个招呼,软梯缓缓升了上去。
“文朵,你给我回来!”林恪气的跳脚,但无可奈何,飞机又不是他家的,他又不认识驾驶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朵上了直升飞机走了。
文朵已经很多年没回小河村了。
在她的记忆里,那是个建在山脚下的小村落,总共就十几户人家,住的也很分散。
由于下雨的缘故,能见度有点低,再加上她是为了找人,直升飞机自然不敢飞太快,只能低空慢慢的飞。
文朵从窗口看下去,一眼就看到整个周和县,顿时眼前一黑,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
当初上飞机的时候她只顾着担心萧凉,早就把自己恐高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冷静下来,便开始有点害怕了。
“文小姐,您没事吧?”好在陈郁锦在飞机上安排了一个人照顾她。
展望递了一瓶水给她。
文朵喝了一口凉水,镇定了一下。
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恐高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恐高,她只是心理原因,只要能克服就没问题。
但可怕的是,她克服不了。
镇定了片刻,她又将目光移向窗口。
周和县没多大,整个县城都是在山里的,泥石流下来,淹没了整个小县城,房屋倾倒,树木连根拔起,人畜早就被淹没的没了影,早已看不出之前周和县城的模样。
如果萧凉真的来了这里,他一个常年在城市生活的人,怎么可能逃得掉!
说不定真的……
不,兴许他没来呢!对,对,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说不定他压根没到这里来!
文朵头晕的更厉害了,心脏怦怦的跳着,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捂着唇几欲吐出来。
展望忙递给她一个纸袋子,文朵呕了两声,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她早上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此时胃里自然也没东西能吐的,可她还是不停的吐,吐得眼睛都红了,泛着水光。
“文小姐,你还好吗?我这里有治疗晕机的药。”展望担心的看着她。
文朵摇头,终于止了吐,她脸色惨白的指着一个方向:“我没事,能去那边吗,靠近一点。”
“可以。”飞行员按照文朵的指使往一个方向飞,可无论飞到哪都是一片泥沙,完全看不到人影。
“再飞低一点。”
飞机缓缓降低。
文朵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往下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萧凉的尸体,她是不会相信他出事的。
展望知道她在找人,虽然看这情形八成是凶多吉少了,但是他也趴在窗户边上往下看,万一还有希望呢,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老天爷不想收的!
可看了两眼却是什么都没看到,展望犹豫着说:“文小姐,看这样恐怕……您要怎么找?”
“找车!”这种情况下找人已经不切实际了,但是车也许还有希望,萧凉的车是国外进口的豪车,那种车在这小县城不多,找起来应该不难。
文朵看了两眼不敢再继续,把车的牌子告诉了展望。
展望看了两眼,看到泥土中黑漆漆的一块,像是个车尾巴:“那好像有一辆黑车,但是看不清车牌,我去拿望远镜。”
文朵听到是一辆黑车,当即身体一震,抢过展望的望远镜就往下看。
那果真是汽车,汽车的大半已经被泥石流淹没了,只剩下一个后备箱的位置,车的牌子跟萧凉的一样,文朵仔细看了看车牌号,有点眼熟,但并不是萧凉的车牌号。
不是萧凉就好,文朵心里微微一松,缓缓的瘫了下来。
在这个通信发达的年代,她从来没觉得找人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因为一个发现而担忧,因为一个发现而绝望,她既盼着见到他,又盼着不要见到他!
“那里好像还有一辆。”展望看文朵的神情不太对,于是拿过望远镜给她汇报:“跟你刚刚说的牌子一样。”
文朵抬起了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车牌号呢?”
展望没注意到文朵惨白了脸色,顺口就报了车牌号。
文朵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展望的胳膊:“你看清了吗?你确定吗?”
展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把望远镜递给她:“您自己看?”
她不敢去接望远镜,生怕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一刹那,她本能的选择了逃避。
任何心理建设都已经没了用处,泪珠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像是蒙了一串珠帘,她再也看不清那辆车的款式和车牌号了。
但她知道,他真的在这!
“文小姐,雨太大了,咱们必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