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尽余欢,你丫的要噁心是谁?
眼见尽余欢吃了一个没剥皮的桔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在短暂的目瞪口呆沉默无言之后,下一刻,讨伐声瞬时爆发。
“尽余欢!你丫的要恶心死谁?你竟然把桔子皮也吃了!”司徒笑灵一番不敢相信的表情。
“不是你说的吗?长亭给我的,就是黑火药我也吃得津津有味。”尽余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尽余欢!你无可救药了!”张道松摇摇头,可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换做是他,大概也会吃吧!
“长亭就是我的解药!有她在,我什么都敢吃。因为……药到病除。”尽余欢说着,身子再次朝长亭那边靠了靠,长亭已经无语问苍天了。
“吃就吃吧,也就你还能做出那般享受的表情来!这还让我们一会怎么吃其他饭菜呢!”张宁清捂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全都是尽余欢连桔子皮都咽下去的样子。
“太好了,你们都不吃我就全都包圆了!余欢哥,你桔子皮吃得好吃的妙吃的呱呱叫!”尚烨看热闹不嫌事大,巴掌拍的天响。
“闭嘴吧你!你都吃了一整个肘子了,你还不够?吃这么多也不见你身上有几两肉!真是浪费!张宁清抬手就在尚烨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尚烨却是无所谓的撇撇嘴,打就打吧,只要好吃的都归他,其他无所谓!
“尽余欢,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听说将军回来了,过完年之后他就要回边关了,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要跟他一同去边关锻炼一下的吗?是出了十五出发吗?”
长亭轻声岔开了话题。一边说着,将一杯热茶递给他漱口。
尽余欢接过热茶,却是捧在掌心不舍得喝。
“他哪里是跟着父亲边关,他简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因着长亭问起来,尽龙城自是不会继续隐瞒,只是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脸茫然。
“他要去匈奴。”尽龙城沉声道。
“匈奴?你自己吗?尽余欢,你是不是喝茶水也喝醉了?”长亭夺过他手中白玉杯子,不许他看向尽龙城。如此危险的决定,他为何要一意孤行?
尽余欢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索性端起长亭面前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热茶一饮而尽。
“你们也都听说过,最近十几年来,匈奴屡屡进犯,最是嚣张毒辣。朝廷一直有心成立一支煞血军专门打击对付匈奴。如此,却是需要有人能只身潜入匈奴最少一年以上的时间,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与朝廷选出的其他九人,一共十个人乔装打扮之后潜入匈奴腹地生活一年,一年之后,我们再见。”
尽余欢这番话一出口,之前所有的的热闹喧嚣都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尽余欢此去却是险峻之地匈奴,并且还是一年的时间,这如何让人放心?如果是跟在大将军身边,自是有将军日夜看着他教着他,但去了匈奴,又是隐藏身份,吃喝拉撒无一例外都要靠他自己,这还是其次,未来一年,尽余欢每一天都生活在危机重重之中,倘若一旦被人认出来,必定会将他用做是要挟朝廷和大将军的棋子。而为了不成为棋子就要在敌人捉住他的时候自行了断。
想到这儿,众人如何能轻松片刻。
“你们看看他那样子,哪里像是别人能劝住的。过完年,我跟在父亲身边前往边关,他就要……唉,真不知他是中了哪门子邪了!”尽龙城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弟弟,之前虽说是令整个将军府不得安宁,但最近几个月,自从认识了郦长亭,他可谓改变了很多,完全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且不说以前他最不喜欢的琴棋书画,这会也是认真学着,就是为人处世也成熟了许多,更是不再去琼玉楼那等**之地了。
可尽余欢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却是吓了全家一跳。
除了母亲依旧从容淡定之外,自是全家都不赞成了。
别看父亲曾经最头疼尽余欢,可在父亲眼中,最疼爱的也是余欢这个小儿子!为此,可是好几天没有跟尽余欢说过话了!可即便如此,却也改变不了尽余欢的决心。
尽余欢此刻无所谓的撇撇嘴,“你们就等着看我将匈奴掀个底朝天吧!我说到做到!”
尽余欢说着,又去那长亭的杯子想要喝茶。
“被子里哪还有热茶,难道你还要吃了杯子不成?”长亭说着,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垂下的眸子却闪过丝丝难言的苦楚。
她一直将尽余欢当做是自己重生一世最重要的朋友。
他承载着自己上一世的不忍和唯一的温暖,又延续着这一世悠长绵延的友谊。
上一世,她知道他的结局,知道自己的结局。
这一世,她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和结局,一刻不停的努力。可尽余欢的命运,始终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她已经带他远离了那些颓废和迷茫,然而,他又做出了他自己坚持的决定。
这一世,她重生两年之前,不过是两年时间,对于尽余欢来说,能改变的又有多少?
山水有相逢,那么命运呢?
是否有转圜?
若是有,她乞求上苍,给尽余欢一个完全不同的命运。
“长亭……”见长亭许久不说话,不问他,也不质疑。
尽余欢不觉心下一热,他就知道,自始至终最懂他的人就是长亭。
“你都下定决心了,我除了愿你早日平平安安的回来,与我们再次团聚,我还能说什么?”长亭轻柔出声,看向尽余欢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温柔若水,像是此刻在她眼底承载了数不尽的异样情绪,而看在尽余欢眼中,则是对他的信任,不舍,还有别样的情愫。
他就知道长亭心中是有他的。
而唯有一个强大到无懈可击的尽余欢,方才配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做她的另一半。
所以,这一步,无论多么艰难,无论未来一年何等危险重重,他都要去尝试,去坚持,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强大之人,再度回来,告诉郦长亭,他有多么在意她,喜欢她。
非她不娶。
因着得知尽余欢要去匈奴,众人也都少了吵吵闹闹,而是安静的讨论着应该帮尽余欢准备点什么。尽余欢表现的越是轻松,众人心下越是沉重,可因着此事又关乎机密,所以知道了还不能在家中表现出来,雅间内的气氛愈发沉重。
……
聚会散去,尽余欢执意要送长亭回去,其他人自是不敢跟余欢少爷争了,都是相约正月十五花灯会再聚。
回郦府的马车上,尽余欢明明是有话跟长亭说,却是时刻观察着她的脸色,一直在找合适的契机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现在还有什么能拦得住你余欢少爷?”长亭扭头看向他,主动发问。
尽余欢忍不住笑了笑,仿佛是他眉头皱一下,长亭都会知道他的烦恼是什么,哪怕是细小如微尘,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最近几天,郦家那些人没少在京都活跃,那个钱碧瑶,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是找了不少相熟的夫人小姐登门,待那些人走了之后,就会有对你不利的传言传出,都说你就是腊八晚宴棺材烟火的罪魁祸首!说你故意陷害针对钱碧瑶。还有那个阳拂柳,也是一刻不得安生。长亭,我离开京都之后,你要格外小心她们。”
尽余欢眸光定定的落在长亭脸上,只希望这一刻时间能停止,什么匈奴,什么煞血军,什么成就一番大事业大天地,没有郦长亭的日子,任何都是空谈!
可就是为了能成为她身边最般配的那个人,他必须要离开,离开越远,才能暂时放下的越彻底!才能在归来时,以一番全新的面貌面对她。
可郦家那些人,那些事,又叫他如何放心?
长亭轻舒口气,“钱碧瑶不过仗着在京都认识的人比我多,但多有什么用?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长舌妇,看重的都是钱碧瑶现在能给她们的利益罢了,一旦利益的链接断了,你看她们还会不会登钱碧瑶的门?暂且让她先传着吧,腊八晚宴那天的情形,可是众人皆知,这盆脏水,她没那么容易泼在我身上。
倒是阳拂柳才是真的难缠,之前赏月阁那一出,按理说,正常人听到那些话,不扑上去厮打一番,也会据理力争,可阳拂柳却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每天还是打扮的如纯洁的白莲花,在郦府四处走动,钱碧瑶不方面出面的,都会交给她,阳拂柳如今就等着大年初一那天成为郦震西的义女了!这将是她如意算盘中最重要的一步,也只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长亭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上一世,阳拂柳就是在成为郦震西的义女之后,更加得到了郦震西和郦宗南的宠爱,到最后更是连姑奶奶都插手不了郦家的事情,因为阳拂柳将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无论是面上的,还是私下的,姑奶奶虽然明白阳拂柳不是郦家人,却是明里暗里挑不出阳拂柳一丝毛病,到了最后,连姑奶奶都认可了阳拂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