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杨宗保把41床病人送了回去。
    一面恼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心软，一面躲在杂物间里休息。摄片室晚上也有人，杨宗保很恼火自己答应的那么草率。
    杂物间里堆满了新的扫把脸盆之类的东西。杨宗保很艰难才找到一块地方坐下，被逼无奈之下杨宗保拨通了电话。
    “喂？”神懒洋洋的声音在接通电话之后穿了过来。
    “帮个忙。”杨宗保自从进入医院之后几乎就住在了医院鲜少和修车厂的众人联系：“知道摄片室晚上什么时候人最少？”
    “你干嘛？闹事了？”神立刻反应杨宗保可能是遇到麻烦呢。
    “哎，算是吧。帮忙监视下，我要用些机器。”杨宗保长话短说。
    “我看看，一般是下半夜人员视察会少很多。差不多都去值班房睡觉去了。一有机会我就会和你说，但是你要做好揍晕一两个的准备。”电话那头除了神的声音，还传出了键盘的声音。
    “好的，我在这里等你回话。”杨宗保关上手机之后，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自己下班时间了。杂物间里漆黑一片，杨宗保想了想觉得蛮适合睡觉的，所以就摸黑捡了下东西，清理出一片不大的地方，和衣躺下睡觉。
    等杨宗保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已经差不多半夜1点左右。神来没有来电话，但是杨宗保觉得应该去把41床弄上轮椅等着。
    乳腺科不管白天多繁忙，晚上，特别是下半夜几乎没有急症。护士台除了留下个值班护士没睡觉以外，其他人都各自钻进了值班房。杨宗保因为经常后半夜出现在医院，所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整个乳腺科的病房是个环形的回路，41床刚好在离护士站最远处，比较的偏僻，这样也便于杨宗保行事。
    尽管杨宗保的脚步很清，但是自己也还是听得见。来到41床门口，刚想敲门，杨宗保就听见里面有怪异的声音。杨宗保不是少不更事，是有了经历的男人，怪异的声音什么意思他知道的很清楚。
    杨宗保悄悄的把门推开了一条门缝，里面的情景让杨宗保的瞳孔剧烈的收缩。
    森巴上身穿的很整齐，下身的裤子褪到了膝盖，不停的做着活塞运动：“你说你下半身瘫痪了，可是里面的感觉真不赖，有收缩，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够润滑需要用点凡士林。我说你也很渴望男人吧。”森巴不停的说着下流的侮辱人的言语。
    房间出了森巴和女病人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脸上很稚嫩，但是目光淫、邪，应该是森巴带的徒弟。
    “呵呵，等我用完了，给你用，你说这女人里面的反应真是不错，比外面的女人强太多了，而且不用担心会怀孕，随便你怎么用。”
    原本病床上的女人是闭着眼睛的，可是突然之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看了杨宗保一眼。
    在杨宗保的眼里女人在床上被顶的一上一下来回晃动……
    握住门把的手杨宗保攥得紧紧的，这群畜生，是医疗界的垃圾。
    “眼睛睁开了？你也有感觉？荡妇。你是什么眼光神？不是我你能留在医院？早就被扔在外面死掉了。你还不感激我？”森巴见女病人的眼睛睁开了，更加的嚣张。
    “呵呵……”旁边学生一样的人物也配合着笑了起来。
    “我情愿死掉。”女人开口了。
    啪的一声，女人的脸被森巴抽得歪向一边。
    “死？有那么容易，知道下东区吗？我把你扔进下东区，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给我叫，叫出声来，别像个死人一样……”
    啪啪啪……
    女人的脸被不停的抽着巴掌，很快嘴巴里的牙齿就嗑破了口腔，嘴角流出了血。
    非人的折磨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杨宗保全程观看。终于等那两个恶魔出去之后，杨宗保才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味道让杨宗保作呕。
    “你看见了？”女人无喜无悲，没有丝毫感情的问。
    “看见了。”杨宗保坦言。
    “看见了还不来救我？”女人言辞里尽是讽刺。
    “救你？你没让我救你。”杨宗保不是害怕是在等待机会。
    “算你聪明。不是你一个人见到这样的情景，以前也有人见到，有人逃避装作没看见，有人挺身而出，但是第二天就看不见了。所以你不出来是应该的。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惨样？”女人平静的有些可怕。
    “带你去摄片，看脊柱里有什么问题。因为帮你擦身体的时候，我发现你背后有个增生的创口。好像是麻醉过后留下了的。”杨宗保准备帮女人穿上裤子。
    “你难道没看到我现在的惨样吗？”女人差点气晕过去。
    女人的下身上全是污物，脏乱不堪，并且有暴力留下的痕迹。
    “我看到了。”杨宗保说完就继续伸出手。
    “我很脏，你怎么就不懂呢？”女人差点咆哮出来：“为什么别人都能不管，为什么你这么多事呢？”
    “你不想亲手杀了他们？”杨宗保的话成功的阻止了乱动的女人。杨宗保趁机帮她清洗了一下：“你下面有些问题，等下我去给你弄些药。”
    “你……”女人脸红了。
    “现在可以穿衣服准备了吗？”杨宗保趁机说。
    “我能杀了他们？”女人还陷在杨宗保刚才提出的建议里。
    “这不就是你活到现在的目的吗？我查了下你的资料，虽然很多都被删除了，但是给你做手术的就是森巴吧？难道这不是你即便是遭受如此残忍对待还留在医院的原因？”杨宗保从来没有忽视过一个女人的恨意。包括这个表面上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的女人。如果不是什么支撑着她，一定活不到现在。如果不是找神弄到了她的病历知道了森巴曾是她的主治医师，杨宗保还会真的相信是因为基督教义的关系不能自杀。
    “我还有机会吗？”女人迷茫的问。
    “不知道。”
    就在这个是时候神来电话了：“现在去，有个值班医生在，自己想办法。”随后神还传来了那个医生所在的位置。
    “谁的电话？”女人问。
    “闭上嘴巴。”杨宗保从门外推进来一个回收脏衣服的衣物桶，把女人放进去了：“别出声。”
    随后杨宗保推着衣物桶出了病房。
    一切都很顺利，杨宗保心里并不紧张，或许是因为医院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历经生死，这点心里压力不算什么。牢记着摄像头的位置，杨宗保尽量避开被照射到。就算是投射到监视器上，也只能拍到杨宗保断断续续的身影。
    终于到达了地下一楼摄片室门口，杨宗保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这才敲了敲门。
    “谁？”门里响起了询问声。
    “来换床单的。”杨宗保很自然的说。
    “这么晚，有病。”虽然里面人抱怨，但是还是来开门了。
    杨宗保趁机在门把手转动的一刹那，用力把门往里面一顶。
    “啊……”
    里面的人发出短暂的叫声。
    杨宗保立刻推着衣物桶进去了。
    进去之后，马上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约翰，你真够狠的。”神在那边看得一清二楚。
    “别废话了，你也就干这点事。把监控给我替换掉。”杨宗保说。
    “好的，老板，保证完成任务。”神说完就消失了。
    刚在开门的人被门板夹晕了，倒在门后面，没有管他，杨宗保抓紧时间，把女人从衣服桶里抱了出来。
    “这是哪里？”女人问。
    “核磁共振室。”杨宗保把女人放在了机器之内：“别动我要开始扫描了。”
    “哦。”女人也看到倒在门后的人，但是没有惊慌失措。
    杨宗保把女人放进了机子之后，自己则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开始操作机器。
    随着全身扫描的进行，杨宗保严肃的表情终于松懈了下来——就是那里。
    “好了吗？”女人问。
    杨宗保在把所有的操作记录消除之后，重新把女人抱进了衣物桶：“你有机会站起来。”
    “真的？”女人有些害怕有些希望的问。
    “回去再说。”杨宗保知道这里不安全。那个晕倒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杨宗保还时刻准备考虑着如果那人醒了就再给一下子。
    从原路返回，回到了乳腺科41床。
    “怎么样？”女人一落床就迫不及待的问。
    “有机会。我在你背部的脊椎上面发现了一段大概3厘米的导管。可能就是因为导管的原因让你瘫痪。”杨宗保说。
    “如果是导管的话，为什么医院不给我处理呢？”女人问。
    “因为弥补的手术会很麻烦。而且风险更大。总是你被骗了，如果早去其它医院检查，那么不会瘫痪在床上两年。”
    杨宗保的话激起了女人更大的仇恨。
    “我该怎么办？”女人问。
    “你不该问我，你该问自己怎么办？”杨宗保不喜欢被依赖。
    “我希望你能帮助我站起来。”女人眼里全是疯狂。
    “你能给我什么？”杨宗保问。
    “我能给你一条命。”女人自从知道自己可能站起来之后眼神异常的坚定。
    “你有什么价值？”杨宗保其实通过神给了资料知道了女人的身份。
    “我可以帮你杀人。”女人偏执起来是很可怕的。
    “等你好了再说吧。”杨宗保笑了笑：“好好休息，不要对外透露一个字。”
    从病房出来之后，正好两个小时。
    杨宗保换了衣服，准备去附件的速食店吃点东西。
    “老板。”日鬼再杨宗保出了医院之后，立刻跟上：“累不累？”
    “还好，只是觉得我有道德丧失了一次。”杨宗保自我解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