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离地的时候，顾沅沅有种从梦境之中回归现实的错觉。
    顾沅沅手随便翻着一本原文书，写的是关于经济管理。
    纪宸凑过来看了一眼，“想做老板？”
    “我还没想杀夫篡位，就随便看看。”顾沅沅合上书，“这是你书房里面拿出来的。毕竟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呢。”
    纪宸接过那本书，拿出一副耳机。递一边给顾沅沅，耳机里面放着一首轻柔的英文歌。
    不到两个小时，顾沅沅就靠在纪宸的肩膀上睡着了。
    等到空姐发餐饭的时候，纪宸才把顾沅沅叫醒。
    空姐是华裔，看着纪宸对顾沅沅柔和的样子，十分羡慕，“这位先生，您对您太太可真好，这位太太您可真有福气。”
    顾沅沅刚睡醒，还有些懵，呆呆的看了空姐一会，说了一句谢谢。
    纪宸每次看着顾沅沅刚睡醒的样子，都觉得很可爱。忍住想要捏她脸的冲动，把她扶正，点了点飞机餐。
    顾沅沅看着面前的飞机餐，由着纪宸拿出湿纸巾擦拭自己的双手，才拿起勺子，“刚刚你做了什么，让空姐这样说？”
    “没做什么。”纪宸随便吃了两口，觉得没什么胃口。
    顾沅沅随便吃了两口，试着挣扎了一下，还是抗不过睡意，靠着纪宸的肩膀继续睡觉了。
    顾沅沅几乎是睡过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飞机落地，纪宸就接到一个电话，是纪青昀打过来的。
    纪氏和一个国外空调品牌签订了代理，签了五年。当初纪宸创办耀辰之前，也曾经在纪氏工作，这个空调品牌就是纪宸签下来的。
    如今合作到期，续约的时候，对方要求纪宸在场。
    纪青昀就只好打电话给纪宸了。
    纪宸拉开车门，把坐在行李箱上的顾沅沅拉起来，让她上车，然后对着电话那边说，“我在纪氏只是股东，要做大的决策的时候，我会回去。那么小的事情，纪氏项目部的经理，难道都是白养的吗？”
    纪宸上了车，“我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带沅沅出来度蜜月，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纪宸就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顾沅沅打了一个哈欠，“所以你当初说要等一段时间，你是早就想到，等合约到期，他们不会和你们续约。你回去他们就真的会和纪氏续约吗？”
    “他们和耀辰有另外的合作。”纪宸递给顾沅沅一包牛肉干。
    顾沅沅睡够了，拿起牛肉干，开始啃，“嗯，那你真的不打算帮？”
    “他们只是比较信任我，也不是说不相信纪氏。那要看项目部怎么谈了。”
    顾沅沅喂了纪宸一块牛肉干，“装。”
    纪宸选的城市的是临海的城市，比较清静。定的是临近海边的别墅，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大海。
    因为时差的关系，或者是今天已经睡够的原因，顾沅沅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看着躺在另外一边的纪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就在他要收回手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本来应该沉睡的纪宸睁开了眼睛，“睡不着？”
    “好像今天睡多了。”顾沅沅坐起身，“我是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纪宸伸手拧了拧眉心，起身往楼下走。
    顾沅沅也跟着他下楼，看着他走进厨房，就靠在厨房的门口，“饿了吗？”
    纪宸没答，只是动作迅速的热好一杯牛奶递给顾沅沅，还开了一小包的葡萄干。
    顾沅沅接过牛奶，看着纪宸在沙发边上坐下，就蹭过去坐下，“关于嫂子的事情，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纪宸感觉到肩膀一沉，偏头去看，顾沅沅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猜吧。”
    顾沅沅喝了一口牛奶，“我想，你的那位，应该不在了吧！他可能陪你度过童年，甚至和你初中是同一学校，可他是不是在十几岁，就没有了生命。”
    纪宸的手微微一抖。
    昏暗的灯光，外面传来些许海浪的声音，今天真是适合谈起旧事。
    顾沅沅看得见纪宸微微颤抖的手，她知道，她猜对了。
    “很痛苦吧？”顾沅沅握住纪宸的一只手，“一个和你有血缘，和你差不多大，陪你一起长大的人，就这样，去世了。”
    纪宸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和嫂子出去过，她结账的时候，钱包里面放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孩子的照片。留心了一下。也不是没有父母把孩子的照片放在钱包里面，可一般都是小时候和现在的样子。而且那张照片是黑白的。”顾沅沅其实从很多细节能猜出，他们的事情。
    “嫂子是因为他想要两个孩子，才离婚的吗？”顾沅沅把牛奶放下，一只手抱着抱枕，一只手被纪宸握住。
    纪宸许久才开口，“不是，那个时候嫂子要比现在更加会忍让，她可以允许孩子生下来，可许晴必须和孩子和纪家断了联络。”
    顾沅沅有些不敢相信，可想了想又能理解。那个时候的秦雨诺，在怀孕。她会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所以不会对孩子下手，只是想许晴离纪家远一些。
    “那之后呢？孩子生下来，许晴和纪家还有联系对吗？”
    “嗯。”纪宸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嫂子发现了，他还和许晴有联系。之后我查过，那个时候，应该是许晴故意让嫂子发现的。那个时候，他已经两岁了。那天爸发了好大的火，他一直都在说‘毕竟那是给我生过孩子的女人’之类的话。”
    顾沅沅觉得心口有些疼，浑身有些冷。听着自己的丈夫，为别的女人说话，那个时候秦雨诺的心应该多疼啊。
    “他说‘我只是去看看，确定她过得好就好’，真是可笑。这本来就是一桩买卖，那里有什么亏欠。”纪宸说起这个的时候，很是平静。
    “所以，嫂子就离婚了吗？”顾沅沅发现，自己能想到秦雨诺想要的做的。对孩子仁慈，是因为母性，对小三仁慈，就是傻了。
    “是。”纪宸觉得有些讽刺，“不管他怎么挽留，嫂子还是离开了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