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我以前遇到的还少吗？”李华佯装生气瞪了他俩一眼，得，又恢复之前的态度了，无奈叹了口气：“你们俩，我教了你们三年，想来也是时间比较长的了，怎么三年都是这个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想到这儿，李华也是颇有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们俩已经很乖了。”林夕染努力为两个人辩护，从来不惹麻烦还不够乖吗？
    “是，特别乖。”李华由衷的点点头，这一点他不反对：“我记得当时你们有几个是关系特别好吧，有事没事就凑到一起，唐婷，申浩，再加上那个刘思奇，哪个是省心的主儿？要是你们俩再活跃一点，那不得把整栋楼给直接掀喽。”
    “不会不会，老师您太夸张了。”这话说的林夕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几个关系是好了点，但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夸张？”李华反问，就差没翻白眼冷笑了：“你倒是说说我哪一句是夸张的。上下楼来回跑也就算了，那申浩可是对面三楼的，我哪次上来不是抓个正着。嗯？”
    “那不是他对十一班，对您有特殊的感情嘛，他之前还在遗憾您当时分班没把他留下来呢。”林夕染又把当初申浩万变不离其宗的经典台词搬了出来，捂嘴偷笑，鹿铭掩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一动，而后缓缓的握紧又松开。
    “呵，这话你也敢说，你信吗？”李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一个个的，真把他当傻小子呢：“你都不信你以为能骗得了我，老师这眼睛，明亮着呢。”
    林夕染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老师您最聪明，您说什么都对。李华见在林夕染这里算是找不到个正经话题了，直接将视线转移到了鹿铭身上：“怎么样？在大学感受如何？”
    “还好，挺充实的。”鹿铭看了一眼身旁跟往常一样盯着老师屏幕目不转睛的女生，微笑着说。嗯，有林夕染在身边确实很充实。
    李华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无声的感叹，高中三年也没少提醒这呆瓜平时多笑笑，多点除冷漠之外的表情，可惜啊，三年苦口婆心都没有改善一点，现在倒好，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现在看看，还真是不适应呢。
    “学医？”
    “嗯，临床医学。”
    李华对鹿铭的回答毫不意外，点点头，双手检查随意放在膝盖上：“学医好啊，将来救死扶伤，医生是个很高尚的职业呢。当初你来问我意见，我就料定你一定会走上这个道路。”
    “哎呀，老师啊，敢情鹿铭学习是受您蛊惑啊。有句话说得好，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您都不知道鹿铭现在有多辛苦，一周七天都在上课，根本没有周末。”一直出神的林夕染听到李华的话之后眯着眼睛问道，她之前还一直疑惑鹿铭好好的怎么就踏上学医的不归路了呢，原来背后得推手在这里呀。
    “我能蛊惑的了他？”李华毫不掩饰的表示了自己的鄙视，这就护上了？“鹿铭多有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来问我啊，是想知道你们当时的水平，你的，刘思琦的，甚至是唐婷跟申浩的，他啊，对你们关心的很呐。”别看鹿铭平时一声不吭，他对朋友的关心还是足够的，李华这个骄傲啊，这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不是只会学习的机器，满满的师生情，满满的同学情。
    “你还问过我们的呢？”林夕染满腹疑惑，她怎么不知道鹿铭还来找过老师呢。
    “你不是希望我们几个大学之后还能在一起吗？”
    听了他这解释的林夕染无声的偷笑，末了又嘟囔道：“这也没什么用啊！”他们五个还是没能聚在一起。
    还在旁边默默欣喜的李华又一次忍住没把手里的茶杯摔在桌子上，这敢情是为了某个还不是女朋友的傻姑娘啊，什么师生情，什么同学情，都没有刚冒头的爱情重要，都是浮云！
    “学医的确很累，关键是能坚持下来，鹿铭性子稳重，学医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要是林夕染你，哼，就你那迷糊劲，还不知道得把什么忘人家病人肚子里呢。”李华看了一眼看起来安静内敛的不像样子的林夕染，撇嘴，从外表看一个人还真是不靠谱。
    林夕染张嘴想反驳，又想起自己平时丢三落四的状态，心虚的低下头。
    “医生不容易，现在医患关系这么严重，动不动就有医闹，这医生不好当啊！”李华旁边的老师看他们聊的尽兴，看了看自己面前厚厚的一沓试卷，叹了口气放下笔插了句话，端起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唉，医生跟老师都是不容易的！
    “孙老师说的很对，现在医生不好做。鹿铭，你怎么就选择学医了呢？”李华之前设想过这个他最优秀的学生将来会学什么，会做什么，就是没算到他会跑去学医。
    “因为之前有人说过，我穿白大褂肯定会很好看。”鹿铭施施然道，林夕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话是她说的吗？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李华痛心疾首，这是选专业啊，就不能慎重一点吗？
    “而且，我也喜欢医生这个职业。”鹿铭说话间，林夕染稍稍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她不是这个“罪魁祸首”！
    “行吧，既然选择了就好好读，我还等着以后身体不舒服找你呢。”
    “鹿铭一定会很厉害很厉害的。”林夕染眼里透着骄傲，那小表情，傲娇的很呐。
    “又不是你，你嘚瑟个什么劲。”李华无奈，这俩人，之前也没这般……腻歪呀！当众给老师撒狗粮，是不是该教训了？
    “说起来，申浩前段时间也来看过我呢。”李华说着，眼神暗暗瞥向林夕染，见林夕染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鹿铭，在接受到鹿铭望过来的视线时，终于绽放了笑颜。
    “他居然提前来了？真不够意思，来了都没跟我们说。”林夕染很是自然，没有李华预想到的局促，他又看向鹿铭，后者冲他微笑，似乎是明白他的用意。
    “不对呀，前段时间不是高考吗？学校都禁止请假了，他怎么出来的？”听林奕帆说过，c大高考期间的管理可是出了名的严格，他居然还能回来？“他也不怕被当成替考的给抓起来。”
    “谁？替考？谁会学傻了找你们给替考啊！”李华说的毫不留情，找他们替考，除非脑子有泡！
    “他自己一个人来看我，跟我讲了讲在学校的事情，还是一贯的油嘴滑舌。”李华摇头轻笑，说起来，申浩也算是活宝一个了，再加上刘思奇，这俩人简直能成一个组合，一个比一个二。
    “他要是正经起来就不是他了。”鹿铭难得的发表言论，李华颇为同意的点点头，要让申浩正经起来，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你们高考前一天，我就跟申浩说过，男孩子要有担当，看来他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李华摇头，他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呀，本来是想着快毕业了善意的提醒一下，看现在这个样子，还好他提醒的比较委婉把，不然他这个最骄傲的学生，还不得跟他打起来！
    “你们还跟老师聊过？”
    “也没，就是偶尔碰上了，你当时回家了。”鹿铭的疑问让林夕染心虚的低下头，后来又底气十足的抬头与他对视，心虚，她为什么要心虚！
    “得了，你们俩要秀恩爱就回学校秀，我可受不了。我啊，只等着你们的喜酒了，其他的，要是来喂狗粮就不用来了。”李华嫌弃十足，欺负他还是个单身狗吗？
    “谁说要嫁给他了！”
    “你不嫁我嫁谁。”鹿铭握住林夕染支在座位上的手，宠溺的看着这个耳根泛起红晕的女孩子，教室里一众还在沉默的老师听闻彻底绷不住了，声声笑意暴露了他们对这对小情侣的殷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