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一如他的爱情
易洲王宫,空旷的大殿之前的石阶下有四根石柱拔地而起,隐隐可见上面绑着一个女子,正低垂着头发,脸色苍白。
“沈瑾月,你到底认不认我这个父王,若是认了,以后跟随我会魔界,本皇自然会把你放下来,依旧是以前公主的待遇,你可愿意?若是不愿,待你那个姐姐来了,就一同赴死,本皇也不会手下留情,一个不认的女儿罢了。”
焚天坐在石阶之上的大椅上,左右各有一美貌侍女随侍左右。
不远处一个黑影缓缓走了过来,纤细的身影,正是粟离。
“义父,有消息传来,沈嘉带领军队已经朝易洲而来了。”粟离微微颔首,低垂着眼眸。
“哦,来的还挺快,我们如今还有多少魔兵?”焚天手指轻叩着桌面,眼眸路过脸色苍白的沈瑾月,声音低沉。
“经过那场大战,我们损失了尽三万人,还有两万伤兵仍在休息,其余的还有五万人。”粟离缓缓而道,声音冷然。
“五万,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了?”焚天眼眸中掠过一丝阴冷,看着渐渐暗淡的天际,眼眸微动,手指端起身侧的茶盏,轻呷了口。
“还未有消息,不过若是顺利,应该暗夜便能到,”粟离微微颔首。
“好,你先去城门守着,把苏婉心给我叫来。”焚天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眼眸中带着些惬意。
“是。”
粟离走出王宫,随处可见守卫着的魔兵,她缓缓走到苏婉心所住的小院,一只黑色的蝴蝶从花丛中掠过,带着阵阵芳香,飘向了远方。
“苏婉心,魔皇殿下要见你。”粟离敲了敲门,抬步走了进去。
“哟,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妖狐吗?居然搞成这幅模样。”粟离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苏婉心。
她本是三尾雪狐,如今只剩一尾,可见受伤严重。
“还不是那些雪山之人,修为一个比一个高深,其中还不乏许多高手,我修为又没有你高,能捡回一条命来已是幸运了,哪里还敢奢望多少呢。”苏婉心眼眸中皆是无奈,嘴角还忍不住扯动。
“好了,就算是痛也得忍着,义父找你。”粟离眼神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苏婉心,抬了抬手,走了出去。
“等等,你可知道焚天殿下找我干嘛?”苏婉心猛地抬起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我怎么知道,义父的事情,我无权过问的。”粟离脚步停在门口,声音淡然。
她们可没有什么交情,再说自己本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你快些去吧,义父从雪山失败而归,想必心情不会很好,省的迁怒于你。”粟离好心提醒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苏婉心眉心一蹙,整理了下衣衫,扯了扯裙摆,正好触碰到伤口,惹得倒吸一口凉气。
粟离走出小院,寒风萧瑟,冬日的暖阳带着丝丝凉意,却依旧挡不住西沉的趋势,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暗夜来袭,月黑风高。
这真是个好时候呢。
粟离嘴角轻扬,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
“姐姐,前面就是易洲王城藤谷城了,我们要直接进去吗?”莲涡御剑到沈嘉身侧,眼眸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那座王城。
“想必焚天早就在等着我吧。”沈嘉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军队,眼眸中精光一轮。
“白禛师兄,璎珞。”沈嘉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人轻轻唤道。
“姐姐,你找我们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璎珞和白禛双双御剑而来,经过沈嘉身侧时正好看到了站在她身侧的木连笙,璎珞眼眸微动,脸色丝毫不变。
“白禛师兄,璎珞,还有连笙,你们三个守在此处,按兵不动,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异样,记得传音通知我,让将士们休息一下,晚上本来就不易开战,至于魔族,在夜晚更是精力旺盛,莫要让他们给偷袭了。”
沈嘉眼眸紧紧盯着王城之中的焰火,声音平静的异常。
“那姐姐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吗?”璎珞见她交代的十分仔细,忍不住问了句。
“我和莲涡要先去一个地方,如今看来这王城中能战斗的魔兵顶多不超过七万人,今日在雪山大战中定有损失,你们莫要掉以轻心。”沈嘉抬手拍了拍璎珞的肩头,眼眸落在不远处的星月夜上。
“怎么,就知道带着这个家伙去,不要相公了吗?”眼前的天空中一抹暗红色衣衫闪现,落在身旁的一棵树杈上,手里拿着一朵碗大的山茶花,在这寒冬中不知从哪里搞过来的。
他脚一蹬,整棵树沙沙作响,落了一地的碎叶子。
整个人旋转着落在沈嘉面前,将莲涡挡了过去,俯身将手中开的正好的山茶花缓缓插在沈嘉的耳边,手法轻柔,眼眸中皆是柔情惬意。
“真是好看,不愧是我养大的姑娘。”南翼一脸笑意,眉眼狭长,恍若夜空中明亮的星辰一般。
饶是莲涡也看不下去,忍不住低声轻咳了一声。
“你乱说什么?鸟族族长如此轻狂,怎能堪为族人表率。”沈嘉眼眸一冷,抬手直接敲在了南翼的头上。
“夫人说的是,我自当遵从。”南翼灿然一笑,微微抿起唇瓣,自家娘子太强势了怎么办,只能宠着啊。
沈嘉目光遥望夜空,摇了摇唇瓣,御剑踏风而去。
南翼紧跟其后,一个跃步直接跳上了沈嘉的长剑,从背后揽住了她:“别动,小心被发现了。”
觉察到沈嘉的不愿意,南翼放缓声音在其耳边低语。
莲涡眼眸中皆是怨恨,自己不过是做了次错事,为何上天要如此惩罚自己呢。
不远处的王城脚下一个角落,几道影子在月色下拉得极长。
“雷晏,你怎么这么懦弱,人都走了,还眼巴巴瞧着干嘛,你怎么不去追上去。”若寒风看着天际疾风而过的两把长剑,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只要好好的我就知足了,再说不是还有人守着她吗?我去了岂不是自找不快。再说,她只要笑着,我就心满意足。”
若雷晏手中抚摸着长箫,放在嘴边,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小心翼翼,一如他的爱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