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缓慢回过头来，迎上了一张血色的脸。
    回心院内，沈言月刚用过膳，正在喝茶。
    侍女采芊进来，“郡主，王妃和云夫人来了。”
    沈言月放下手中茶茗，“云夫人，她怎么来了。”
    “罢了，来者是客，请进来吧。”
    两人前后脚进来，采芊微微施礼，“奴婢见过王妃，云夫人。”
    杜明熙点了点后头，“采芊，你先下去。”
    采芊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沈言月。
    沈言月递了个眼神，采芊便乖乖下去了。
    她看了一眼云扶，眼底带着一抹不悦。“云夫人怎么来了，现在这个时辰不应该陪在父王身侧吗？”
    沈言月意有所指。
    云扶倒也不恼，直接找了个位置，大大咧咧一坐。
    “言月，你可知今日母妃去了静安寺。”
    沈言月斜眼瞥了一下神情自若的云扶，有些不解，
    听府中人说母妃一向跟云夫人不对付，今天怎么回事？
    “言月，你在想什么？”杜明熙语带怨气。
    沈言月被她一斥责，回过神来，装作耐心的样子，“母妃，你接着讲。”
    在暖黄的灯光中，杜明熙娓娓道来。
    云扶眼神飘忽窗外，只见天际有流星一晃而过，在暗夜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待沈言月听完，眉头凝重，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云扶见她还在忖度，收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仙气。
    起身站立在沈言月面前，侧身半蹲。
    “郡主身怀帝王之气，云扶愿随郡主左右，鞠躬尽瘁。”
    沈言月看向底下下蹲的云扶，目光深不见底。
    “云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她俯身扶了起来。
    云扶本就不想跪，这么一拢，顺着意就站了起来。
    甩了甩衣袖，“郡主，这是不信我？”
    沈言月端坐在上座上，带着一丝威严，“你说你愿效忠于我，拿什么证明？”
    云扶手拿团扇，微微一笑，“如今女帝已然册立储君，郡主若想上位，可以从朝堂入手。”
    沈言月觉得这话有几分意思，“那你说说，该如何着手。”
    云扶望着墨墨暗夜，沉声道：“郡主文有温御史护佑，武有骠骑将军，可是郡主可否想过，这雪山，女帝最信任的是谁。”
    沈言月看了云扶一眼，带着猜疑，“自然是左右护法。当然还有她的一对女儿了。”
    “郡主说的是，御史大夫有中书令制衡，上首则是左护法与顾丞相，眼下丞相尚不明确，可在立储君的事情上并无微词，可见其心。”
    “云夫人倒是想的长远，可有良计？”沈言月有意要试一试云扶的水。
    “如今左护法景大人的儿子景棠之迎娶了苍梧公主，可我怎么听说苍梧公主与我们的新立储君不和。”
    沈言月闻言，眼角闪过一丝精光，这个云夫人倒是有两把刷子。
    “既然云夫人早有了计策，这件事情便拜托给您了。”
    “郡主放心，这雪山的承袭制不变了这么多年，到底要换一换才好。”
    “那言月便在这王府等着夫人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