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哄哄她吗？
    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冷傲无情，不近女色。
    自制力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展示给对自己没有吸引力的女人。而那个小女人，是他这辈子绕不过的红线、躲不掉的柔软。
    这一哄，他怕自己会心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疏离会彻底崩塌。
    刚刚麻雀还说，她好像哭过，眼睛都是红的。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她哭，这一去，哪里是给她希望，分明是给自己绝望……
    可他还是不知不觉地迈开了步子，向那个小女子的住处走去。
    熟悉的门，在他的手上缓缓被推开，又轻轻地合上，像是古琴低沉的音律。他的步子很轻盈，却又很坚定，连带着视线也很飘渺，却又很专注。
    萦绕在心头一整日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渐渐地放大，而且越来越清晰。在他的梦里，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出现过。
    直到走到床前，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地。还当自己是站在院子里愣神，正神思飘渺呢！他嘴角不禁划过一丝苦笑，果然他还是放不下她。哪怕知道没有结果，也舍不得放手。
    小女人侧身而卧，蜷缩着身子，背对着他，好像在睡觉。看不清她的情绪，却又能清晰地感知她的呼吸，很匀称。她不是耳朵灵敏嘛！为何自己走进来，她连头都没回一下，是当真睡沉了？还是不想见自己？
    怎样都好，就当他是偷偷来的吧。
    他轻轻地坐了下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实际上，在他还没进来前，屋里的小女人就已经听见了动静。她对他有些恼意，也确实是不想搭理他，连忙调整了自己的睡姿，装成一副熟睡的样子。
    这样的小把戏，根本瞒不过他的。
    她希望他可以拆穿自己的小心思，那说明他还愿意理她，他的心思还能匀出一点放在自己身上。他的在意，能让她好受一点，尽管她是坚决不会同意两女共侍一夫的。
    可如果昨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如果他是被逼迫的呢？是不是可以原谅他一下？
    她明明不想搭理他，却又渴望他跑来搭理自己。明明对他很失望，却又千方百计地替他找好理由。没有男人可爱了吗？她让自己收回心思，不再胡思乱想。
    可她的脑子一静下来，就越能感受到屋里的寂静，这寂静中还夹杂着男人略沉的呼吸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她的眉头不由得蹙起，连自己都没有丝毫的意识。
    可看在男人眼里，只当她做了什么噩梦，修长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了过去，样子稀松平常。
    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显然让被子里的小女人惊了一下，睫毛抖了两下。可她还是没睁眼，更确切地说不知道该睁眼说什么。
    男人被她受惊的样子逗笑了，他确定她是装睡，还装的很不专业。这回，他连做戏都做不下去了。细长的手胡乱地揉了揉她的发，薄唇轻启，“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