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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255章 ,苏尧

      在回学校之前,夏朝颜有两个必须去的地方。霍清珣下午有会,吃过午饭后直接去了学校。她收拾好要带的东西,驱车出门。距离上一次到达香山公墓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这个时间的香山公墓很安静,守墓人礼貌地给她指明停车场的位置——或许是心情不错,她总觉得以往冷冰冰的守墓人今天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温和。
    沿着长长的水泥台阶往上走,很快到了闻家人的幕前——那场飞机事故后,闻家三人的尸体没有下落,闻老爷子伤痛欲绝,只能在香山公墓为自己的儿孙寻了空墓,以免他们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温柔干练,微微笑着注视前方。她的眼睛和她很像,难怪总有人说她长得像她。夏朝颜蹲下身,把手中捧着的木盒恭敬地放在碑前,柔声道:“外婆,这是他准备送给你的礼物,虽然最后没能送出手,我觉得,我应该替他交给你。”
    风声呼啸,墓地里一片安静。
    “他已经死了,尸骨葬在村落的后山上。阿芜留在了黎疆,那孩子对他很是尊敬,我想他不会孤单的。”墓碑上的女人不会回答她的话,夏朝颜自言自语道,“外婆,我很感激他——他救过霍老师,也救过我,嗯,还是好几次……外婆,你还恨着他吗?能不能看在他救了我的份儿上,不要继续恨他了?”我知道,他对我所有的照顾和偏爱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夏朝颜是万俟兰的外孙女……“外婆,我很感激他。”
    停顿片刻,夏朝颜站起身,微低着头,目光温和暗藏火光:“苏玫已死,我决定联合裴琸对闻家动手——我不知道听到这个决定后你们是什么样的想法……当然,当初将裴琸救出葛月村落的时候,你们一定是希望他能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可是,有些事情必须完成,只有成功,才能摆脱往事的枷锁,裴琸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所以,下次见面——等我彻底解决掉闻远以后,我会再来看望你们的。”
    和外婆一家告别,女生抱着花顺着台阶往下走。前面不远处拐弯进去,就是闻馨长眠的地方——把我葬在父母兄长可以看见的地方——这是闻馨临死前提出的要求。
    夏朝颜把新鲜的花束放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抚落墓碑上的枯叶。她的动作很温柔,就像小时候闻馨扶起跌倒她一样:“妈妈,苏玫死了。”她抬头看着阳光下孤独安静的墓地,一座座墓碑都是时间留下的痕迹,“我想,很快她也会被葬到这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听到这个消息,你会觉得开心吗?你会为我开心吗?”
    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想着能得到回答。女生在墓碑前静默片刻,转身离开。正午阳光正好,在台阶上铺就出一条金色的路,她踩着金色往公墓大门走去。走了两步,她慢慢停下脚步。
    今天这条路,似乎格外的长?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可是还是没有看到公墓的停车场。夏朝颜直觉不对劲,下意识想摸出手机给霍清珣打电话。然而眩晕来的猝不及防,手机从她无力的手指间滑落,顺着台阶一路翻滚而下,摔得支离破碎后停在一个人脚边。
    夏朝颜扶着手边的栏杆,勉强镇定心神。眩晕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用逐渐聚焦的视线顺着手机停止的地方缓缓往上挪动——酒红色的长裙在风里飞舞着,腰带上精致的钻石映衬着日光,流转出夺目的光芒,在网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苏玫?”站在台阶下的那个女人是苏玫吧?这身红裙她不陌生——十四年前她去见闻馨时就穿着这身衣服,连腰带上钻石的位置都没有丝毫改变。夏朝颜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出现在不远处的女人,“你没有死?”
    问出这个问题后,那女人似是弯了弯嘴角。转瞬即逝的笑容让她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傻,于是没等她回答,她自己先一步道:“你肯定已经死了。”她慢慢走向她,轻声道,“你都已经死了,还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
    似是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女人皱起眉头,没有回话。
    夏朝颜还在向女人靠近:“你这是阴魂不散,来找我报仇?还是突然醒悟,要为你自己生前做过的混账事向我道歉?或者说,你以为……”女生骤然拔刀,对准女人的胸口扎了下去,“你以为装神弄鬼,就可以吓到我?!”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她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迷药还是被人施加了什么心理暗示,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苏玫已经死了,现在以苏玫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的女人,一定是她的敌人。
    既然是敌人,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惊呼声此起彼伏,夏朝颜的腕子被人一把扣住,与此同时后颈一痛,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跌了下去。男人顺势把昏迷的女孩抱进怀里,看向神色惊恐的扫墓人,面露愧色:“抱歉抱歉,我妹妹精神有点问题,这次趁医生不注意从医院里跑了出来——你没事儿吧?”
    “还、还好。”差点被一刀刺穿胸口的女生哆哆嗦嗦地回答。她的身后,和她一起过来扫墓的同伴连忙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问她有没有事。
    他们本来是学校的义工,学校组织过来扫墓,谁知还没开始活动差点闹出人命。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学生们把目光听到男人身上,有不满,也有指责。
    “你妹妹刚才的举动真的太可怕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笑笑是出于关心才上来看看,谁知道……”
    “既然精神有问题,就看牢了,别放出来乱跑!像刚才那样,伤了人怎么办?”
    “就是就是,真的太可怕了,莫名其妙突然拔刀扑上来!你是她的亲人吗?既然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给她带伤人的利器?有没有常识啊?”
    完全没把小孩子们的指责放在心上,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只是神色温和地听着,不时点点头以示歉意。
    “你妹妹看起来情况不好,你还是快送她回医院吧。”在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差点被夏朝颜误伤的女生定了定神,诚恳地说道,“还有,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若不是这人突然出现,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人没事就好。”男人一手扶着“妹妹”,单手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女生,再次礼貌地致歉,“刚才真的是非常抱歉,这是我的名片,后续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啊……”女生双手接过名片,愣愣地点头,“额,好。”
    “那我先告辞了。”他微微一笑,“再见,言笑。”
    “啊,再见。”
    直到青年抱着女生离开很久后,女孩才陡然想起一事,惊呆在原地:“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们见过面吗?女生忙翻出随手塞在兜里的名片,“苏尧……”两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她却毫无印象,“嗯?刚才那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被袭击,被救,被陌生人叫出口的名字……明明是阳光正好的午后,女生却在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一阵风过,她颤了颤,下意识想把手里的名片扔掉,然而迟疑了一瞬,还是揉皱了名片塞进口袋。
    “那么礼貌,总感觉不是坏人……”
    青年抱着昏睡的女生轻轻放到副驾座上,系好安全带后,他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回身看向一侧——香山公墓位于香山半山腰,如今又是初春,围绕着停车场的林木一片绿意盎然,树梢在风里摇摆着,沙沙作响。
    “我以为万俟昶死后,葛月蛊术已经完全失传。没想到……”青年静看着一处,淡淡道,“我知道你在那里,出来吧。”
    被人点破,舒情慢悠悠从树后走出,她神色微冷,盯着青年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戒备。“你是谁?”她放出蛊虫的时候是胸有成竹的——她养的蛊虫不致命,中毒者就像中了迷药一样失去自己的神识——在她看来,被蛊虫咬过的夏朝颜就是一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绵羊,她本想在这里杀了她永绝后患。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那群扫墓的学生三三两两涌进墓地,夏朝颜更是在蛊毒的作用下,对误认成苏玫那个女生拔刀相向……“你认识我们的观星使?”
    “万俟昶吗?”青年扶着车门,宛如松般挺拔的身子刚好挡住了车里的少女,道,“只是听说过,不算认识。”他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兀自笑了一声,“那个男人很有趣,虽然最后选择了那样的结局,于他而言也是好事。”
    他知道?他居然都知道?舒情眼里戒备更深,“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苏尧,是一个花店的老板,今天来这里祭奠一位故人。”青年随意回道,“我想,你并不认识我。”
    苏尧?的确不认识。不管她认不认识,他出手救了夏朝颜,就是在和她作对。苏这个姓氏,她唯一能联想到的人只有一个。“你是苏玫的什么人?”那也不对,如果是苏玫的故人,他为什么要救夏朝颜?
    “不是。”果然青年否认了她的猜测,“我的姓氏比较常见。”
    “说的也是。”舒情无所谓地点点头,“所以呢,请问这位正义路人把我叫出来是为了什么?指责我不该在这里害人?还是要抓我去警局?”手里握着蛊虫,舒情颇为有恃无恐——大不了,把这两个人都杀了。反正她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
    “想杀了我……吗?”青年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他微微勾起嘴角,淡淡道,“你可以试试,舒情。”
    嗯?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舒情眉心微蹙:“我不杀了你,你难道会放我走?”
    “我不杀人。”苏尧道,“世上最难的事,不过‘活下去’——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我不会随意杀人。”
    哈哈,第一次有人这么一本正经地跟她说“生命不易”这样的话,舒情憋住笑:“其实,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吗——不害人,只救人,可不就是菩萨吗?”傻子,这个世界遵循的就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你不害人,别人就会害你——为了权力,为了利益,为了欲望,为了你口中的“活下去”——所以,她从小霸道,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争去抢,不择手段没关系,卑劣无耻也没关系,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其它都不重要。
    “舒情,这样的想法,都是你母亲灌输给你的?”苏尧叹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悲悯,“你对万俟兰和夏朝颜的恨,也是来源于你的母亲?”
    “关你什么事?!”被他悲悯的语气刺激到,舒情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万俟兰已经死了,夏朝颜马上也要死了,呵,一切都要结束……”
    “我很佩服夏朝颜。”苏尧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我敬畏所有坚强不屈的生命,我佩服那些经历磨难和苦痛还能保持善良的人——夏朝颜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命运之神会眷顾她。”
    她不会死。
    青年所有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他要护着夏朝颜不许她再次对她出手。舒情冷漠地瞅着她,似是在看一个傻子:“你说她善良?你见过她杀人吗?你见过她算计人吗?你知道她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吗?你居然说她善良?呵呵,蠢货。”
    “舒情,刚才夏朝颜中了蛊毒以后对那个无辜的高中生动手时,你为什么没有阻止?”苏尧道,“夏家人,霍家人,葛月族人,包括陈默,你们都是局里人,可是那孩子不是——她只是个无辜的过路人,年轻,单纯,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出手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她死了,夏朝颜这辈子都别想从局子里出来。”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救她?
    “这就是夏朝颜和你之间的区别。”
    “……呵。”舒情不屑地嗤笑道,“原来,你所谓的善良,是指这种妇人之仁?”
    “你还不明白吗舒情?”不想和她多说,青年准备结束话题,“憎恨从来不是一个人伤害无辜者的理由——那个孩子不该为你的仇恨埋单。”
    “少教训我!”女人冷笑道,“绕了这么一大圈,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看在故人的面上,给你一点警告罢了。”随手把磷木盒子扔在地上,在女人陡变的脸色中,滚了一圈的磷木盒子被他踩得四分五裂——破碎的木片下,黑色的虫子察觉到危险,动作迅速地往泥土地里爬去,妄图钻进灌木丛寻求一丝生机。比蛊虫更快一步,银白刃在苏尧指尖流转出雪色的花,喇一声把爬动的虫子钉在地上。
    女人被他一系列的动作震慑,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到被钉死的蛊虫身上,倏然红了眼眶——这是她唯一的伙伴,是她精心养育的孩子,她为它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他居然杀了它,眼都不眨地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