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身有我,不由天
“我再说一遍,不入宋家为奴,就去死吧!”
宋昊神色不变,淡然道。
那些张、秦两家的族人、守卫,那十几个小家族中人,面色惨淡。
神色变幻间,有绝大多数,都扔掉了手中的刀剑,噗通跪下来,大声喊叫:
“我愿意!”
“我也愿意!”
但也有忠于秦家、张家的人,大吼着“我与你们拼了”,便冲了上来。
然后,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也有秦家人,目光闪烁,泛着阴狠之色,偷偷摸摸的向外逃,但却都被击杀。
没了张耀龙、秦赞,其余的张秦两家族人,再无反抗之力。
一个时辰之后,张秦两家,彻底覆灭。
那十几个跟随张家动手的小家族,也彻底的沦为了宋家的奴仆!
浮龙城,宋家一家独大!
宋昊将宋若曦救醒之后,转身咬牙坚持着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内。
刚刚关上门,便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修炼盘古金身,不仅仅使得身体强度,比普通武者强大千百倍,就算是恢复速度,也是普通武者的千百倍!
甚至都不用他自己运转,在他昏迷之中,他的身体,便可以自行修复。
只不过,身体可以恢复,寿元的消失,却无法弥补。
而寿元损耗的同时对于灵魂的创伤,一时间,也难以愈合。
所以,他昏迷了十几个时辰了,依旧都还没有醒来。
张家以及那十几个小家族的灭亡,无数的商铺、产业都空了出来,再加上这些家族内海量的财富需要处理,琐事极多。
还有就是,如今宋家成为浮龙城霸主,那近百个大大小小的家族,都一个个纷纷前来道贺,巴结奉承之意明显。
宋家的所有人都忙的连轴转,就连宋母柴茹儿,都投身于其中。
只有宋若曦,寸步不离的守在昏迷不醒的宋昊身旁。
她时而崇拜傻笑,时而心疼落泪。
第三天凌晨,太阳初升,霞光万道。
阳光透过窗棂,投射到宋昊的脸上,最纯净的那一缕精气被宋昊吸入鼻中。
随后,他幽幽醒来。
眼睛微眯,便看到梨花带雨的宋若曦。
“傻妹妹,我又没死,你老是哭什么!”
他艰难的想要伸出手来抚摸宋若曦的脸庞,但却发现四肢无力,浑身酸软,根本无法抬起手臂。
就连声音,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虚弱。
但,却充满了亲切。
“哥哥,你醒了,我……我没有哭,我是高兴的……你看,我笑了!”
她努力裂开嘴,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算了,别勉强自己,想哭就哭吧……”
宋昊一笑。
“哇……”
宋若曦喜极而泣,抱着宋昊大哭,“你若是死了,我也不独活,到了阴间地府,我也陪着你……”
美人如玉,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美的惊心动魄!
而宋昊的心里,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怎么听起来……不太像是妹妹跟哥哥说的话?
但他头疼欲裂,也没有往深处想。
否则,以他前世百年轮回的经验,岂会发现不了异常?
宋昊怜惜的望着她,等她哭了好久,才苦笑着道,“傻妹妹,快起来吧,我就快被你压死了。”
“呃……”
宋若曦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展演一笑,美的惊心动魄,向外行去,“哥哥,你肯定很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宋昊点了点头,随即将心神沉入识海之中,查探身体状况。
体内断裂的骨骼,都已经恢复如常,各种伤势均是已经复原,但寿元受损所带来的后遗症,怕是还要数日,才能够恢复。
“这下一条命去了一半,若非绝境,绝不能轻易施展噬元秘法了!”
他摇头苦笑。
三十年寿元!
几乎是难以弥补。
普通的通脉境武者,寿元与普通凡人无异,百年已经是极限。
一下损失三十年,也就意味着,若是无法突破至灵胎境,那么至多只有六七十年的寿命。
当然,灵胎境而已,对于宋昊来讲,实在算不得什么,他闭着眼睛,也可以轻松突破。
他在轮回世界,已经修炼至武道巅峰,踏入至尊之境,成为威震万千世界的邪帝!
邪帝之名,声威赫赫!
那些对于武者来讲,拼命都难以突破的瓶颈,在他眼里,犹若无物。
不过,如今最为严重的,还不是寿元受损,而是魂魄受创。
灵魂一旦受伤,想要恢复,无比困难。
他前世闯荡万千轮回世界,见到过的修复灵魂的灵药,不超过两只巴掌之数。
而若是灵魂无法恢复,那么接下来的修为,再难突破。
因为……
“啊!!!”
他只是稍稍运转元力,便只觉得灵魂一阵刺痛。
这是真正的,痛入魂魄!
他疼的身体剧烈抽搐,但咬牙忍住了,没有呼喊出声。
“恢复不了,唉,这下惨了!”
他在心里哀嚎。
“血玉果!”
猛地,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还真是幸运啊!”
“既然家族里面能够培育血玉果,那么在种植血玉果的主脉之下,必定是有着血玉灵髓啊,这可是修复灵魂的良药!”
这是他前世之中,在一个种植灵药为主的轮回世界中,无意中知晓的,在这个世界上,怕是还无人知晓这一秘密!
“哥哥,喝点粥吧!”
宋若曦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数日未食,如今闻到肉粥的香味,顿觉饥肠辘辘,饥饿难挨。
宋昊挣扎了数次,终究还是没有爬起来。
“哥哥,你别动,来,我喂你!”
宋若曦急忙按住了他。
一碗粥下肚,顿觉四肢百骸间,都一片暖洋洋的。
接下来的几日,他一动也不能动,躺倒在床上。
但幸好有宋若曦在,照顾的他无微不至。
一周之后,他才终于能够起身下床。
这日清晨,站在窗台前,看着无尽山河,他胸中豪气万丈,迎着初升的朝阳,忽的开口:
“卷却诗书上钓船,身披蓑笠执鱼竿。”
“棹向碧波深处去,几重滩。”
“不是从前为钓者,盖缘时世掩良贤。”
“所以此身由我……不由天!”
此身由我!
不由天!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