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之下，傅北城和乔纳德正在聊着什么，还算是愉快。两人碰了酒杯。细细品尝着红酒。
    “所以这一次来船上，他们是为了做什么交易吗？”
    秦晚在音乐的带动下转了一下身子。顺便问了这么一句。
    “更多的毒品和新型药剂的交易，这些都是金环舍这几年更感兴趣的方向。”
    “那你们之前走私军火？”
    总不可能就这么不做了吧。
    毕竟比起药剂和粉末来说，走私军火的利润明显要多一些，而且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有，只不过乔纳德也感觉到这几年有人在盯着他，所以打算换一种发展方向。反正这些都是暴利。”
    “傅北城，为什么会和这些有关……”
    秦晚忍不住皱眉，她曾经一直以为傅北城也不过就是白手起家、清清白白的商人。却未曾想到，他掌控的是另一条肮脏的交易链。
    “我之前让你注意他，是因为他的发家史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没有钱。没有权利，从底层爬到最高点。也不是说不可能，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实几率太小了。”
    “我总是以为有人有头脑。有运气。或许真的可以。”秦晚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怎么？现在很幻灭？”
    薄靳深的语气有些不满。他本就对傅北城颇有微词，更不喜欢秦晚为这件事情惋惜的态度。
    “不是幻灭。只是觉得，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朝夕相处这么久，秦晚都没有发现对方会是这样的人。更别提他曾经从自己这里套出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他接近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童年自己帮助他的事情所以才想要回报自己，还是其实也是怀有目的来接近？
    “人当然是复杂的动物。”薄靳深对此没有异议，“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你之外，各怀鬼胎。他们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秦晚垂下了眼眸，从薄靳深嘴里听到这些残忍的话，难免还是有些感慨。
    她的世界真的太单纯了一些，没有见过太多人性黑暗的一面，也没有接触过社会最黑暗的一面。
    比起其他人，秦晚确实像一直纯洁的小白兔，任人宰割罢了。
    “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
    薄靳深握主秦晚的手又用了些力气，想要把安全感传递给眼前的人。
    世界当然复杂，但是有人愿意保护你，这就足够了。
    “薄靳深，他们好像要离开了！”
    秦晚本想回复薄靳深的话，余光却恰好瞥见两人起了身，赶忙提醒了他。
    “哦？”
    薄靳深换了个动作，让自己的眼睛正好可以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
    乔纳德确实站了起来，傅北城则是指了一处位置，像是告诉他去哪里一样。
    “他们……要去其他地方？”
    “不是他们，只有乔纳德走了。”
    秦晚也回头望去，只有乔纳德一个人离开了酒桌，走进了一个房间内。
    而傅北城，却朝着秦晚的方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