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深难得宽容地给了张青朗几分钟的时间思考，只不过当他耐心消耗干净的时候，对方依旧没有开口。
    “你能够选择的。是痛苦地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或者轻松地说出口。”
    根本就不存在不说出口的情况。
    张青朗听完这句话之后，才重新抬起了头。双眼已经布满了红血丝，药效开始起了作用，累积的疼痛令他小口喘着气，张青朗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说薄靳深是最可怕的人。
    他是被薄靳深在和秦晚相处过程中的表现欺骗，还以为他并不是什么冰冷的人。
    然而实际上，薄靳深也只有在面对秦晚的时候。才会愿意把他所有的温柔分享给她。
    “我需要一些保证。”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薄靳深眉头一皱，十分不悦。
    张青朗难道忘记了他现在就是刀殂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如果没有这些保证。告不告诉你我只有一条死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薄靳深一言不发，看穿了张青朗的用意。故意在利用这一点来做交易。
    但是张青朗忘记了，薄靳深的手段可不是这么简单。随随便便和对方谈几句，达成协议，获得想要的信息。
    大部分的信息都是直接严刑拷打逼问出来的。只不过效率低了一些。
    林翰早就看出了薄靳深的不耐烦。这一次无需薄靳深用眼神示意。他直接走上前，拿起了一旁的鞭子，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再一次甩在了他的身体上。
    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
    秦晚能够感受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正在不断变浓。但却丝毫不动容。
    一切都是张青朗罪有应得罢了。
    紧密的鞭子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像是留给张青朗喘息的间隙，但是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林翰又再一次继续了未结束的行为。
    杂乱无章，才是最致命的。
    薄靳深看张青朗喘息都费劲，这才抬起手，阻止了林翰的动作。
    “愿意说了吗？”
    他的神情依旧淡然无比，毫无波动。
    “我……”
    张青朗从牙缝之中挤出了半个字，头顶上冒出的冷汗已经顺着他的脸颊留下，看上去十分痛苦。
    已经分不清身上的疼痛是来自骨头的，还是来自皮肉的，他只能知道，自己如果再过几分钟，就快要崩溃了。
    “我说……我说……”
    张青朗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了口。
    “既然都要说，何必受这个皮肉之苦？”
    林翰把手中的鞭子递给了身边的人，也不给张青朗喘息的机会，直接问道：“和你交易的人是谁？”
    “高……高柏……”
    秦晚一愣，这个答案出乎了她的预料，毕竟高柏那个时候还和她处于合作的关系，也还没有发生爆炸案件。
    他为什么要挑那个时候对自己下手？
    “高柏？”
    秦晚忍不住想要确认一遍。
    “嗯……”
    这是极其微弱的一声应答，张青朗整张脸失去了血色，下一秒就似乎要晕倒的样子。
    此刻，张青朗早就没有说谎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