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在薄家的时候，大家都在，我也就没有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高柏是那个机构背后的人？”
    等离开了张青朗的家，再一次回到车上之后，调查的事情被按下了暂停键。秦晚这会儿倒是想问问关于那个机构的事情。
    “找人查出来的。”
    薄靳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轻描淡写的。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我记得高柏之前好像并不是从事教育行业的……”
    “你倒是对他了解得清楚。”薄靳深皱了下眉头，对于秦晚和高柏之间的关系仍旧介怀，“从事不从事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给他带来利益。”
    “利益……”
    秦晚咀嚼着这两个字。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薄靳深所说的利益一定不光光指向金钱这么简单，虽然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太多，这几年孩子之间的竞争激烈起来，教育业自然能够分得很多红利，但是这毕竟没有自己熟悉的业务能更加得心应手。
    所以，利益指的是什么？
    很快，一个念头就出现在了秦晚的脑子里。
    “你的意思是，他开这个机构，就是为了更好地接近孩子，让他们为自己做事情？这也太不切实际了一些。”
    秦晚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荒谬。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张欣蕊是被张青朗作为交换亲自交到了莫晓晓的手上，而当时也是恰好听说对方的人需要一个小孩子来完成这件事情。
    且不说现在还不能断定高柏和莫晓晓那群人的关系。这件事情能够完成都是双方有需求，算是在特殊时期的特殊手段，并没有普遍性。
    也就是说，这只是当时他们采取的针对秦晚的手段，放在别人身上不一定适用，更别提想要普遍使用。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还有什么？”
    秦晚有些想不通。
    “在这个机构内的人，能够接触的人很多。不要忘记了，张青朗之前的财富算是可观，大多数学习这些兴趣的，也都是非富即贵。孩子不一定需要被直接利用，他们可以被当作威胁他们父母的重要筹码。”
    “非富即贵也没有到直接和上流阶层接轨的地步。”秦晚却不这样看。“真正有钱人的孩子都是请的私教，根本不会到这里来上课。”
    薄靳深摇摇头：“确实，但是他为什么要和上流阶层接轨？”
    “不然呢？”秦晚反问。
    “不需要。不是每一个人都盯着大企业来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冲着家族去的。这些企业影响力大。实力雄厚，动摇根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然而，中小型的企业就不一样了。”
    秦晚目前所接手的项目都是合作类的，温氏也并没有吞并类的案子，在这一块，她并不熟悉。
    相反。薄靳深确是这块的老手了。
    “有潜力的中小型企业很快就能够被收购，效益是最高的。风险也小，这才是他针对的群体。”
    “等一下。”秦晚打断了薄靳深。虽然她认同对方的看法，但却有些不解，“你是把高柏和这整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有什么问题吗？”
    薄靳深不以为然地看向秦晚，觉得她的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你所有的分析都基于你这个判断。”
    “确实。”
    秦晚顿了顿，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但如果只是因为他和这个机构有关系你就这样直接推断，没有实际的证据来证明，全部都是猜测罢了。”
    虽然得知机构的老板就是高柏，秦晚有些吃惊。但是从最开始讨论机构的管理者和莫晓晓的关系的时候，没有人能够笃定二者之间就有联系。
    最让秦晚觉得不太可能的一点，还是她和高柏的合作。
    合作还没有结束，如果在这个期间出现了什么偏差。都可能会影响到项目的进行。
    高柏也没有理由让自己失明，甚至丢掉性命。
    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我跟你说过不止一遍，高柏这个人十分极端，并且比你想象的危险，不要用常人的眼光去判断他所做的事情。”
    知道秦晚和高柏之间有往来，薄机身再一次强调了这件事情。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薄靳深轻哼了一声，不认可她的想法，“他针对你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秦晚不解：“哪里正常了？”
    “高柏要对付谁？”
    “你。”
    秦晚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反正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不需要遮掩什么。
    “对付我的话，从你这里下手不是最方便了？”
    薄靳深十分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好似他心中就是这样认为的。
    秦晚愣神了几秒，而后嗤笑道：“薄总，什么叫对付你从我这里下手最方便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可言？”
    她和薄靳深的关系都恶化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怎么从自己身上下手？
    薄靳深并不知道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但秦晚作为主要的参与者，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高柏确实在利用两人的关系，但是在利用敌对的关系，和秦晚达成了合作。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想错了。”
    秦晚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同时直视了薄靳深。
    这是她平日在公司内谈判常用的手段，不仅给了对方很大的压力，也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坚定的，
    “这是最合理的理由。”
    但这一切对于薄靳深却没有什么作用。
    比起秦晚刚入商界崭露头角，已经多年在这个领域屹立不倒的人自然是比她更成熟稳重，谈判起来更游刃有余。
    虽然眼下并不是谈判，两人却保持着不同的观点，并对对方的想法不满意。
    “等调查清楚了再说吧。”秦晚不像薄靳深这么肯定，只是这样回复。
    有了证据，才能够合理推断。
    而眼下的，不过都是他们的猜测。
    “那就等调查结果。”
    薄靳深沉着声回答了秦晚，还是一如既往的笃信自己的观点。
    “自然。”秦晚点头。
    “你不好奇秦殊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