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使用非常规手段？”
    “有任何问题吗？”
    秦晚听着薄靳深理所当然的语气，语塞。
    确实，薄靳深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只是这段时间太少见到薄靳深做事，林翰和他调查这些事情仿佛都是在暗地里，有些忘记了，薄靳深才是最喜欢使用这些最残忍的手法活活将人逼出话来。
    “没有。”秦晚深呼吸了一口气，避免自己去回想当初秦国栋在薄靳深手上的时候，遭受了些什么，“无论血腥不血腥。我都要在场。”
    “等抓到人，我再给你回复。”
    既然秦晚不介意，薄靳深还记得自己答应她的事情。也就应允了下来。
    “这次倒是干脆。”秦晚不由腹诽。
    每一次和薄靳深提要求，都需要拉扯好长一段时间，甚至需要付出些什么，他才肯答应，本质上，他就是一个最精明的商人。
    事情一定要有利于自己。才会答应下来。
    “那你想我提出什么新的条件吗？”
    薄靳深明白秦晚在指什么，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既然薄总都答应下来了，总不能突然附加条件吧。希望你的手下能够动作迅速一些，我等着时间和地点。”
    秦晚飞快地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立即挂断了电话，生怕薄靳深又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解释。
    不过，在等待薄靳深抓人之前，秦晚却想要会一会那个女人，以及整个机构。
    看了一眼时间，秦晚回想了一下当初看到机构简介的时候，各个课程的安排。
    但已经太久远，又是不重要的东西，秦晚记得并不清楚。
    思前想后，她又给萧潇打了一个电话。
    “萧潇，能帮我问问，那个机构钢琴课的时间安排吗？最好有每一个钢琴老师的。”
    通过萧潇来做这件事情，看上去合理无比。毕竟都是送孩子去机构学习这些的，随口问一句正常不过。
    “好，那你稍等，我先给他们打一通电话。”
    萧潇不问理由，直接答应了下来。
    十分钟后，萧潇将拿到的课表发给了秦晚。
    点开文件，上面清楚地表明了各个老师的安排。
    而张欣蕊的钢琴老师，正好在一个小时之后，有课。
    秦晚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门，准备去机构看看，对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上楼，走到前台。
    “小姐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有个妹妹想要学习钢琴，刚才她的姐姐也打过电话了。不过她时间比较忙，想让我先过来看看。”
    “这样。”前台点点头，“刚好一会儿就有我们的老师的课，您可以进去旁观。”
    这个旁观的制度。还是萧潇告诉秦晚的。
    当初萧姗就是因为旁观了秦殊然的课，才挑选了她。
    “好的，谢谢。”
    得到了教室所在之后，秦晚巡视了一眼机构，里面看上去似乎很正常。
    路过老师的休息室的时候，还能够听到里面的人正在讨论一会儿上课的内容。
    然而。就是这种“正常”，联想着自己所得到的资料，以及那个女人牵扯到的事情，更是衬托出了不正常。
    走入教室，里面已经有一个小女孩在等候着老师。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秦晚，又看了一眼门口，最终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询问她：“你是替班的老师吗？”
    “不是，”对于小孩子。秦晚总是温柔的，她笑了一下，摇摇头。“我只是过来旁观一下钢琴老师的课程，想要为我的妹妹挑选一下课程。”
    “这样啊……”
    小女孩点点头，又转了身。
    秦晚起了身。走到了小女孩的身旁。
    “姐姐想问问你，你觉得这个老师好不好？”秦晚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柔一些。
    小女孩再次点头：“晓晓老师很好的，很温柔。不像以前的老师，好凶喏。”
    “晓晓老师……她来这里多久了，你知道吗？”
    “听妈妈说，好像是三年前。”
    三年前。
    和薄靳深所说的事情的时间往后了一些。
    “好哦，谢谢你。”
    秦晚摸摸小女孩的脑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后，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钢琴老师走了进来，嘴角含着一抹笑，乍一看十分平易近人。是小孩子会喜欢的老师。
    “早上好呀，悦悦。”
    先是和小女孩了个招呼，而后她转了身：“听前台说您想旁观我的——”
    女人转了身，对上了秦晚的脸，虽然极力掩饰了神情，但秦晚还是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我的课程。”自然地把刚才停顿的话补充完整。女人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我是钢琴老师莫晓晓。”
    “晓晓老师，你好。我朋友有事情，让我替她过来旁观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之后可能会来找你商量授课的事情。”
    “好的，怎么称呼您？”
    “我姓秦。”
    “秦小姐。我觉得您好像有些面熟。”
    “可能在这里碰过面吧？我朋友的妹妹就是在你们机构上的绘画课，就是秦殊然老师那里的。我来接过她几次。”
    莫晓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晚的表情，回答顺畅，看上去也十分自然，好像真的只是为了萧姗后续的钢琴课考虑的。
    秦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我就开始上课了。”
    “好。”秦晚点头，还嘱咐了一句，“晓晓老师按照往日上课就好，不用管我。”
    莫晓晓莞尔一笑，转身，柔声对女孩说道：“上周让你练的钢琴曲如何了？我们现在先来检验一下联系成果，好不好？”
    小女孩应了声好，抬起了双手，肉乎乎的手指按下了钢琴键，演奏出了她已经联系一周的乐谱。
    莫晓晓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女孩的身上，双眼注视着键盘，偶尔跟着节奏挥舞着手，和寻常的老师并无二异。
    “刚才那个音弹错了哦。”女孩结束之后，莫晓晓提醒了一句，“还有，节奏整体快了一拍，是紧张吗？”
    给出的评价也很专业，就如一个真正的钢琴老师。